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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李家宅院之中,正在修煉的李世瑾突然睜開了眼,一條因果斷了,細細感知了一下,才知道竟然是劇情中的那一段“艷、遇”,訝然,他還以為這是早都斷了的,竟然直到此時麼?
曾經也研究過因果,與己有關皆為因果,一種是前因不見,果落於身,所謂的躺槍大約就是這種,別人結怨,自己受到連坐牽連之類。還有一種則是己結前因,後見果報,這種大約也可稱之為現世報,因果都在此世展現,不再拖到下輩子或者子孫後代身上,最後的那種便是只結前因,不見果報,便如同那一世他硬生生拖著一個世界的因果到了其他的世界,也是虧了系統保駕護航。
這因果有好有壞,未必都要以斬斷而論,好的因果自然能夠有好的結果,甚至可能帶來功德之類的善緣,壞的因果自然需要快速斬斷,無論大小,總不會有益。
但對於修仙者來說,無論好壞,因果都是麻煩事,能不沾身還是不沾身的好。
劇情中那位游醫的姑娘,原是因為游醫救了原主,結了前因,這才有了原主跟姑娘的緣分之果,而此果又可成為後事因,如此糾葛,會隨著日後人際變化而繁複起來,糾纏於身。
李世瑾以為,自己來了之後沒有被游醫所救,便已經是消了這前因,如此因果已斷,沒料到竟然是直到此時才斷,那姑娘嫁人了?如此算來,這段因果糾葛恐怕不小,不然不會到此時才算了斷。
具體如何,李世瑾此時也無從推算,他縱然有著以前的修仙經驗,又有陣法輔助,但如今不過一年時間,他也只是練氣一層而已,這個層次除了耳聰目明力氣大點兒,也沒什麼神奇。
“這都是個怎麼回事兒啊,老太爺修煉也不見不吃飯啊,這位祖宗,竟是把吃喝都斷了,這都多長時間了,別是出了什麼事兒吧。”門外下人一個勁兒地犯嘀咕,一天一頓飯地送,每次都是把昨天的剩飯原封不動拿走。
後來倒是見飯有少,卻是引了野貓來,天天到這兒吃飯,正主也不見動的,再後來飯菜怕冷,都放到了食盒裡,更不見人動了。
“如今這都快過年了,莫不是還要一氣閉關到明年去?”
“誰知道呢?大老爺倒是省心,二夫人都不管事了,咱們兩個可別操這份兒心了,主子們的心底誰知道怎麼想的呢?”
隨著下一輩的年長,他們也不總是關在院中了,老大十歲了,出來便成了大少爺,頭上長輩的稱呼也都變了變,成了老太爺和大老爺,下人裡頭的心思也多了,眼看著二老爺這裡沒什麼油水,不如去交好少爺們,以後總能好點兒。
快一年的不見動靜,足以讓很多人的心思都變了,二老爺的妾室中有兩個沒生孩子的,耐不住寂寞,又不捨得李家富貴,勾勾搭搭做出醜事來,都被大夫人給發落了。
二夫人是萬事不管的,自從二老爺修道,她也開始念佛,手腕上常掛著念珠,除了自家院子和兒女那點兒事,其他的都不管。聽說此事,直接把剩下的那三個也都交給了大夫人一併打發出去,倒也沒虧待,該給的都給了。
當時哭哭鬧鬧都成什麼樣了,不少跟著幾個妾室的李家下人一時也是心有戚戚,能走動的都走了,剩下的也有些得過且過的意思。
屋中的李世瑾精神力一掃,大約就知道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想了想,在那兩個僕人放下飯之後就打開了門。
“二老爺!”
他猛地這麼一出門,把下人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有把食盒摔了,動作有些慌亂地行禮,卻是好久不曾行禮,行得也不像樣子。
李世瑾沒有在意,應了一聲便去李哥那裡走了一圈兒。
鎮子上的生活偏安是絕對夠的,李哥也沒有野心,老老實實經營著自家的鋪子,按照祖傳的方子製藥賣藥,因為心存仁厚,常常會給貧老孤寡減些錢,在鎮子上的名聲極好,心寬體胖,如今已經是有名的太平鄉紳了,平日裡幫人斷個事,調和調和關係,倒比賣藥更得他看重。
“你,你這算是修好了?”
冷不丁見到一年都不見的弟弟,正教兒子的李哥還愣了一下,一年時間,按理說人的變化不會特別大,這又不是到外頭走了一圈兒,分明就是在家裡,房子裡關了一年,再出來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竟是讓李哥不敢認。
“哪有這麼快,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怎麼也要出來露露臉,總不能等著爹問吧。”李世瑾隨口說著,他當初沒有真的求得李父的同意,萬一真問起來,還真是不好圓謊。
李哥也沒多想,點點頭,順手把兒子拉過來讓叫“二叔”,又對李世瑾說:“這是你大侄子。”
李家的教養模式說不上很科學,就是孩子生下來都是奶娘帶,然後男的放一個院兒,女的放一個院兒,各自請先生教些東西,家長當然也可以去看,只是不跟孩子住一起而已。
等到孩子大一些了,基本上就是以十歲為限,男孩兒就會由父親帶著,教一些實際的東西,女孩兒也要開始晨昏定省,再跟著母親學一些人際關係之類的。
若是以前,男孩兒那是要去科考的,現在倒是不用了,卻也不知道這學問該怎麼學了,李哥索性就開始教他製藥的方子,說到底這才是李家的根本,然後讓兒子跟著柜上開始學,就跟小學徒似的,學到一定程度再接觸買賣,也不用他親自買賣,有掌柜的,他們這些做到心中有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