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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花也是不同的。”崔闕這樣說著,他一邊揣摩著記憶中原主跟兒子相處的細節,一邊努力闡述自己的想法,他其實是不想讓崔商被界樹的花吸引的,但卻覺出了他話語中的冷漠,小孩子就這麼冷漠,似乎有些不太好吶。
像是要把父親的尷尬都收回來,崔闕開始闡述那種花的特殊之處。
“那麼說,是應該去看看了。”崔商這樣說著,似乎產生了一些好奇。
崔闕接過了崔商遞過來的果盤開始吃,身邊多出來的石桌石凳上能夠感到神力的餘波,是崔商,他的神力已經能夠用得很自然了。
“先不要去看,我總覺得那花有些奇怪,殷情好像被吸引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崔闕並不把崔商當做一個真正的孩子,百年又百年,他的年齡已經足夠懂得很多了。
“她不總是那樣嗎?”崔商的回答有些糾結,大約不理解崔闕的意思。
崔闕一滯,很快從記憶中提取到了殷情曾經做過的類似蠢事,大約是神立城中的人生命都太長了,他們從來不會感覺某件事是在浪費時間,比如說殷情,就曾經因為想要看一朵花落下時候是一片片花瓣落下還是一整個落下而一直看一直看,眼都不眨地看,連睡覺移動都不做,直到看到結果。
而如殷情這般的人在神立城中還有很多,行走在街上,看到某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某個方向不動,那麼不用去理會,他並不是生病了,只是在觀察某個微小的事物,或者就是在思考某個問題忽略了現實。
“這次不一樣,這次,我覺得,不一樣。”崔闕皺著眉,這時候跟崔商談論這些大約不是個好時候,“我記得某本書里說過界樹開花的事情,你幫我找找。”
比起去那個被神力擴大很多的書房裡尋找某一本書,不如直接讓崔商用神力來找出來。
崔商小小的眉毛蹙在一起,對崔闕搖頭說:“並沒有那樣的書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記錯了?”崔闕愕然,他的精神力會記錯嗎?而且,剛來的時候就是在書房,那個時候他的確看到了… …等等,他剛來的時候精神力並不會就這麼強大,他應該是要先修煉,但他的習慣是先看記憶和劇情,然後再修煉,但他記得殷情是在他看完劇情就過來找了,這樣的排序之下,他是沒有時間修煉的,那麼,他現在的精神力,這樣強大到巔峰的精神力,難道是突然而來的?
能夠繼承原主的御風神力算是穿越福利,每次穿越都是這般,屬於原主的能力會隨著他的記憶一同留給自己,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正面還是負面,但… …總不能精神力也是原主本來就有的吧?
似乎,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啊!
崔闕的眉頭攏成了一個“川”字,像是有什麼難解的謎題,讓他深深地困擾著。
“你怕不是在做夢。”崔商不太理解崔闕為什麼而露出苦惱的模樣,半點兒沒有給父親留面子的意思,直接說,“所有人都知道,界樹從來不會開花,有什麼書會寫界樹開花的事情,就算是那些最會編故事的夢師也不會編這種天有二日的故事。”
夢師是城中居民選擇的職業之一,有些人最開始只是愛幻想愛做夢,後來就會把這種夢境編織得更加完整,提供給別人一同做同樣的夢,在夢裡經歷各種悲歡離合,自己把自己感動得淚花滾滾。
這算是一種很受歡迎的存在,因為漫長的生命總會在某個階段讓人感到疲倦,夢師的存在就把一切變得有趣多了,能讓大家有更多繼續的理由。
而那些實在無法為此提起興趣的,就會在某一日選擇沉睡,封閉自己的房間,等到再度燃起生的興趣,就會醒來繼續人生。
這種生命,簡直像是無聊而又麻木的存在,難得大部分人還能保持著繼續的興趣。
第774章
不會有那樣的書嗎?
是他的記憶欺騙了自己, 還是說這本書的存在超出了崔商的神力範圍?
神力當然是有範圍的。
按照崔闕對自己御風神力的了解,這種區別於靈力和魔力之外的神力,跟他以前所知道的神力也有著不同,怎麼說呢, 它更加無因。
出生就有的能力,聽起來像不像是轉化成吸血鬼就有的能力?存在於血脈之中,所以不用修煉, 只要血肉在就能擁有,但,跟吸血鬼的能力還是不同,因為這種能力並不存在於血脈之中。
不是靈力, 不是魔力, 不是精神力,不是血脈之力,具有一定的排他性, 除了能夠與精神力共存, 不能再修煉其他的能力。
這種神力就好像是神立城居民的身份證,不需要多餘的察驗,有神力的人必然會是神立城的人, 無論神力多寡,它們本身就是特殊的, 能夠被彼此認同的。
但這樣的神力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 就拿崔闕的御風能力來說, 他的確可以御風, 這是天生的,好像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讓風的走向和力度如自己所想那般,不需要咒語不需要調動身體內的某些能力,連具體想像御風的結果和過程都不用,只需要一個可能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模糊念頭,在某些方面,御風的神力就會做得很好,一如期望。
但某些方面,比如說龍捲風什麼的,便是崔闕努力去想,得到的大約也就是在手掌中打轉的微型龍捲風。這便是神力所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