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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中,原主在某一日回家後殺死了繼母所生的一個弟弟,用的是非常殘忍的殺人方法,就像是街上那個被分屍的屍體一樣,他做得毫無顧忌,就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直接把人殺死了。
他所用的兇器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不過匕首的長度,但切開人肉如同裁紙,碰見骨頭都不帶打絆的,據柳子安所知,現在的所有武器,都還很難達到這種程度,就算是有經驗的屠戶用上最鋒利的刀子,砍骨頭的時候都要費力反覆,很難一刀兩斷,偏偏原主一個文弱書生能夠輕鬆做到,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更奇怪的還在後面,他沒有處理現場,在人死了之後,他眼睜睜看著人和血消失在面前,他的手上只有沒沾染一滴血的小刀。
之後的劇情便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黑霧,像是被什麼東西屏蔽掉了,柳子安再次能夠清晰看到的就是原主的屍體,出現在某一條街道上,如同今天所見的屍體一樣。
這不是簡單的案子。
如同所有看到那些分屍現場的人所想到的一樣,柳子安第一時間也做出了這種結論,充滿著玄幻色彩啊,突然就要殺人,突然出現的能夠分割骨頭的利器,突然消失的屍體和血液,還有突然的死亡,對了,還有殺人過程之中,完全不見出聲的一直昏迷的被害人,這是什麼力量做到的?
如果只是因為某個人的話,那麼分屍案不會如此頻繁出現,這才半個月就出現了五起,街面上已經人心惶惶。
如果是某個團伙的話,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夠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性?
動機呢?原因呢?
比起那些正在查案的大人們,柳子安可以說是最接近真相的那個,他好歹知道部分劇情,但這也更增添了破案的難度,那些詭異的狀況,只要不是親眼見到,無論說給誰聽都不會有人信的吧。
在古代,連指紋驗血都不一定準確的時代,弄出這種超現實的案子,簡直是要逼死古代人的節奏啊!
這是某些大世界的人插手做的嗎?
他們不像是這麼無聊。
無論是否是人類,某些動機總是免不了的,受利益驅動才會有某些行動,而這樣的分屍案,大概只能滿足某些變態的愛好,正常的人,誰會愛呢?半點兒利益都沒有的。
在柳子安看來,大世界的人已經掌握了更高一層的力量,他們能夠看到的天地也就更遠,不會對下面的世界還有多餘的想法,除非有必要。
那麼,怎樣判斷這樣做是否有必要呢?
他對大世界的人了解不多,唯一能夠接觸到的似乎都是邊緣,完全觸及不到真正的厲害,也就不知道這件事能夠產生什麼樣的好處,無法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既然如此,便只能夠拋棄這種可能,充斥著各種不確定性的可能分析到最後都是一場空,他還是要切實一點兒,從現實出發,找出規避這種危險的辦法,他可不想落到如原主那樣的下場,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二少爺,咱們現在回家嗎?”水清跟著柳子安走出茶樓,之前已經看過那幾位離開的少爺表情都不太好,他便有些擔憂,因為在樓下等著,也不知道樓上談了什麼,走著路都不停地偷看柳子安的神色。
他比柳子安大五歲,身材也要高一些,去看柳子安的時候便總要低眉順目地,倒是顯得極為乖覺。
柳子安就讀的書院叫做泰安書院,真的是個求平安的書院,先生們多是中人之姿,總在老調重彈,學子們多是紈絝子弟扎堆兒,沒有幾個真心念書的,逃課那就是家常便飯,先生們都不很管。
這會兒應該是正在讀書的時候,他們還能在外頭開一個茶話會,也是因為收到了新屍體出現的消息,特意過來看的。
“回… …書院。”猶豫了一下,柳子安還是這樣說了,在原主回家殺人之前,他基本上都是住在書院的,如果說哪裡可能獲得那把刀子,就只能是在書院了。
“啊?”水清驚訝一聲,又“哦”了,今天少爺真是改了習慣了,往日不是都直接回家的嗎?
泰安書院提供的住宿條件還是不錯的,兩人一間院子,便於結交朋友,他和宋若申是一個院子的,宋若申長得好看,人緣兒也好,當初也是主動跟原主打招呼,把原主帶到那個圈子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原主也相當於對方的小跟班兒,做個綠葉陪襯。
宋家其實跟柳家差不多,充其量是早發家了一代,到了這一代就算是不怎麼樣,但底子還在,人脈還在,等著宋若申的兄長出息了,也能夠好點兒。
問題就在於宋若申的兄長不怎麼出息,而宋若申這個嫡次子有些出息。
矛盾總是這樣那樣的相似,這就導致聰明的宋若申不愛回家,儼然宋家編外人士,常常能夠跟原主做伴兒。
“你也回來了?”
早回來一步的宋若申在院子裡放了一張躺椅,倚靠在那裡發呆,看到柳子安,眼中訝異了一下,直接就問了,“你今日怎麼沒回家?”
“不想回。”柳子安的回答簡單粗暴,原主的某些習慣,他遵循或者不遵循問題也都不大,叛逆少年中二之前可能也是乖乖仔,沒人會覺得青春期就是換了靈魂,那腦洞也太大。
宋若申點了點頭,並沒有想很多,他也經常有這種“不想回”的時候,頭又仰了下去,嘴裡嘟囔:“總覺得現在跟坐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