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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體驗滄海桑田,恐怕還要時間更長一些才行,煢提起以前修仙界,主要是妖界之中的種種事情,頭頭是道,可以想像,多年前她大概也是個天生該入八卦門的八卦小能手。
那些妖界趣聞什麼的,被她挑挑揀揀地說出來,沒什麼重要的,卻也讓林朗這個嚴重缺乏常識的人聽得耳目一新。
原主從凡人到築基足足用了二十年,這樣的時間已經是天靈根的普快速度了,對比這些活了萬年的老妖怪,他連孩童都不如,承認自己一無所知並沒有多麼下面子。
煢開始還想通過這個打擊對方,但後來發現對方臉皮厚得簡直刀槍不入,也就不在這方面浪費口舌,反而覺得這個膽敢威脅自己的人有點兒,哼哼,總會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又沒有天道誓言作為壓制,等到完成交易條件之後,她翻臉的話肯定能夠看到對方求饒的樣子吧。
煢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嘴上還能一心二用地說著一些事情,一些草藥的樣子,一些煉器的方法,一些陣法的基本,他們鮫人雖然不如人類修士愛鑽研這些,但是活的時間久了,見得多了,自然也都知道一些。
人修和妖修的大戰說起來是一次死傷慘重的悲劇,但也是難得的交流機會,對方什麼樣的能力,用了什麼的武器,什麼樣的法術有什麼樣的特點,該怎麼防範,該怎麼針對… …敵對的雙方就算不能知彼知己,也不會是一無所知。
只把這部分說出來,就能極大地擴充林朗的知識,他也確實得到了一些靈感,鮫人淚用到煉器之中的方法還不是人類首創的,而是鮫人們自己發現的,比起樸素到連武器都會用自己的鱗片的鮫人們,人修對自己的鑽研可能都不那麼多。
不夠,人修也不會像鮫人一樣會蛻鱗就是了。
房間只有一個,林朗不準備跟煢共處一室,兩人就在院子裡各自坐著凳子夜話。
正說著話,林朗就感覺到一種力量從身上掃過,在那種無形的威壓之下,頭髮絲都要豎了起來,連抬手都不能夠。
“是… …”煢剛要說什麼,被林朗瞪了一眼,迅速閉嘴。
等到那種掃描一樣的力量離開,林朗裝作好奇地看了看,問:“剛才是怎麼了,不過一個小偷,還有大能追查嗎?”
“不知道啊,唉,好想出去看看啊,若是能捉到,是不是咱們就立功了,幻雲城會有獎勵吧?”煢如今還是個少年的殼子,天真單純簡直可以從臉上看出來,蒼白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靈動,似乎隨時都要出去看看的樣子。
“你可安分點兒吧,誰知道外面什麼情況,咱們還是老實待著吧,別被誤傷了。”林朗說著使了個眼色,兩人又在院子裡表現了一下“好想出去但忍住了”的悵然,這才相繼回房。
一回去就把房間陣法激活,林朗的動作快,煢也不慢,她身上沒什麼材料,就直接用神識布陣,嘴裡好像哼著歌聲一樣,輕快的音調隨著神識張開了一張華麗的網,連同上下四周都封閉其中。
“剛才那是分神期修士的神識。”煢給林朗再次補充了一些知識。
之前林朗待過的修仙界有個元嬰都要頂天了,哪裡知道分神期修士是怎樣的,聽到煢的講解才明白分神期修士能夠強大到什麼地方,只要他想,城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無法瞞過他的耳目。
剛才掃過的神識看似離開了,但是在他“掃描”的那個時間範圍內,城中所有的畫面聲音都能夠同一時間傳遞到他的神識之中,被他所掌握。
兩人假假地在院子裡演了那一幕,可以說是很有必要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最後能夠看到多少了。
“分神期這樣的叫法,就是神識千萬的意思。”
這樣的一個人管理一座城,也是如今修仙界最常用的做法,有分神期修士坐鎮,一般的壞事都不敢放到城裡做了吶。
當然對方也是要修煉的,主要是要修煉的,於是這種探查的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只要沒犯到對方,那就跟一尊佛爺一樣,供著就行了。
“沒看出來,你還這麼受重視。”林朗打量著煢,在煢第一次說出分神期修士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身上必然有讓分神期修士都重視的價值,絕對不可能只是一部分神法還有什麼幻音陣,更不要說那個不知道還在不在的修士洞府,那麼,這個價值的重點在哪裡,不要說對方就是為了維繫一個鮫人夜夢的幻陣,想想門票錢,有些不成正比啊。
修士修煉的過程就是一個去蕪存菁的過程,外在表現就是容貌都會更好,少年長而翹的睫毛如同蝶翼一樣,垂下的時候遮住了眼中的閃爍光華,留下一片不可言說的陰影,像是有些憂鬱的模樣。
不說,有的時候也就相當於說了。
“我對你用的那個陣法很有興趣,不介意給我講講吧。”林朗趁火打劫,憑對方那緊張的樣子,被捉了,她肯定比自己更慘。
“… …不介意。”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要來一個空白玉簡。
晚間兩人各自占據了房間一邊兒修煉,林朗想到對方的殘魂能夠存在這麼久必然有什麼方法,又從煢那裡要來了一份溫養之法,叫做養魂術。
林朗當年好歹也是專門修煉過魂魄的,對這方面還有些判斷能力,認真研究了一下,發現的確是切實可行的,但這種方法有些太陰,因為是吸取他人魂魄之力溫養自己,雖然所取不多,甚至都不會被他人發現,但最後修煉的結果難道不會覺得魂魄駁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