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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鳴聽說其中厲害之後有點兒嘖舌,“那麼,這陣法還會自己增長了?我看它的範圍比之前似乎大了一些。”
他不說,慕容恆還沒留意,聽到了之後就到城頭去看,遠方,異族留下的屍體像是明顯的分界線,陣法的確是擴大了。
“這個,還真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莫不是這裡的煞氣太厲害了,或者這些異族的靈魂太滋補了?無論是煞氣還是靈魂,都是這個陣法的營養,若是被補得肥了,似乎… …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恆皺眉看著,心裡頭有點兒不妙的感覺,他的確是給陣法融入了一絲活性,但也是廢物利用似的,用了那八臂的殘血,如果這種活性能夠做到如此,那這也太厲害了吧。
“是誰布下這等邪陣?”
聲如洪鐘,似從雲中而來。
“前輩,是我布下這等陣法,實在是逼不得已。”陳子鳴反應極快,直接行禮認錯。
“邪陣”之名,明顯不是要嘉獎的意思。
雲中似有一道身影在,煞風層層,近不得他的身,高居天上,他俯視下來,捋著鬍鬚看了又看,一嘆道:“此等陣法造詣,竟是走入了邪道。此陣有傷天和,速速撤了,不可再用。”
“這——”
陳子鳴悄然看了慕容恆一眼,這個陣法還能撤掉嗎?他心裡是不願意的。
其他人也多有怨色,卻不敢表露。
“洪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什麼有傷天和,依我看,這陣法,當大大嘉獎才是,不知是何人所做,來我這裡領獎。”雲中另有一人開口,笑呵呵的,聽起來便是心中一松。
陳子鳴放鬆了一下,卻又看了慕容恆一眼,張口就要說出實話,剛才挺身而出,是為了背負罪責,不是為了搶功。
“恭喜恭喜,陳師兄速去領獎。”
慕容恆笑著催促了一句,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否則那位“洪老”還在,分分鐘就能好事變壞事。
陳子鳴面色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沒說什麼,輕身一縱,就上了天空,隨著那個後來的聲音離開。
隨著這等大能同行的好處就是快,回來的時候還能有點兒動用傳送陣的特權,傳送陣只到幾個節點城,陳子鳴是從困頓城自己飛回來的,好在這會兒還算是中場休息的時間,上一場異族死傷太多,結果並不好,竟是沒人設伏,讓他平安回來了。
一同被他帶回來的還有一枚玉簡,遞給了慕容恆:“給,你要的煞氣修煉之法,你看看便是了,不要輕易修煉,後期沒有好處的。”
“放心,我不會自己修煉的,就是看看,看看。”
慕容恆其實有點兒收集癖,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對這些功法知識之類的東西,都會儘可能多地搜集一些。
針對煞氣,真的是他的一個弱項,能夠用煞氣入陣,還真的就是一件嘗試,嘗試成功,他自己也有點兒意外,至於陣法的隱患,他現在可管不了那麼遠。
陳子鳴臉上還不放心,慕容恆忙道:“師兄可要看看我弄出來的東西,可是不同。”
人體鍊金的手段在這裡也是能用的,似乎比那個世界還要順手,很輕功就弄出來了,容易得讓慕容恆都有些意外,果然因為這裡是“虛”空嗎?
陳子鳴早就好奇慕容恆到底要弄什麼,視線轉移過去,就看到那個被砍掉了一雙手臂的六臂,身材什麼的似乎也都縮水了一圈兒的樣子,個子也低了,老老實實站在那裡,正被其他人圍觀。
“這是… …”
看得那六臂身上毫無束縛,之前的傷似乎也消失不見了,陳子鳴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
慕容恆已經把玉簡之中的內容給看完了,還沒怎樣研究,聽得問,笑著說:“以前總對傀儡術有些想法,我看那些異族悍不畏死,他們的體格的確壯碩勝過我族,若能用傀儡術操縱一二,也可少些損傷。”
“… …傀儡術嗎?”陳子鳴有些懷疑,看了看那個六臂,總覺得哪裡不對,那六臂眼神之中分明不是木然,若是高級傀儡術,或者也能到這種程度,但,慕容恆還會高級傀儡術嗎?
“就是胡亂實驗,還不知道結果怎樣,也許就像那個煉魂陣,如今是能布不能收,對了,你去了,那位前輩怎麼說,對此陣可有什麼看法?”
大能的修為是實實在在的,眼光見識必然也不俗,他們是能從這陣上看出什麼,還是看不出什麼呢?
“鍾長老是劍宗的,對陣法並不精通,只說的確有些邪性,還不知結果如何,既然已經布下,便看看再說。”
修者其實也是很富有科研精神的一些人,無論是煉丹煉器,還是符籙之道,都有先行者在前創新實踐,後來者也會在學習的過程之中改造變形,讓這一道愈發適合世事變遷,能夠一直流傳下去的是道,而非某一種特定的方法。
道通,則法通。
到了一定程度,即便對某一道沒有太深了解,品鑑的眼力卻是無師自通,慕容恆的煉魂陣的確有些問題,但能被一語道破其“邪”,也證明這些大能的眼力絕非虛妄。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這陣還會擴大,可見並不安全,之前想的是簡單了,說不得,最後還要長老們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