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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自己現在找不到汪佑倫一樣。
主意已定,鄭鑫回家就跟汪氏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何至於此啊?”故土難離,汪氏縱然知道自家的名聲並沒有因為三年時間過去就有所好轉,大姐兒的婚嫁還是愁人,但她也不是那麼在意,庶女而已,高不成還可低就。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如今雖然已經成了秀才,卻也舉步維艱,將來前程未知。兒子不爭氣,家中產業已經敗去大半,唯一的酒樓也因大廚被挖走名聲日落,便是想要重振家業,在此地也是不易……”
鄭鑫所說多有誇張,然而汪氏內宅女眷,又哪裡知道那麼多,回憶起來,收入的確是漸少的。
“大姐兒,二姐兒也到了婚嫁之期,卻沒有好人家上門,未嘗不是兒子不爭氣的緣故,本是秀才的姐妹,若是配了農人便是兒子也面上無光,倒不如離了此地,找了好的來配,也算我們姐弟之情了。”
鄭鑫這一番話在情在理,還把汪氏罪名連累之過說成是自己無能,讓汪氏感動的熱淚盈眶,拉著他的胳膊哭:“兒啊,苦了你了!”
“母親說的哪裡話,不過是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難道母親還不信兒子的經濟能力?”
故作自傲模樣,鄭鑫又是好一番安慰,才把汪氏哄得不哭了,母子兩人轉而商議搬家事宜。
鄭家酒樓被賣了,在阜陽縣可算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縣令已經換過一次人,現任這位並不知道鄭家的事情。
倒是陳儈,聞風而動,過來仔細問了鄭鑫打算,鄭鑫只把哄汪氏那一套拿來說了一遍。
陳儈也不知信與不信,反正沒有多加阻攔就是了。
鄭鑫卻防了他一手,這人機敏善變,又慣偽善,劇情裡頭可沒見他幫助鄭鑫,反倒常常鼓動原主胡亂投資,賠了不少錢。
後來汪佑倫出現,也是陳儈引來,原主真心當他叔父,自然是言無不信,被汪佑倫騙了個底掉。
鄭鑫不敢相信他會保密,便說了一個假的方向,還說落腳之後必會聯繫。
陳儈也沒長前後眼,不知後事如何,並沒有太在意此事,鄭鑫掌家以後他並未沾到什麼便宜,再加上鄭家錢財大幅度縮水,陳儈沒再怎麼重視,心裡還暗笑鄭鑫的天真,換了一個地方就能比這裡更好了?
家族,鄉黨,便是一個村子,外來戶想要站住腳也不容易,不然,當年的鄭有財也不至於非要靠著汪家才能崛起。
關係,人脈,到了一個新地方都要從頭來過,哪裡那麼容易?
陳儈說了幾句,見鄭鑫心意已決,便沒有再說。
臨別時,鄭鑫再次謝過了陳儈,他這個叔父能夠過來相送,面子上起碼做到了,若不是知他不能信託,誰也不會以為他不夠好。
鄭鑫沒有一定的目的,在某地待了兩年,把大姐兒二姐兒都嫁了出去,第三年就帶著汪氏離開。
有了第一次的遠離故土,這一次搬家就好說多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看著似乎是發展好了,汪氏也沒多勸阻。
又兩年,鄭鑫的同母妹妹三姐兒也被嫁了出去,跟之前一樣,鄭鑫又開始搬家,理由是南方的氣候好,養人,更適合汪氏養生。
汪氏感動得沒話說,加之跟幾個庶女也不親,如之前鄭鑫要求的那樣沒跟她們說具體去向,就在某一日搬走了。
且不說被拋下的人做何感想,鄭鑫這般故布疑陣也不知能有多少效果,最差也能拖延一下時間,遠離肅王的封地總會比較安全。
為了不讓汪氏起疑,來到南方的旌陽定居以後就沒再頻繁變動,汪氏日常總在內宅,便是出去了也會被人稱作“鄭夫人”。
離開故土之後,他們也不會主動說起汪氏身上的罪名,只說夫家遇害身亡,家產零落,這才來到外地。
鄭鑫哄汪氏說起了個字叫做文舉,為了尊重便只說鄭文舉,汪氏對這些讀書人的講究並不懂,鄭鑫怎麼說便怎麼信,覺得“文舉”含義更好,便改了稱呼,卻不知鄭鑫分明是改了名字,戶籍也改了。
時下雖是太平時節,但古代的戶籍制度到底不像現代那樣嚴格,加上沒有照片指紋驗證,更改起來,給了足夠的錢也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事情,鄭鑫沒有跟汪氏多說,只把管家的事情交給她,這一路過來,當初的錢早就花光了,鄭鑫重新拿起畫筆作畫賣錢才足夠家用。
如今安穩,便要做點兒能夠長久穩定的生意。
但凡現代人看古代,總有很多可做的,肥皂、玻璃、□□,幾乎可以算是最熱門的三樣了,然而細細想來,哪個都不是一蹴而就能夠輕易牟利的,也不是他現在這種情況的好選擇。
如何泯然於眾不引人注意才是鄭鑫最想要的,當然,前提條件是生活水準不能因此下降太多。
反覆思量之後,鄭鑫開了個成衣店,時下成衣店多是賣布,唯有那等大的有實力有名氣的才能給那些大戶人家的女眷量體裁衣。
便是如此也並非常事。主要還是布匹生意常有,鄭鑫一路行來也知哪地出布,哪地出絹,哪地絲綢好,如今做起生意來,就是去跑一趟而已,並不費太多時間。
第279章
鄭鑫的相貌更多遺傳了董氏, 有著一張身為男子也可算做“美姿容”的臉, 便是這幾年來回奔波也沒讓他多出什麼“糙漢子”氣息,反而因為“腹有詩書氣自華”有些尋常讀書人難及的斯文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