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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想,但……”兄妹之間,從來沒有說過選擇什麼大門派的問題,兩人的資質都十分普通,楊敢十分不好意思說他想也進不去,這樣說顯得自己太無能了。
女子素手一揚,完好的手上擎著一枚木牌,上面有些花鳥紋樣的字符,“外門弟子的子女,總能夠混成雜役的吧,若是僥倖,也許還能夠成為外門弟子。”
楊敢一直跟著妹妹一起,卻不知道妹妹手中的木牌從哪裡來的,甚至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意思,卻看懂了木牌背面的圖樣,那是一把入雲長劍,想來是代表齊雲劍宗。
女子沒有針對楊敢的疑惑多做解釋,她仰起臉來,任由陽光照在自己的傷痕上,完全不在意那一份醜陋,事實上,她甚至不在乎是不是用頭髮遮擋面頰,她在乎的是,這一世,定然不要再同樣悲苦,那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想著想著,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來,女子的笑容有些恐怖,哪怕是在陽光照耀之下,還是讓人心裡滲出陣陣寒意。
楊敢搓了一下手掌,忍不住問:“妹妹,這木牌是什麼,你從哪裡來的?”
女子的思緒被這一句話拉入了現實,收好木牌,說:“這是那火獸所在之處得來的,我便是為了這塊兒木牌受了傷。”
事實上,完全不是這樣,她只是無意中選擇了這個受傷的女子,然後在面對某些人的利誘時,完全符合他們心意地同意了,至於換得的這塊兒木牌,說起來對那些人來說完全不算什麼,雜役而已,實在不是他們想要的,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憑藉的從來都不是身份。
忍受著身上的日日傷痛,忍受著來自靈魂的痛楚,為的便是要將所受到的種種苦痛都還回去,她本就不是什麼善人,讓魔門之人做一個善人,真是個笑話。
想到前世被斥責偽善時候的無措,想到自己只因身份就背了無數黑鍋最後被打入幽冥的痛苦,那些人,固然要報復回去,但她最想要報復的還是那一個,被自己全心信任依賴,卻在最後冷眼旁觀宣布對她公平處罰的人。
憑什麼,是誰給了他那樣的權力,他憑什麼來處罰自己?只因為自己願意為了他向善嗎?
是啊,是自己蠢到給了他反戈一擊的權力,然而這一次,不會了。
短暫的回憶之後,兄妹二人來到了齊雲劍宗,憑藉那一塊兒小木牌,成為了齊雲劍宗中的雜役弟子。
楊敢對這一切的發生覺得慶幸不已,對妹妹的種種反常都只當自己想多了,是啊,想多了,哪個能夠奪舍的大能會選擇妹妹的身體呢?女性從來不是修仙界的多數者,何況資質不好還毀了容,縱然容貌可以用丹藥恢復,但所需不菲,顯然不是自己兄妹二人能夠提供的。
這樣想一想,選擇奪舍他們的大能該是有多蠢呢?所以,一定是因為受傷才心性大變的吧。
僅從常理推想的楊敢做出了這樣的結論,主動放棄了探究真相的權力。
第218章
如果修仙界的強者為尊還有一層掌門長老的平衡,不那麼赤、裸、裸,那麼,魔門實力至上就是毫不遮掩的誰強誰上。
谷主和長老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今是無名弟子,明就成為長老的也是大有人在。
自然,人緣兒還是要好點兒的,雖然魔修的脾氣都有些莫測,但不得他們喜歡,他們也是寧願群起而攻之,也不會讓一個長老平白無故壓在自己頭上的。
進入九幽谷以後,肖長生為這種亂象下的秩序微微蹙眉,難道他要一點點兒混到長老的位置,才能夠不那麼防範周圍的人麼?
畢竟,等級是有效的,越級挑戰如果失敗,後果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至少大部分人絕對不想知道魔門懲治饒手段是怎樣。
就拿九幽谷來,從他們進來之後,領路的師兄就常常用魂燈來恐嚇他們,自然,他所的魂燈並不是取了心頭血放入燈芯,然後以燈火狀況顯示本人身體情況的正常魂燈,而是另外一種,用來控制人,懲罰饒手段。
分割饒一部分靈魂,不用太多,只要一片就可以,加入用秘法煉製過得燈燭之上,然後每次點燈都能夠炮製那個靈魂,燈火上空的虛影還可以實時顯示那靈魂的狀況如何,甚至能夠讓魂燈的主人通過這種方式跟被點魂燈之人實現遠距離對話。
這種通過靈魂的聯繫有多強呢?強到可以突破秘境的阻隔,破開空間,這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只是這種手法的懲罰意味濃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放入另一個饒手中,正常的人也不肯這樣做。
明白其手法惡劣的眾人對此都深表戒備,然而,他們是沒什麼法子戒備的,瞧著那位外門師兄洋洋得意的樣子,便可知他用這一手非常在行,而剛入門的他們,並未解除相關的法術,想要防範都不知道從何防起。
跟肖長生一同入門的幾人之中,有一個當夜就給控制了,他鬧騰起來,著實讓大家觀看了一下那被煅燒靈魂的痛楚會是怎樣的
。
不寒而慄的同時,便見到那位師兄手捧著一盞油燈走過來,笑著對他們:“瞧瞧,這燈美不美?也不知道能夠燒多久。”
魔門之中對同門相殘的要求並不是太嚴格,便是一不心過了頭,只要殺死的不是什麼優秀的精英弟子,基本上都是可以原諒的,當然,必要的懲罰也是少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