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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露,三人總是一同進進出出,時間久了,倒也培養起了一點兒感情,卻也不怎麼能禁得住考驗。
鄧雲詩也不喜歡喬伊,像她這種恨不得將自己包裝成雜誌封面的女孩兒,怎麼也不可能喜歡喬伊那種粗獷類型的女孩兒,關鍵是這人總會在一些時候心直口快,說出她的某些囧事。
倒不是什麼私隱,若是那樣,她們恐怕也不會一直“友好”到現在。
“好了好了,你們總還要看陳露的面子吧,非要這樣鬧騰到把陳露母親再吵過來嗎?老人家好不容易才回去休息,你們就不能消停一點兒,好好受個夜嗎?”
方鶴再次說話,他跟喬伊離得近,以前也是好兄弟一樣,乾脆伸手拉她,又把手中捏著的紙錢遞給她,提醒:“這可是燒給陳露的,你別帶著氣。”硬是在她肩膀上壓了壓,讓她老實蹲下去。
喬伊跟陳露的關係還是好的,知道陳露的事情,一向女漢子的她,眼圈兒都紅了,當下就大哭了一場,全無形象。
這會兒抹抹臉,也沒再爭什麼,蹲著,把紙錢往火盆里放,一張,一張地,放得仔細,像是怕那些紙錢燒不乾淨一樣,不時用一旁的撥火棍撥弄兩下。
“你還不知道喬伊,她一向心直口快,其實沒什麼壞心,若是真的懷疑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你也別跟她置氣,咱們都是陳露的朋友,就算有什麼不對付,也別在她靈前,讓她看了鬧心。”
方鶴來到鄧雲詩面前,主動給她遞台階。
鄧雲詩臉上神色不好,但還是順勢下來了,“你看她說得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幾年的室友,我做過什麼搶人男朋友的事情嗎?我跟陳露又是朋友,我要是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成了什麼人,在她眼中,我就一點兒人品都沒有嗎?”
她說著,淚水潸潸,正要從隨身的小包里摸紙巾,摸了個空,才想到包放在了裡間,旁邊兒辛鑫默默地遞過了抽紙,鄧雲詩看也不看,直接抽了一張,掩住了口鼻。
看她這樣,喬伊自己也覺得有那麼點兒過分,四年室友,她縱然看不上鄧雲詩平日裡的做派,但這人有沒有跟人同居,有沒有搶人男友,她總是知道的。
不是沒有發生過別人的男友給鄧雲詩獻殷勤,但那些殷勤也都被冷淡地拒絕了,喬伊還曾為此幫鄧雲詩攔過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人的“別人”,鄧雲詩也曾反駁過一些人對喬伊的惡言,兩個人的友情,也不是真的半點兒沒有,否則,一個陳露也維繫不起來。
她的眉宇之間有些厭煩,還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卻把手中的紙錢塞到了已經蹲下的鄧雲詩懷中,默不作聲地致了歉。
被她的動作驚得,鄧雲詩的哭泣都斷了拍子,移開了續接的紙巾,抽噎著整理好懷中的紙錢,跟喬伊一樣,一張又一張分開,默默地往火盆裡面填放。
一牆之隔,躺在陳露室內,嗅著枕邊的幽香,睜開的黑眸很快又閉上,安靜躺在床上的男人年輕而俊朗,他的眼皮合攏著,眼珠卻在亂轉,似乎不是那麼安穩。
幾分鐘後,他再次睜開了眼睛,透著些疲憊地坐起來,揉了揉額角,拖著略顯沉痛的步伐走出來,悄然來到布置在客廳的靈堂前,他這個男朋友,總不能缺席太久,在這個關鍵的場合上。
第1220章
客廳地方不大, 陳露家境本來就不是很好,父親早逝,據說都沒來得及看到她降生就離開了。
陳母挺著大肚子沒有改嫁,一個人拉扯著陳露長大, 因為是個女孩兒,又因為她父親的賠償金問題,受到了婆家和娘家的雙重欺壓, 無力面對的陳母幾乎是逃離一樣來到了這個城市,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艱難地獨自撫養著陳露。
當時陳母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就是拿出所有的錢買了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後來靠著把其中一個房間租出去,換得了能讓母女兩個保底的生活費,算是在這座城市扎了根。
因為跟兩家親戚都斷了聯繫,陳露出事, 陳母也沒再聯繫他們,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聯繫方式還真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人, 她也不想找。
就這麼一個女兒,眼看著畢業工作了出息了,以後說不定就能享福了, 哪裡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事。
這打擊太大, 陳母聽到消息就昏倒了, 後來再醒過來堅持不住院, 回來操辦喪事, 不肯扔下陳露,她這樣,陳露的朋友哪裡能夠放心,都跟過來幫忙,後來也是她們努力勸慰,這才讓精神不濟的陳母早早去休息了。
原主這個男友最大的作為就是在陳母面前賣了一波慘,明明陳母才是受到最大打擊的那個,但他卻像是失了魂兒一樣,很是表演了一把深情,還因為面對黑白相片,受不得刺激,一下子暈倒了,比陳母還早退場,被方鶴和辛鑫搬到了陳露屋內。
在陳露長大能拿獎學金之後,這一間房子就沒有再租出去,重新布置了一下,成了陳露的房間。
作為陳露的男朋友,原主能夠得到躺在床上的待遇,這也是陳母安排的,她為原主的“深情”很是流了一把淚,似乎心中也多少受到了點兒安慰,哪怕原主什麼承諾都沒給她,卻也被她當做自己人看待了。
劇情中,這一夜,過得很是安靜,原主裝昏倒本來就是想要省心,哪裡還會起來,直接“昏著昏著”就睡了,安安穩穩睡了一覺,第二天又裝憔悴裝魂不守舍,別人說什麼都沒反應,活像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