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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際能力不好的,縱然文章能夠寫出花來,也未必能夠賣出高價。這終究不是大眾買帳的年代,不說那些猖狂的盜版,就是山寨也有著不錯的寫手能夠把你的文章思路倒騰倒騰變成自己的繼續往下寫。
看看現在搞文字的都是什麼人,不是那種留學歸來的,就是家裡頭守著偌大產業不愁吃喝的,才能夠聚集了一干文人在那裡傷春悲秋,吟風弄月,時不時還要到各種交際場所灑灑錢。
貧寒之家,真正的有識之士,不是沒有,而是出頭太難。
鄭嘉軒發現這一點後,便不準備在這一條道上走到黑,他現在需要的是快速賺錢,而他還沒本錢,這可真是… …
其他的諸如各種小工之類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現在學徒和工人的要求都挺苛刻,學徒不用說,見了師傅之後各種孝順,連洗腳水都要給打,其他的更不用說,工人則是各種苦力,說到底還是勞力者,乾的多賺的少。
洋行倒是不少工作機會,但這些機會也基本不會向沒有關係的外來者開放,整個社會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繭,關係如絲,層層包裹起來,想要從這一層突破到另一層,實在是不那麼容易。
畢竟,這世上可沒有幾個傻子。
其實還有一行基本沒有門檻,就是混檔口,說白了就是黑幫勢力,先從街頭小混混做起,僥倖拜到一個好碼頭,有了一個好大哥,之後的路子就會順暢了。
各種幫派的創始人如今都是大佬,跟他們同輩的不同輩的,也是好大一張關係網。
鄭嘉軒旁觀過收保護費的那些,看起來倒是威鋒赫赫,有些個甚至警察都要給他們點頭哈腰,但是這條路,到底不是他想要的。
高不成低不就,鄭嘉軒一蹉跎又是兩個月過去。
等他終於跟一個老外混熟悉點兒,得了個助理的活兒後,莊園裡頭的人事又發生了變化。
焦先生失蹤了。
先是葛太太這位房東好久沒有等到他主動交房租,後來實在忍不了用備用鑰匙打開對方家門,看到裡頭東西都在,還有些值錢的,便又忍了一個月,誰知道再沒見到人,最後實在忍不了,便把他東西里值錢的揀出來抵房租了,其他的扔到了雜物室,就是閣樓上頭。
鄭嘉軒是見到床角的那些東西才問的,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
“聽說是被人尋仇給害了。”鄭彩神神秘秘地說,小女孩兒可能這個階段都喜歡神秘風格,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一聽就知道是從葛太太那裡聽來的。
除了葛太太這個房東,其他房客的情況,可沒幾個關心的。
“才不是吶,我聽說是他跟人跑了,私奔,私奔!”剛過了六歲生日的鄭嘉翼大聲嚷嚷著。
隔壁鄭嬸子聽到,開門過來看了一眼,說:“都胡說什麼吶,好了,快睡覺,這都幾點了,別鬧騰哥哥們了,早上還要上學吶。”
“我才沒有鬧騰。”鄭嘉翼不服氣地說了一句,自己鑽入了被子中。
鄭嬸子給他理了理被子,看著鄭彩也躺好了,這才把燈關了。
他們樓上的點燈就一盞,昏黃昏黃的,還時常閃爍,估計是燈泡有問題,一個燈泡也不便宜,鄭嬸子捨不得換,也不讓鄭嘉軒動,怕出了什麼事兒,天一黑,就催著他們睡覺,免得被這樣的燈光晃壞了眼睛。
鄭嘉軒照例修煉精神力,修煉到半夜的時候自然修煉不下去了,也不勉強,他知道夜晚那種情況完全不能夠由他主導,精神力的最大作用或許就是自我保護一下,免得墜入其中吧。
一碰到具體問題,他的系統就完全不會理會,鄭嘉軒也習慣了自己摸索,說實話什麼都讓人給你說明白了,那麼這個世界也沒有了自己探索的樂趣。
知道那女人可以叫“娘”之後,鄭嘉軒便對自身的情況有了些猜測,害怕的心情倒是淡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精神力的強大促進了靈魂的強大,這才能夠抗拒那種近乎是原主本能意識的潛意識層次的害怕。
“嘉軒,你、”這一天,女人似乎有事,進來的時候便欲言又止,鄭嘉軒追問了一句,她才說了“是你妹妹的事。”
因為猜測對方可能就是鬼母,當鄭嘉軒聽到她說自己還有幾個弟弟妹妹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很奇怪,只是她不讓他跟那些弟弟妹妹見面,說是對他不好,具體怎麼個不好法就不說了。
大人總是這樣,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卻就是不解釋其中的原因。
鄭嘉軒也沒追問,聽她說要幫忙的事情是什麼,竟然是跟李寡婦有關的。
女人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暴露出來什麼了,跟鄭嘉軒說的時候含糊其辭,大意是他妹妹做了什麼事情,惹了李寡婦生氣,然後李寡婦非要把他妹妹趕盡殺絕。
“這不是犯法的嗎?”鄭嘉軒故意問了傻話。
“這算什麼犯法啊,到底死… …唉,你且別管那麼多,去傳個話就是了,我是個沒本事的,護不住你妹妹,你去問一問,若是能行,讓你妹妹記你的好,若是不行… …”
女人也沒說“不行”要怎樣,她又用手撫了撫鄭嘉軒的頭,輕輕的,好像挨到了又好像沒挨到那種,這是她對鄭嘉軒最親密的動作了。
鄭嘉軒見她情緒有幾分低落,也不好再追問了,點頭應了,這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