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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不分白天黑夜地燃燒著,這並不是一般的火焰,在聶廣看來,那就是一團十分純粹的靈魂之力,如果火焰有靈,大約也算是某種智慧生物,“臉”上總會有各種表情,或猙獰或恐怖,有時候看上去,似乎還有點兒調皮。
獸皮卷已經從火焰的“黑眼”之中取出,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火焰的“黑眼”更大了一些,乍一看還有些萌萌噠。
“山王有什麼事情嗎?”
有個性急的壯漢問長老,聶廣認識他,他也是捕獵隊的一員,因為爭奪隊長失敗,總有些鬱郁不得志的感覺。
“沒什麼要緊的,還是跟之前一樣,讓咱們注意周圍的外來客,若是有,傳遞消息回去。”
長老說話的音調不緊不慢,讓人聽得就著急。
而一句話之中,可能也是因為那個獸皮卷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他的話語也沒什麼實質的內容,讓人失望。
“這樣的消息還值得專門傳遞一次?”
壯漢十分失望,直接說出了抱怨的話。
其他人對他側目,目光之中都是不贊同的神色,他們這個村子,屬於山王管轄之內,雖然因為這個時代的局限,可能幾代人都沒見過山王,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但這種從屬關係還是一輩輩延續下來了。
他們從沒有反抗的念頭,沒必要,那麼遠,何必做那些多餘的事情,對方就相當於一個靠山,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能依靠一下,心理上也是個安慰。
火焰在火塘內跳躍著,它的活動範圍就是那些石塊兒堆砌起來的圓圈,這並不是用木柴燃燒的火焰,哪怕帶來了一室明亮,但熱度並不逼人,這麼多人都在石屋之內,卻感覺不到多少悶熱。
很多時候,聶廣都會覺得那火焰像是一個頑皮的裝飾物,偶爾還會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臉。
“真是任性的大人。”
有人也發出了類似的抱怨,不過聲音小一些而已。
聶廣和羅德同時看向了淪,他就在兩人中間,嘴巴嘀咕著,小聲抱怨這些大人的小題大做。
火焰跳動著,似乎是在點頭的樣子,也在贊同這句話。
下一瞬,火焰突然脹大,像是要撐破石屋的樣子,它的“黑眼”猶如開了一扇黑窗戶,它的位置正對大門,這樣暴漲之後,好像一下子堵住了門。
“該死,它竟然一直藏著!”
一個長老這樣咒罵著,手中卻已經開始動作,他的鬚髮已經蒼白,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耄耋老人,然而當他行動起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弱於壯年漢子,隨手抓起的石塊兒就是圍起火塘的那個,石頭在空中划行,有了音爆的聲音,直接落入“黑眼”之內,像是投籃一樣,卻在進入之後瞬間炸開,“轟”地一聲響,整個石屋好像都震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兒?”
淪還有些摸不清狀況。
“蠢貨,火活了!”
現場狀況,這一句話就能夠概括,“火、活了”。
同樣摸不清狀況的羅德和聶廣,見到周圍的壯漢沒有一個不明白的,他們也不敢裝作懵懂無知,看到長老扔石塊兒時候,其他人也跟著扔,他們坐在最外圍,根本夠不到那些石塊兒,便學著周圍人的漢子,保持著戒備,靠攏身後的石壁。
粗糙的石塊兒表面似乎還有著碎石的樣子,蹭在獸皮衣服上,粗糲的冰冷。
石屋是一個村子重中之重的地方,一般人輕易都不會靠近石屋,聶廣也很少有機會進來,更沒什麼機會細細查看這些石頭,這次貼到石頭上,才發現,竟然那樣冰冷,像是才從冰櫃之中取出來的冷飲,觸手都能感覺到冰霜的樣子。
“轟”“轟”“轟”的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續在“黑眼”之中響起,肉眼可見的,“黑眼”在縮小,那種爆炸對它的傷害似乎很大。
這種局面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占據了優勢,這也讓一些人放輕鬆了些,淪就在閒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它是活的?”
“是啊,當然是活的,不然怎麼傳遞消息?”說話的漢子似乎真的懂得很多,他跟淪站在聶廣和羅德的前面,輕聲說著,“最近傳遞消息太頻繁了,它就‘活’過來了,這種情況,以前幾十年都看不到一回。”
另一個漢子聽到了他們說話,笑著回頭說:“不用怕,翻不了天,這些紅石能夠收拾它。”
紅石?聶廣認真去看那些石頭,圍攏在火焰周圍的石頭,本來是當做邊界線存在的,火塘嘛,本來就是需要石頭堆砌的,哪怕裡面並不需要燃料,而因為火焰該有的色澤,沒有誰會去觀察石頭上的顏色是映襯上去的,還是本來就是紅色的,尤其那紅色並不鮮艷,而是暗沉得近乎褐色的紅。
最後一顆紅石在一位長老的手中,眼看著他就要扔出去,在他身後的一個壯漢卻如同無意一樣猛地揮舞了一下胳膊,狠狠地用胳膊肘砸在了長老的胳膊上,似乎是打在了麻筋上,長老的手下意識一松,紅石直接落在了他的腳邊兒不遠處。
所有的人都是瞳孔一縮,這紅石可是會爆炸的。
長老反應極快,迅速出腳,想要在紅石落地之前把它踢出去,旁邊兒的那位長老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兩人同時動作,腳撞在了一起,咔嚓一聲,所有人都聽得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