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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應了兩句,又引來了長公主對兒子的誇耀,她也是真的有東西夸,李喆雖然是富貴出身,但自身的教養不差,小的時候也曾得先帝手把手地教寫字,如今年紀漸長,不愛讀書是一回事,一手字寫得好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喆又愛花鳥美人,畫畫上也有幾分功底,不敢說跟那些大師比較,但某些靈性的東西到底還是有特色的。被京中某些諂媚好事的贊為“書畫雙絕”。
這裡面當然有不少的水分,他才多大,書畫便是好,又能好到哪裡去,總超不過當世大家,但有了這樣一聲讚譽,到底是個好名聲,且容得身邊人自傲。
就這麼,長公主對自家兒子貶一回夸一回,來來回回,不熟悉的人難免有些摸不著她的心思,但在秦嬤嬤聽來,便是那貶也是含著愛意的嗔怪,斷不容許旁人去贊同。
更不用說那夸,分明是等著旁人都跟著一起夸的。
秦嬤嬤做到了這一點,於是在長公主面前愈發說得上話,毫不怯場地跟著說起,語氣中也是愛意滿滿,她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子,看著李喆長大,心底里跟自己的兒子也不差什麼了,不敢說比長公主愛得多,卻也絕不少,又怎麼會覺得李喆哪裡不好?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決定了再給李喆兩個漂亮丫鬟,免得他那裡“沒有個使喚人”。
第17章
兩個丫鬟都是十五六的模樣,含苞欲放的花兒一樣,穿著府中丫鬟的制服套裝,髮髻上也只是簡簡單單攢了兩朵珍珠攢起來的頭花,微微笑起來的時候有那麼幾分“荷花玉露葉含羞”之感。
“奴婢玉瓊。”
“奴婢玉環。”
“拜見主子。”兩人聲音如翠鳥一樣,配合默契地行了一禮,低下頭的時候,寸青的領邊兒襯著那雪白的頸部肌膚,愈發能夠讓人想到夏日的綠,湖中的荷。
“嗯。”李喆隨意地點了點頭,從劇情中他早知道這種長輩賜下來的丫鬟都是少不了的,不要說身邊的編制該是怎樣,只有主子繁多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限制用以約束,免得家用過繁。
然而公主府需要這個嗎?國公府需要這個嗎?
且不說長公主當年的嫁妝是如何地十里紅妝,便是這些年經營的鋪子田莊也都有盈餘進項,產業增加也是理所當然。
便是李喆自己,自從有了靖國公的爵位之後,他不僅能夠從朝廷白領一份祿米,還能享受封地靖國的所有產出,而那個靖國所占面積不小,雖然遠了些,每年的收入只能折合成白紙上的數字,安靜地躺在他在靖國的御賜府邸之中,但那些錢財都是實打實的,切切實實可以拿到手的。
這樣一年一年的,本就是在金山頂端的人只會看著這座金山漸漸蔓延,侵占了旁的地方,再不會有擔憂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這也是原主為什麼能夠毫無負擔地開了“三千後宮”的底氣,他的權力或許不及皇帝,但論到財富上,憂國憂民還總要救濟災荒年景的皇帝舅舅,還未必有他的現錢多。
當然,他的財富中也有一部分是那位世家子的父親遺留下來的產業,只不過相比於他和公主娘的龐大資產,那些足夠貴族之家花銷的產業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樣的權力地位和財富,當然決定了他的生活必然是高品質的,吃的用的玩兒的,連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敢說跟皇帝的選秀比,但一般人家,也禁不住這樣的挑剔。
質量上去了,人數上也是不少,不算那些莊子上鋪子裡的下人們,僅僅這府中便有不下千人伺候著,從主子身邊的貼身嬤嬤丫鬟,再到下頭的二等三等,然後是主子看不見的地方,這個園子那個園子的管事嬤嬤,還有管事嬤嬤手下的一干人等,各色小廚房的廚娘丫鬟,各色工種的下人。
有些甚至到了必須單一挑出幾個管事的程度,比如說府中單是花匠,便有兩百餘人,分工各有細化,伺候名貴花種的,伺候園子草木的,伺候暖房花草的……林林總總分下來,少不得又有幾個管事總管。
如此一層層下來,李喆不曾細算,只憑所見暗自估計了一下,他一個人日常所見不過二三十人的樣子,但伺候他這麼一個主子怕是要幾百人不止,這般,身邊多一個兩個的丫鬟還真不算什麼稀奇事。
除了想了一下這兩個丫鬟的名字不錯,大約是公主娘的品味,李喆再沒有多看,漂亮的丫鬟看多了也全那樣,他還不想做種、馬,最後跟原主一樣稀里糊塗死在宅斗中,不如跟這些食人花保持些距離。
也免得以後遇到真正喜歡的,怎樣剖白也辯不出一顆真心了。李喆自認為他還沒有那麼濫情,也不覺得某些事是特別不可割捨的,或許這有幾分冷感,但隨心自在做自己不也挺好的嘛。
有錢有閒,李喆便決定做點兒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說欣賞那些藝術品,陶冶陶冶自己的藝術情操。
李喆本來覺得自己是個挺沒有藝術細胞的人,世界上著名的畫作他看來看去也就是個女人在笑而已,而且那女人還太胖了,不符合他的審美,那動輒拍賣價格千萬百萬的瓷器,在他看來除了好看也就只有光滑或可稱讚,至於其他,杯盤碟盞,看著難道能夠吃飽飯?
等到穿越後,第一世就在古代,倒是給了他一個培養環境,可惜最開始一心忙著科考了,後來想著改變命運,想著為百姓做點兒事兒,等到老了以後能夠培養培養了,又拉不下臉去學,偏偏那時候的專科書籍什麼的,不得不說“意會”實在是太坑人了,還不如現代那些連條裂縫都要看出寬窄粗細的細緻來得言之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