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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已經風化,邊緣不停地在墜落一些沙,持續綿延不斷, 像是一幅流沙畫。
部分還有著極為美麗, 如同幻羽般的飄逸感, 那虛渺的微羽似幻似真, 有一種朦朧如夢的美感。
在這些斑斕之中穿梭,整個人都好像是墜入了一個永恆的夢,充斥著絢麗多彩的愉悅感,一條看不見的通道,完美地避過了所有的色彩,像是避開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在這個過程之中,小毛球都維持著一種恆定的感覺,似乎看不到那些色彩,感受不到那種美的影響。
雅妮放鬆了時間之力,在小毛球發現古怪之前,她們已經安全地落入到了某個色塊兒之中,精神力瞬間一沉,穿上厚重衣服的感覺讓雅妮明白已經到了目的地。
所以,那些色塊兒都是世界嗎?
大大小小的世界,各種各樣的世界?
僅從外表上,完全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小世界還是中世界,這種不規則性是原來的,還是因為某些規則呈現出來的虛幻表象?
耳邊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似乎正在有人說著什麼,但聽不太清,樹上的蟲鳴從窗外而來,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一些歡笑聲。
雅妮緩緩睜開了眼,明亮的日光刺激到眼底,酸澀得立刻就要落淚,淚珠才流出眼角,就有人輕輕地嘆:“小姐啊,下次可別跟她們一起了。”
聲音來自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她的眼角有不少的細紋,幾根白頭髮沒有攏好,顯露在外,刺目非常,唯有那一雙眼中的情感溫文如水,平復了心中的躁鬱。
身體殘留的情緒還沒升騰出來就被驅散了,小毛球的聲音直接在腦中響起:“是否接受劇情?”
“是。”這種規程化的問詢,讓雅妮有了一種新鮮感,雖然她一直有一個系統,但對方的資料庫缺失大半,很多事情上都顯得可有可無,還真沒怎麼體會過這種正式化的感覺。
好像一下子從流浪漢變成了正式員工,有人管理的幸福感啊。
雅妮還在想著,就聽到了第二道聲音,來自自己那個懶散的系統,很正經地詢問是否能夠吞噬該系統。
【能偽裝嗎,如果可以,你可以吞噬它,我是不介意的,但如果不可以,你就先等等。】
【… …好。】
小毛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接到“是”之後立刻傳送劇情,庶女逆襲,顧名思義,雅妮現在是一位庶女李雅蘭,家中姐妹足有八個,原主排行第六,不高不低,上面五個姐姐已經嫁了三個,還有兩個年齡都是相差一兩歲,下面兩個妹妹最小的也不過差了五歲,七妹妹只小了三歲,正逢出嫁年齡,終身大事,必有一爭。
前天,四個姐妹隨家中長輩去城外普華寺,約好同去的還有幾家夫人,都是帶著自家的兒女同去的,姊妹們坐在車上,兄弟們騎馬相伴,到了地方之後,幾家夫人們禮佛燒香添燈油,兒女們則可以到後山逛逛,有些相親的意思。
李雅蘭一向性子文靜,又不愛與人相爭,實在也是爭不起來,上頭兩個姐姐,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寵妾之女,下有兩個妹妹,年齡小五歲的且不說,輪不到與她們相爭,小三歲的七妹妹李思音性子最是頑劣,卻有老夫人撐腰,她自生下就被抱到老夫人那裡,說是得了什麼緣法,自持高人一等,連嫡女都不相讓,更不要說李雅蘭了。
這次的事情,就是李雅蘭這個姐姐被上頭兩個姐姐推諉著負責照看李思音,李思音自己有玩伴,也是同樣調皮的性子,李雅蘭跟著去了,結果就是被捉弄了一番,於一眾人前灰頭土臉,當時沒說什麼,回來就鬱悶得病了。
偏偏這病不好觸了老夫人的眉頭,老夫人信佛,心眼兒又小,若是讓她聽聞李雅蘭從普華寺回來就病了,還不知要生多少惱,於是,病了也不能聲張,只能自己熬著。
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上頭的兩位姐姐,李思音多少還有些顧忌,沒有硬碰硬的意思,便剩下一個李雅蘭,左右靠不著,連個能寬解說話的姨娘都沒有,自小就孤零零一個,如今也是孤零零被欺負到底下去了。
舉凡逆襲,大抵都是這樣的底部位置,非要讓人逆流而上,登上頂點不可。
而這個頂點多半都是通過婚姻來展現,找一個門第高又英俊有才最好還能專一相對的就是最好的逆襲了。
換句話說,只要滿足當世價值觀,大家都覺得很好,那就算是逆襲成功了。
雅妮看著床邊兒正拿溫水的小爐子給她熬著藥的珍娘,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咧了咧,似乎是要笑,然而卻因麵皮僵硬顯出幾分生硬來。
李雅蘭有什麼辦法呢,頭頂上兩個惹不起的姐姐,下頭再有一個小魔星妹妹,進退都為難,有些事情實在不是她不想就能不去做的。
“可是口渴,先喝口水潤潤。”
珍娘看到藥也熬得差不多了,忙倒了一碗出來,重把水壺坐上,藥碗放到窗前晾著,挪了桌上的茶杯,兌上些熱水,給雅妮倒了一盞熱茶來,扶她起來先喝兩口,也不讓她多喝,怕一時解了藥性。
如今喝的藥還是上次不舒坦開的,如同現代人有了些問題會自己估摸著吃感冒藥發燒藥一樣,這時候也會拿上次差不多病症剩下的藥來用,左不是什麼大病,表示不喝藥,心裡快活了,也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