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頁
這是公主,當今的妹妹,也是性格溫良賢淑的一位,最難得還是品貌端莊,無論內外,都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不止太后愛她,便是當今這位當兄長的也捨不得把她錯配了人,這才讓她花齡蹉跎至今,找了自己這位小了三歲的駙馬都尉,也是今科狀元。
只是,這狀元之才… …呵呵… …
閉了閉眼,壓下原主的記憶,如果他還找得到原主的靈魂,肯定要狠狠把人臭罵一頓,再把這些爛攤子還給他,但… …
“柔兒怎麼這麼早起,昨日累了,且多睡會兒。”少年一張俊逸至極的面容,眼中微帶幾分關切看來,立刻讓人軟了心腸,恨不得心都給了他,只讓他眉眼舒展,笑逐顏開。
公主嗔了他一眼,輕輕推了他一下,“大白天的,發什麼夢話,還不快些起來,今日要到宮中謝恩的。”
“啊,是了,這可是大事,總要讓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放心才好。”說著,少年也慌忙起身,玉雪似的後背露出來,能夠看到上面桃花點點,細弱的枝幹微微泛紅,惹得公主又紅了臉,微微低下了頭。
室內的動靜引來了外間的人,內外兩層的套房模式,讓伺候洗漱的人能夠及時出現,幫襯著這一對兒少年夫妻裝點完畢。
還是新婚時候,彼此都是紅艷艷的裝束,看到那艷紅的袍子,少年瞳仁兒微縮,很快又狀若無事地穿戴一新,在下人的簇擁之中,跟著公主一起坐上了回宮的車架。
夫妻兩個在車架中簡單說了兩句話,便面帶喜色地進了宮中,這座公主府是太后和當今疼愛公主,特意設在了離皇宮最近的地方,也是為了來回方便,還給了公主隨時進宮的權力,疼愛之心可見一斑。
太后娘娘慈眉善目,不過四十多的婦人,遠遠談不上蒼老,笑著與他們相見,略說了幾句,就把駙馬丟給了皇帝,自己帶著公主去說私房話了。
皇帝最大的兒子只比駙馬小兩歲,駙馬又面嫩,看著倒似還要更小,這般妹夫看在皇帝眼中,跟兒子也差不多,說話沒兩句,皇帝就找到了對著兒子的感覺,說起了功課來。
駙馬都尉是個閒職,具體沒什麼事情好做,屬於掛著名白拿工資的,對這方面,皇帝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只好叮囑功課,駙馬好歹是狀元考出來的,學問上總還是可以說說的。
若是原主,多半還有些怯,換成現在,少年人郎朗而談,言之有物,言辭也稱得上是可圈可點,皇帝頻頻點頭,滿意之色漸漸浮上眼底,駙馬倒似又長進了些,這學問… …
一時談得多了,等到公主再迴轉,皇帝少不得也誇了駙馬兩句,得了公主的笑顏。
這一趟在宮中用了午飯才回的,還是太后開恩,怕小夫妻兩個在宮中不自在,主要是駙馬不自在,這才放他們出去,也是不壞了宮中規矩的意思,到底駙馬也算是外男了。
一出宮,駙馬臉上便有些疲倦之色,公主善解人意,輕聲道:“元郎可是困了?回去可小憩一番,養養精神。”
駙馬拉著公主的手,略帶幾分歉意地說:“這段時日忙著大婚,有些累了,雖累得歡喜,到底還是有些短精神,公主不棄,可與我一同補眠,下午醒來,我再帶公主遊園。”
公主粉面嬌羞,低低地應了一聲。
說是補眠,公主睡著了,駙馬還沒睡意。
他又看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再次有了罵人的衝動,再看劇情,更是覺得天雷陣陣,恨不得把那個不知道被系統取代到哪裡的靈魂再揪回來受過。
原主叫做夏明元,因生來就是個俊俏孩子,得了家中偏愛,父母捧著他讀書,他也果真爭氣,神童一樣步步上升,可惜家人福薄,不等他高中狀元就去了。
他從小就沒受過苦,穀米不分,不知如何打理家業,勉強湊到盤纏,又被人騙了去,差點兒就不能進京。
還是夜宿荒郊,遇了貴人,這才得了金銀資助,有幸考中狀元。
才學自然是有幾分的,但少不得幾分還是皇帝看中了這個妹夫,想要給妹妹做臉,這才抬了他當狀元。
原主可不知道這些,他一門心思等著當駙馬,哪知道在婚前卻又遇到了那位貴人,貴人告知身份乃是鬼王,而他壽命已盡,當入冥府。
富貴眼看就在眼前,人生得意之時將來,誰肯這樣輕易死去?
原主小聰明盡有,看出鬼王對他心存善意,似乎還多有照拂的樣子,便漫天好話空許諾,硬生生憑著一口花言巧語勾動了鬼王那一絲絲心腸,應了他富貴十年,十年後,方迎他同歸。
是的,這傢伙完全不論男女,就那麼把鬼王給勾搭到手了,儼然如同科考之前只一個遊園會就把公主的芳心勾到手一樣。
想想原主記憶中那鬼王模樣,便是看過多少俊男美女,看到那張俊彥依舊會讓人忘記俗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似乎也不能怪原主一下子沒了分寸。
生死之前,若能多活十年,不知道多少人願意許下潑天諾言,何況是這種簡單的報恩套路,以身相許呢?
問題在於,這傢伙敢做不敢當,好容易活了,便把諾言忘到了一邊兒,只想著跟公主神仙美眷,誰讓公主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呢?
劇情中,鬼王因為冥府某些征戰事,在外十年未歸,十年後,惦記著當年許諾回來迎親,卻看到當初信誓旦旦“以身相許”的某人堂而皇之當了駙馬,與人恩愛不說,還有了一雙兒女承歡膝下,完全忘記了當初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