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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文英就發現他的院子變了。
原先院子裡空蕩蕩的,現在有了樹,院子裡還有石桌和石凳,一側鋪了青石,顯然是給他練武用的。
看了幾眼,文英進屋。
外頭冷的能凍死人,進了屋,卻像是從冬天一下子入了春,整個屋子裡暖融融的,而且味道還特別好聞。
屋裡明顯是用了香熏過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暖的香氣,除了香味,沒有別的雜味,沒有炭燒的味道,也沒有煙氣。
文英一陣驚奇。
屋裡沒有燒炭,沒有燒煤,一絲煙火氣都沒有,怎麼就這麼暖和呢?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進了裡屋,文英發現確實如小七所說,屋裡是好好收拾過的,不管是地面還是牆面,或者是桌子擺設上一絲灰塵都沒有,真的可以說是窗明几亮。
而且床上的床單也是才換洗好的,被子看著宣騰騰的,摸一下還帶著熱氣,這是下雪之前拆洗好在太陽下曬過的。
他看著屋裡的這一切,心裡就熱乎了起來。
正當他想著脫了外衣休息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文英趕緊開門。
門開了,就看到楊鎮拿著東西站在門口:“走,哥帶你洗澡去。”
文英被楊鎮死拉活拽的帶到了那個被叫做澡堂子的地方。
進去之後,他更加震驚。
這澡堂子裡比屋裡還暖和,暖和的穿著衣服都覺得熱。
裡頭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洗澡,老五也在其中。
文英脫了衣服和老五打聲招呼,看著老五操作,他也跟著試了試。
他頭頂有個像是蓮蓬狀的東西,楊鎮告訴他這叫蓬蓬頭。
文英覺得這個稱呼還真挺形象的。
楊鎮把蓬蓬頭一拽,一股熱水就灑了下來,正好灑到文英身上。
文英嚇了一跳,老五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文英氣極,一腳踹在老五身上。
兩個人打鬧一會兒,就開始好好洗澡。
在外頭條件不允許,兩個人都沒好好洗漱過,如今回來,可不得仔細的清潔一下。
洗過澡,等著身上乾的差不多了,穿上乾淨的衣服,文英跟著楊鎮回到自己的住處。
回去之後,楊鎮就教文英怎麼用沼氣燈,怎麼開暖氣閥門,教了一會兒,楊鎮拍了拍文英的肩膀:“咱們兄弟幸運,來了之後大當家的收留咱們,也不外待,拿咱們當自家兄弟,咱們以後得好好干。”
文英點頭。
楊鎮又笑道:“如今山上的日子越來越好,文兄弟很該討個媳婦。”
文英沒有這個心思。
楊鎮便說他:“你哥哥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們文家如今就剩下你一人,你要是不娶媳婦,怎麼留後。”
這話倒也在理。
文英開始仔細的琢磨起了娶妻的事情。
等到洗了澡回房間睡一覺,晚上的時候,沼氣燈一開,文英就覺得山上的日子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這麼好的日子,是該娶個媳婦生窩娃。
以前不想娶妻,那是因為沒個安定的去處,養活自己一個人都難,哪裡還能再養妻兒,現在山上這麼好,不但生活好,大嫂還開設了學堂,這裡的孩子也能讀書識字,以後可以考科舉,也可以在自家的鋪子裡做事,從小到大,孩子的日子都差不了,那肯定得生啊。
文英越想越是睡不著。
和他一樣想要討老婆的還不少呢。
冬天閒的嘛,看人家有媳婦的老婆孩子熱炕頭,自家沒個人陪著怪孤單的,就想要娶妻了。
之後一段時間,就有人找青思聊說媒的事情。
大雪封山,大夥就在家裡窩著,沒事的時候串個門,大小伙子血氣方剛的,一身的力氣沒地兒使,可不就有吵架打鬧的,為了這個,姚崇費了不少心。
青思一瞧這可不行。
物質生活上去了,精神生活總也得搞一搞啊。
她就把二當家的這幾個叫過來,大夥一塊想辦法。
主要是想搞點文藝演出啊,弄點體育活動。
別說,山上這些人真是啥樣的人才都有,二當家的還真找了好些個會唱曲兒的,會雜耍的,燕二會好幾種樂器,也愛玩這個,二當家的就讓燕二帶頭,組織了一個演出隊,時不時的排點節目給大夥演一演。
要是別的季節,大夥能在外頭蹴鞠,打馬球啥的,現在這時節這種需要很大場地的體育運動就不合適的。
青思就琢磨著給弄了個小型的室內蹴鞠館,又弄了兵乓球,羽毛球,保齡球等等室內的運動,最後,她還在聚義廳後邊的一個屋子裡弄出一面牆,搞了個攀岩。
結果就是別的項目大家都愛玩,就這個攀岩覺得沒意思。
成天的在山上溜達,懸崖峭壁的都爬慣了,那麼矮的牆攀岩對大夥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就是山上七八歲的小孩子不繫繩子也能很快爬上去。
沒人玩,青思就帶著丫頭婆子自己玩。
有一回姚崇看見青思玩這個,差點把魂都給嚇掉。
頭一回,向來青思做什麼他都支持的姚崇不顧青思的反對,把那面攀岩牆給拆了,弄的青思好幾天都不答理他。
總的來說,羅山的冬天是溫暖的,是熱鬧的,是讓人留戀的。
一晃眼,冬天過去,山上山下的人都開始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