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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只能夠自己住,從小的時候,只有一個瞎眼的老媽媽跟著她,後來就是她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了。
說話的時候,眼中好像含著淚,這種秘密,她答應過不說的,不告訴任何人,不說任何的話,但… …手不自覺地伸出去,拉住了對面男生的手,她喜歡他啊,不想看到他出事啊!
怎麼辦啊?那層黑氣,已經漸漸纏繞過來了,怎麼辦啊?她該怎麼做?
“那些平安符,是你做的?”
文彥又問。
陳嬌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我做的繩子,平安符是從昭明寺求來的。”說著,她拉開了一個抽屜,取出了一根細細的紅繩,“我覺得應該是有點兒用的。”
能夠直觀地看到那些東西,自然知道那些東西對她沒什麼好意,不然也不會在她還小的時候弄出那些怪樣子故意嚇唬她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然而,它們奈何不了她,她的血,似乎是它們的克星。
浸泡過鮮血的繩子晾乾,再浸泡,再晾乾… …如此反覆,直到那鮮紅的血色水泡不掉,才拴在平安符上,送給喜歡的人。
可是,無往而不利的東西也不管用了怎麼辦?
怎麼辦啊?
陳嬌的心中很痛苦,她的難過讓眼中的淚水涌了出來,滴落在手中的繩子上,那紅色仿佛愈發鮮紅。
文彥看著她,心中輕輕嘆息,陷入愛戀之中的姑娘大約都沒了智商,這種秘密怎麼能夠隨便說呢?她就不怕別人有病亂投醫,最後把她的血都用了去嗎?
遞過去一方雪白的手帕,說:“好了,別哭了,沒事兒的。”
拿過了她手中的紅繩,細細的一根,很普通,看不出什麼特殊,便是精神力纏繞上去,也感受不到什麼特殊,如同陳嬌這個人一樣,那麼,為什麼那些鬼物會害怕?
想到前兩次趙美鳳碰到他之後都是很快甩手,故作生氣的樣子,其實就是因為這個的作用吧。
只可惜,作用太微弱了,還不足夠讓那個女鬼放棄。
眉頭又皺起來,但,原主的死,劇情中,的確是被刀殺死的,從身後通過來的刀子,不是脖頸,而是肚子,所以,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如同殺死宋仙兒的刀子一樣,是憑空出現的嗎?
不,那時候是一個白天。
“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了吧?”文彥一臉嚴肅地問。
陳嬌連連搖頭,說:“我害怕,我對誰都沒說。”
她真的很害怕,每次遇到那樣的古怪,晚上回到家,面對一屋子的黑暗,可能還有某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看到了也要裝作看不到,不敢跟它們充滿惡意的眼神對視,有多少次都是故作鎮定地閉上眼,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的,什麼都看不見… …
文彥幾乎可以想見她的害怕會是怎樣的猶如實質,這種天生就能夠看到鬼的眼睛,對某些人來說是件好事,但對某些人來說,寧可不要。
但,這又不是能夠選擇的天賦技能,能夠選擇也不會成為天賦了,總有些事情是要面對的,一味的逃避,如同眼下這般,恐怕也只能夠自保吧。
“還有誰有不同?”文彥這樣問,看到陳嬌被淚水洗過的眼有幾分迷茫,直接問,“歐時有什麼不一樣嗎?我記得他以前從來不迷信的?怎麼突然喜歡上了驗證恐怖遊戲?”
“是啊,怎麼突然就… …”陳嬌重複了一下,頓住了,說,“我、我沒怎麼看過他。”
她生性膽小,對歐時那樣的大少爺,或許很多女生都會充滿嚮往,覺得自己可能飛上枝頭,但她從來不敢想,自然也就從來不敢看,所以,縱然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社團這麼長時間了,她其實壓根兒都沒有正眼看過那位歐家少爺。
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文彥有些無奈,不過心中的大半猜測都能夠就此作準,還是件好事,起碼不用在二十多個人中猜兇手那麼困難了,已知的趙美鳳的問題,還有待驗證的有問題嫌疑的歐時,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除了被害者就是路人甲,似乎也沒什麼懷疑的必要了。
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文彥說:“好了,時間也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等明天上學,你看一看歐時,然後悄悄告訴我看的結果怎麼樣?呃,還是我放學之後再來你家找你,你再告訴我好了。”
白天在學校裡頭,人多口雜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碰見他們見面,會不會有人懷疑出什麼。
雖然想要知道真相,但文彥沒想讓陳嬌陷入危險,不管那位歐時和趙美鳳到底是不是同一個問題,兩人都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
也是他一葉障目了,鬼附身殺人,歸根到底還是鬼殺人,只是從看不見的無形變成了有形,並不能夠就此歸結於是人的問題。
原主的死很可能就是那般。
話說,這個世界的鬼附身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是不是俯身之後一切都跟活人一樣,那麼,記憶呢?是會保存人的,還是說只記得鬼的?
陳嬌的血液又有什麼特殊之處呢?竟然能夠讓鬼物為之退避?
還是說是她這種繩子的製作手法更特殊?
明明已經知道了很多,但此時又冒出了更多的疑問,世界的奧秘就在於此,永遠沒有真正被破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