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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幹什麼,只是… …”焦芳說著話,突然抬手猛地一刺,她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了半片剪刀,直接刺入了張紅的腹中。
張紅一痛,眼淚先掉下來了,瞪著焦芳:“你,你為什麼… …”
“不應該存在的人還是死去比較好,不是嗎?”焦芳的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她看著張紅,然後看到眼前的張紅突然消失,原地留下的還有血,卻已經不見那個人了。
她愣住了,轉瞬,臉上露出笑容來:“原來是這裡啊,原來是這裡啊!”
隨著她的大笑,時空漣漪再次出現,無名迅速避開,皺著眉看向焦芳,但那一片已經看不清楚了,模糊重新平靜下來之後,陳舊破損的山神廟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現場還有血跡,但那幾個知青都不見了,連屍體都沒有,只有血跡,還有些血色的腳印,落在黃土地上格外清晰。
無名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一些,這個時間節點,一開始就不在某個地方,而在焦芳的身上。
具體的可能是因為她被流放到時空監獄之中的瞬間就被烙印下了這個時間節點,這一點,大約是研究院都不清楚的,他們無所謂把人投入實驗之中會怎樣,頂多放上一個監視器監控一下畫面,確定投放位置什麼的,其他的,反正有儀器在,能夠從外部接引,也不需要研究內部破局的方法。
而內部無法破局,對一個監獄來說就等於犯人無法越獄,當然是最好沒有的。
所以,研究院並沒有深入研究,也並不知道當他們投入人到這個時間點的時候,時間節點就如同一個烙印一樣烙在了來人身上。
所謂的時間潮汐,其實就是這個人不能夠離開這個時間點,每個時間點就好像是一個圓,從這頭滾到那頭,就相當於滾回去了,於是周而復始,永無盡頭。
要出去就要殺死自己,一次又一次殺死自己,當自己死到不能再死,這個時間點自然就能夠過去了,而非被固定在此時此地。
這種監獄,的確是讓人絕望的。
無名輕輕一嘆,看著手上的儀器,現在,就試一試能不能從這裡出去好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
可以想像,當焦芳猜到這個事實會是怎樣的痛苦,而她的反覆輪迴也讓這裡的時間發生了某種異變,最後出現這種扭曲混亂的局面,不同時間的人可聲聞難見人的情況,恐怕給這裡造成了恐慌,以為是有鬼的村莊漸漸被遺忘了,裡面的人,也許死了,也許扭曲在時間線中成了瘋子怪物,誰知道呢。
無名不準備繼續探究其中的細節,對他來說,知道這些已經夠了,其他的時間點也沒必要再去看,當它們被選中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崩壞,時間潮汐就是妄圖“擦”掉這些發生錯誤的時間點,結果… …
有些東西,不應該存在。
第825章
伸出手, 時間如同風在指間纏繞,卻看不到手指的變化。
身具時間之力,這是一種怎樣的天賦,連時間都對他優容, 從另一方面說,卻是連時間都把他遺忘。
如果不出意外,他在這裡能夠生活的時間恐怕是永遠,因為這個身體, 嚴格來說一滴血一片肉蘊含著的都是時間的力量,並不具備任何的雜質。
他整個人就是時間構成的, 時間具現化出來的, 而靈魂,恐怕只是借用。
無名想到了從研究院救出來的那三位王子,從一號到三號, 一個個都傻白甜得像是蜜糖之中泡出來的,之所以這樣, 恐怕就是因為他們的靈魂是借用的, 並不能夠匹配這個純粹時間構成的身體。
原主大約也是如此,他唯一特殊的恐怕就是那種被欺騙之後的憤怒引起的反抗意識, 其實, 那種意識也許是時間之海灌輸給他的。
曾經有一個說法,所有的星球都是從時間之海中誕生的, 無名比較相信這個說法, 因為他曾經親眼見過時間長河之中各個世界如同泡泡一樣浮上浮下的場景。
“我會出去的, 我一定會出去的。”
焦芳的聲音再次想起,“哪怕是殺死我自己,我也會出去的,而你們,你們這些人,終將沉浸在這裡,成為過去。”
漣漪再次泛起,無名看到了一片血色,地上,牆上… …到處都是血色,映得焦芳眼中都是血紅的,她手中的刀已經被鮮血染紅,那些人的屍體躺倒在地上,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這麼做,瘋了一樣。
“既然我都能死,那麼你們更得死。”
焦芳說著橫刀在頸上,迅速地一帶,血液噴濺而出,似乎要染紅整個空間。
山神廟前,被毀掉的山神廟是無名剛才所見的樣子,村裡的那些人,男男女女都被擺成了一個特殊的姿勢,他們頭朝著山神廟的方向,似乎在地上跪拜。
立在破損的山神廟門前,焦芳躺倒在地,她有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脖頸枕在門檻上,重重地磕了一下,血流進了廟門之內,躺倒的神像有半片衣裳都被染紅了。
神像的頭落在地上,安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些,像是在看一場盛大的血祭。
片刻的紊亂,像是屏幕上會有的雪花點,無名凝神,他看到神像的眼中似乎也有了兩點血色,是噴濺上去的血,還是… …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力量,時空被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