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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和上一次沒什麼區別,和上上一次也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這種特殊情況,一定要雅妮自己來完成的話,她可能也會選擇如星河那樣做點兒驚人之舉,如此才不會讓所有的故事都落入窠臼,陳腐不堪。
但現在,那左右不離的白貓就像是監視的眼睛,讓她不願意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引來注意,哪怕她和小毛球互換主從本來就是一種出格。
“姐姐,你什麼時候養的貓,真好看,能給我嗎?”
嫡女出身的妹妹表面上天真可愛,實際上根本不會讓人,所有好的都要是她的,便是她不要了,也不能在不經過她的許可下被別人拿到。
白貓在桌子上,它喜歡陽光照射進來的這一片地方,蜷在那裡,眯著眼,尾巴不時搖晃一下,透著些慵懶。
“你若是能夠抱走,抱走就是了,若是被抓了,不要怪我。”
雅妮表情冷淡,她跟小毛球的聯繫如今被取代了,她完全感覺不到小毛球,這種情況,對方是被吞噬了?
如此一來,眼前這個雪白可愛的貓兒,似乎就透著些可惡。
本來已經要伸手的嫡妹聽到“抓了”,手縮了一下,她可不願意讓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多一道貓抓痕,但看那貓兒可愛,還是不願意罷手,指使身邊兒的丫鬟,“你,去把它給我抱來。”
丫鬟似乎有些怕貓,但更怕的還是被小姐不喜,她小心翼翼地去抱貓,白貓閉著的眼睛睜開,看了一眼伸出來的雙手,到底沒做什麼,由著對方把自己抱在了懷中。
嫡妹一時欣喜,只覺得庶姐剛才是在危言聳聽,伸出手就去摸貓,嘴上還要說什麼,突然手上一疼,“啊——”
三道血痕直接掛在手背上,有血珠滲出,嫡妹怒道:“該死的貓,竟然抓我!把它打死。”
說“打死”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庶姐,覺得這是不是對方有意為之。
雅妮懶得演戲,表情依舊平淡,見她看過來,撩開眼皮看她一眼說:“早說了,這貓不是我養的,我都不敢碰的,若是被抓了,不要找我,跟我沒關係。”
“哼。”的確是有言在先的,嫡妹心中還想遷怒,但當著大家的面兒,到底不好壞了自己的形象,再加上手上的疼,她匆匆走了,已經有丫鬟去找大夫來看了。
被要求打死的白貓大發神威,狠狠抓傷了幾個,趁著她們反應慢,直接竄上了牆頭,站在那裡回望的時候,一雙眼中似乎還帶著點兒看好戲的意思。
雅妮無動於衷,也並不關心對方的去向。
之後的日子裡,夫人對此事沒做明面上的懲罰,但雅妮的吃穿用度,明顯又下降了一個檔次。
她的姨娘是個早就不受寵的,幾次過來看,看到之後只是悄悄抹淚,都不敢讓人看到,生怕因此生了是非,說是對夫人怨望之類的。
“且別跟她們爭,你是當姐姐的,多讓著點兒妹妹。”
姨娘的嘴裡只有這樣樸素的話,完全不提一出生就有了差別的嫡庶差別,哪怕人人都知道,但說出來,似乎又是一串傷感。
十六七歲,眼瞅著就要議親嫁人了,這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以後都好不了。
“且忍忍,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起碼這段時間不能讓夫人產生不滿,否則還有什麼好婚事哦。
“嗯,我知道。”
雅妮難得顯出一些溫馴來,本來,她也不準備跟嫡妹爭什麼的,衣服不破就能穿,舊了有什麼,穿出去丟人的也不是只有自己。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古代的夫人也不是蠢的,不會把苛待放在明面兒上,外出的好衣裳雅妮還是有幾件的,但要憑藉這個就此得個好夫婿,到底還是要看父母之命了。
這方面想要積極爭取,就只能在一些相親場合上好好表現,這個賞花會,那個踏青游,雅妮沒怎麼用心,她只是在看好人選之後稍稍用精神力暗示了一下,對方也是個聰明的,並沒有去跟父母鬧什麼非卿不娶,用了點兒心思,自然就把雅妮這個看起來老實本分不出挑的挑成了賢妻人選。
“這樣投機取巧,你是要在這裡陪他一輩子嗎?”
白貓來得悄無聲息,雅妮正在剪燭花,針線上的大剪刀,黑漆漆地探入燭芯中,剪去發黑分叉的那部分,燭光被壓了壓,隨著那一剪刀,一片黑影形成,不等再看,又頃刻離去。
明滅之間,雅妮輕瞥了白貓一眼,剪刀隨手放下,就在白貓的身邊兒,帶著一點兒還未熄滅的燭芯。
白貓輕輕地吹了一下,那燭芯就滅了,一縷長煙裊裊,屬於蠟燭那種略有些嗆人的味道就明顯了些。
眼珠子盯著那孤煙,白貓探出爪子來拍了拍,似乎碰到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一下快速縮回,又來一下。
“我不喜歡用複製人那一套,便是一輩子,也不過是一小時,沒有想像的那麼漫長,奉陪就是了。”
雅妮本來還準備早早回去的,但白貓來得莫名,總讓她更為忌憚,若是對方並不把自己帶回去呢?
既然她損失得起,且耗著,不著急。
白貓沒有催促,它似乎已經忘了這個問題是自己提出來的,還在興味盎然地往剪刀上拍,這般動作格外機靈可愛,然而,又不是真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