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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為:魔法不應該成為鍊金師的瓶頸。
——鍊金師不應該為魔法所限制。
兩方的矛盾由來已久,魔法師認為鍊金師是那些不成才的魔法師弄出來的歪理邪說,註定是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看似繁榮的枝葉都是主幹的負擔,終有一天喧賓奪主,會影響和制約這個世界的發展,是寄生蟲一樣的存在。
鍊金師則認為魔法師是走錯了道的鍊金師,一心想著單純用魔法來製造各種威力大的咒語法陣什麼的,完全忽略了創造才是神奇的根本,對神秘學來說,最神秘的就是造物的神奇,其他都是旁枝末節。
天知道世界的起源到底是怎樣,如果有時間,西里爾大概能夠回溯時間,順著時間線往前面看看,不過那也是最後的事情了,現在麼,還是先來幾個實驗熱熱身吧。
原主記憶之中,還是有些成熟的鍊金程式的,值得親手做一遍看看是怎樣的感覺。
魔法陣亮起來之後,地面就像是透明的一樣,上面的所有也都不會成為阻礙,視線能夠穿過這層地面,看到下面的情況,下面是一個地下室,裡面裝著那些低階魔獸。
那裡沒有光,它們都出在一種半休眠的狀態,被光源驚醒,一雙雙眼睛似帶著瑩綠,齊刷刷看過來,有些瘮人。
不知道這些低階魔獸都是從哪裡運來的,看上去有些瘦弱,毛髮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西里爾下意識皺眉,為了維持原主那種矜持自傲的秉性,他沒有親自檢查這些低階魔獸的狀態,這會兒看似乎有些被坑了的感覺,果然,還是應該有一個處理這些事情的男僕在,以前,這種事都是男僕出面的。
隨意挑揀了一個,下一刻,就是魔法陣的威能了,髒污的皮毛被直接褪去,像是被清洗乾淨了一樣,被選中的那隻低階魔獸就出現在實驗桌上,它有些害怕,發出低低的哀鳴,像是垂死的鹿,目光都是濕漉漉的。
“你也覺得實驗挺殘忍的吧,但事實上,沒有什麼實驗是不殘忍的,只看對誰。”西里爾在它頭上輕輕撫了一下,能夠感覺到這個小傢伙因為驚怖而不停顫抖,那帶著溫度的顫抖,手停頓了一下,很快拿開,另外一個跟它同病相憐的夥伴出現在了實驗桌上。
至此,魔法陣的光芒隱去,紫色的魔法石還有部分殘留,那些力量是讓實驗桌束縛住這兩個小傢伙的,它們老老實實不敢亂動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殺戮,放血,很簡單的兩個步驟,西里爾不喜歡活體實驗,總覺得那樣太殘忍了,既然不是在查看什麼病毒反應,實在沒必要強求它們活著遭受折磨,剝去皮,割掉肉… …有部分像是簡單的化學實驗,專業而嚴謹,有部分就像是不可言說的神學儀式,需要用一些血肉白骨之類的東西獻祭。
化學實驗的部分很好理解,可能沒見過這樣的溶液,沒見過這樣的工具,但知道具體的作用之後,兩者相加,能夠得到的結果都是既定的,就好像你要畫一條直線,有了紙筆之後,又有了一個起點,還知道方向,知道要畫的長度,那麼,這條直線的出現還有什麼疑問嗎?
但神學儀式的部分,就真的很神了,天知道為什麼香薰蠟燭,還有一些血液塗抹出來的符號,配上那個代表著某位神明的存在物,再加上那些血肉骨頭之類的東西,就會出現一種無法理解的變化,完全的質變。
看到血肉骨頭變成不知名的綠色液體,呃,這生長劑真的不是肥料嗎?
這種東西,自己吃是不可能的,西里爾也沒想要讓櫃中那個可憐的傢伙出來試藥,那傢伙的成分是完全不可控的,發展方向也是,兩個不可控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天知道會不會坑了自己。
再次啟動魔法陣,把綠色液體餵給了下面的某一隻低階魔獸,西里爾沒有特意挑選,他的精神力在操控著魔法陣,確定下面的那隻魔獸被強行餵食成功,之後的變化麼,快速生長帶來的痛苦太劇烈了,三十分鐘之後,魔獸爆裂,他得到了一堆分離的血肉,而下方被關在籠子裡的魔獸們騷動不安,發出了音調不同的抗議。
“能夠做到這一步,我已經是三級鍊金師了吧,這晉升,似乎有點兒太容易了。”西里爾反思著,原主記憶中這是不成功的,他當時以為是不能成功接引神異,現在看,大約是精神力不太夠?
魔法陣不單單消耗魔法,也是消耗精神力的,而神學儀式,也是精神力消耗的大頭,這樣一個實驗,多處消耗精神力的地方,因為精神力的短缺而無以為繼,最終造成實驗失敗,也是很可能的原因。
“如果每一級鍊金師都要比之前一級多一些精神力才能晉升成功的話,那五級鍊金師費爾普斯,他的精神力又有多少呢?不可能是自己的五倍之多,卻也可能是兩倍以上,哪怕這個差距會隨著時間抹平… …”
西里爾知道自己的修煉速度必然是比費爾普斯快的,他的精神力修煉方法已經是多個世界的精華所在,以他目前的眼光來看,再精進是不太可能了,而這個世界允許精神力存在,但專門的修煉方法,至少在原主的記憶中是沒有看到的,也就說明,他們或許知道精神力起到了作用,卻沒有專門修煉的方法,只知道讓精神力自然增長。
那當然也是能夠的,但速度就要慢很多,這其中的時間差就是西里爾的優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