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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東西在流淌著,呼吸自然不受影響,雙手間什麼都沒有,但精神力卻告訴他,他抓住了巫力,知道了怎麼運用掌控巫力… …
興奮地頭腦都空白了一下,試著用這種巫力,水真緩緩上升,在離開水面的那一刻,身上的水自然滑落,等他走到岸上,身上乾爽一片,仿佛從來沒有進入水中。
巫力,學會了!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教學過程,跟他想的很不一樣,水真的神情還在興奮著,直到他看到了岸邊已經變了形的老人——水巫!——他死了。
水真衝著他的遺體再次一禮,感謝他的教誨,不過,想到自己其實只是被他丟入了水中,而他什麼都沒說,水真覺得巫力的使用者稀少或者不是不能理解的了。
哦,對了,如果每次教人都會讓自己變成乾屍的話,顯然大巫不多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抓取”的東西,水真突然發現,他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其中的任何一種,好像有一層禁令籠罩在巫術之上,讓他無法被口口相傳。
水巫的死讓國君整個人都蒙了,震驚道:“怎麼可能?他還沒有弟子!要亡國了嗎?”
國君的反應有些過激,尤其是“亡國”之說讓水真愕然了一下,水巫對國家的重要性竟然至此嗎?
想想劇情中,也是水巫死了之後,江國沒多久就玩兒完了,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必然的關聯?
水真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說:“我應該算是他的弟子吧,我請求他教我巫術,他教了。”
無論多少次想要吐槽被扔進江中的教導方式,但從結果上來看,的確是被教了。
“是嗎?”國君又驚又喜,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這種情緒上的突變,讓他的頭有些眩暈,往後跌了跌,坐在了椅子上。
水真很自然地釋放了一個水療術,這種自然讓他自己都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就看到國君一臉“無需證明”的欣喜,水真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國君的外孫,而是水神在世一樣。
他摸摸鼻子,說:“ 外公,水巫沒有跟我說很多,他就是把我帶到江邊,然後等我醒來,學會了這些,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再次聽到水巫死亡的消息,國君臉上的表情卻好看了許多,他把水真叫到身邊,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新的水巫了。”
太子聽到消息趕來,見狀很快明白了過來,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然後笑起來,“總算有個順眼的水巫了!”
比起水巫那種老邁的形象,才十一歲的水真顯然好看得多,太子就是純粹的外貌黨,對於好看的事物總是接受得更快。
一個兩個,怎麼都是這麼不莊重的態度?水真感覺很沉重的心情看到這兩位都要立刻無語,一國最大的巫力支撐者死了,你們就是這樣的態度嗎?白瞎了水巫的忠心耿耿!
很想造反啊!怎麼辦?
連動不動就落眼淚的涵公主和兄長聽到消息之後也是類似的態度,水真才明白自己的看法大概是有些問題,而他也想明白了問題在哪裡。
水巫代表的是傳統的神性的存在,而他們這些空有血脈卻感受不到巫力的人,自然不知道水巫的重要性,或許那些神奇的能力就是他們看重水巫,把他放到自己之上的原因,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這些神秘力量有著充分的尊重。
同族血脈之人都不再信仰尊重自己的巫力,那麼,這種巫力幾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水真在這一刻終於明白,江國遲早都是要亡的,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讓亡國的結果推遲了而已。
第520章
水巫的葬禮是水葬, 對於江國的人來說,水葬才是一種最傳統的葬法,只是因為水巫全身都幹了,干到碰一碰就會化成灰的程度,所以這一次的水葬並沒有多麼好看的場面, 被藍色布匹包裹著的灰,就是水巫的全部, 放入江水之中, 自然沉下。
這種結果並不是很科學,卻也並不讓人意外,水真作為弟子,是一手報辦喪事的人,他觸碰了, 然後發現水巫的屍體一碰就成灰,而這些灰被他收斂了,親手託了起來,也就知道這些灰有多重, 那根本不是正常骨灰的重量, 所以根本不能沉於水下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增加的那些重量是什麼呢?
是巫力還在那具身體上嗎?
來自於血脈的巫力,當血液乾涸,竟然還會存在於身體上嗎?
新接觸到的巫力是如此神秘多變, 水真還記得自己“抓取”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場景, 那些是什麼?水神又是什麼?
水巫的房間很普通, 房間內的擺設也很簡單, 連一本像樣的書都沒有,只從房間看,根本無法推測房間的主人是誰,他的個人物品很少,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是被擺在柜子上的羽冠了,白色的羽冠仿佛自帶螢光,讓整個屋子都亮堂了一些。
水真能夠感覺得到羽冠上面縈繞的巫力,若有若無,他站在椅子上,拿下了羽冠,手撫摸過那些羽毛,他以為這些是羽毛,但是一寸寸掃上去的精神力告訴他,這並不是羽毛,而是鱗片,劍形的鱗片,一片片層次疊放,不知道通過怎樣的膠黏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羽毛那樣微小的絨絨感,實在是太精緻了。
“我現在,是要叫你水巫了嗎?”水野的聲音仿佛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他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面邁步,看著水真的眼神中都充斥著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