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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布衣漢子這一步的強者,他們舉動之間就能夠感受到某些不可說的明悟,如同預感,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那種危險,就像是利刃臨身,隨時都會有不測的可能。
短衣漢子下樓之後並未遠行,就在樓中,樓下的內飾跟外面所觀大有不同,多有石頭堆砌,最重要的就是中間那個石頭堆砌而起的地方,如同木樓之內的石屋。
石屋之類,被石塊兒圍住的火焰黑洞洞的兩個眼看著外面,短衣漢子進入之後,從一側拿起一塊兒獸皮,打開一個木瓶,裡面暗綠色的汁液如同揉爛的葉汁,以手當筆,在上面描繪簡單的圖形,完成後把獸皮捲成捲兒,塞入火焰黑洞的眼中,瞬間沒入不見。
火焰的表情似乎越發顯得猙獰,他等了一會兒,面對著那猙獰的火焰,許久之後,另一個黑洞的眼中,一個同樣被捲成捲兒的獸皮出現,展開,上面是來自山部的回信。
看到那火焰似乎大了一圈兒的“黑眼”,短衣漢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把回信遞上去。
“大人,山部答應了,再有三五日,就會有人來。”
“太晚了,告訴他們,若不能在兩日內到,就沒有必要再來了。”
越是臨近那不測,越是能夠給人最大的警示,某種痕跡似乎已經十分清晰,布衣壯漢的眉宇之間山川攏起,那褶皺似乎都透著愁苦,但他的話語果決堅毅,並不見面對危局的畏懼。
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之中崛起的強者,從成長到現在,每天面對的都是生死,如果只是生死危局,又有什麼值得他們懼怕。
“火焰的眼越來越大了。”
“不差這一封信。”
布衣壯漢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反而有了笑容,如果到了最後一步,希望能夠給外來客留下一些後患。
“是。”
短衣漢子匆匆去送信,之後帶來的消息不盡如人意,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快速通行的方法,所有的人都是靠自己的雙腿雙腳,不,木部不一樣,他們還能靠樹,但,那個行進速度,大概還不如奔跑。
一朵又一朵金色的火焰騰起燃燒,每一次那金龍的出現都讓人感覺到刺目,它的行跡隨著一朵又一朵的金色火焰暴露無遺。
“真是太囂張了。”
一張獸皮展開,上面的圖形似乎活了一樣在遊動,隨著圖形的遊動,一幅畫面在眾人面前展現,那是一位強者在最後留下的畫面,那個紫衣人,連同他的“金龍劍”,還有那金色的火焰,那到底是怎樣的力量,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看他的樣子,還是如此輕易,這讓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山王年輕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笑容,這是他收集來的最難對付的一位了。
與這一位相比,其他的那些謀求發展的,試圖種植的,還有捕獵馴養的,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還不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是怎樣,我們恐怕無法抗衡。”
木部的長老第一個發言,說出卻是這樣令人喪氣的話,渠也在座,就在長老的身後,她的臉上全是不服,只是,看過了那樣的場面,捫心自問,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一片沉默,在場的不僅僅是山部和木部,還有土部和風部,這是歷經了幾次星隕而屹立不倒的四大部,除了他們,其他的部族,曾經的四大部或者十大部,都隨著星隕消逝。
流星,對他們代表的並不是一種美景,也並沒有多少浪漫的心思,每一次看到,都意味著地面上可能要死掉幾倍於流星的人,甚至,連他們自己也如同那剎那明光,轉瞬即逝。
“也許可以躲一下,外來客並不是關鍵,之後的獸潮才更值得我們重視,不要把強者的力量浪費在跟外來客的對決上,那對我們,無論輸贏,都毫無意義。”
多少次星隕,他們已經知道了,那些外來客的死亡對死者本身可能是一件大事,然而對其他人,包括同是外來客的那些人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們為此開戰,為此打起正義的旗號,也不過是因為物傷其類而已,並非因為跟死者有多少深切的關係。
土部的發言聽起來很沉穩,但在山王聽來,只是一聲冷嗤:“是啊,躲起來,你們土部最擅長的不就是躲嗎?”
風部的長老聽著微微皺眉,山王的年輕好像天然打上了不靠譜的標籤,而其人的能力,並沒有強大到能夠壓下一切的反對之聲,看著這樣不靠譜的王,他對對方出的主意也不覺得能夠多管用。
“你有什麼好的意見?”
風部長老主動問。
山王目光之中有銳利之色一晃而過,最終卻只能說:“目前看來,給他傳遞消息也許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他面前,不僅僅有記錄那個人的獸皮卷,還有其他的一些人的,那些過於出色的人的。
明明早就發出一些消息,明明很多人都知道外來客身後代表的殺戮,但還有一些小村子的人,忍不住收留了那些外來客,因為他們自身帶來的資源。
比如說那個帶著空間的外來客,對方的空間之中什麼都有,宛若萬能。
還有那個能夠憑空變出東西來的,需要什麼有什麼,只需要大家付出一些非常不值錢的植物動物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