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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安尤覺不足,找了一間房,又令人把窗子都釘了板子,再找了黑布蒙在外頭,保證裡面半點兒光線不進,又把裡頭的東西全都清空,再找了些東西畫了些鬼畫符的東西。
“這是什麼?”周暉看著柳子安擺弄那些東西,有些不解,“你還會道士的玩意兒?”
“不知道有沒有用,看看吧。”柳子安一邊兒用那些可能避邪的公雞血等物描繪陣法,一邊還用精神力畫了一層禁錮陣,保證進入裡面的人自己出不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等著人來了。
夏侯珪那組行動也極快,他們這邊兒才收拾好了屋子,孫光就被綁來了,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若非夏侯珪那裡的人,他們恐怕要全軍覆沒。
“狗東西,他果然是中邪了!”夏侯珪的兩個護衛都傷得不輕,孫光那匕首果然古怪,竟是扎了人之後,那人就沒了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宰割。
其中一個護衛被捅了好幾下,如今還有口氣,在那運人的馬車上動彈不得,另外一個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有了這兩人的現身說法,加上柳子安早就提醒過最好不要近距離接觸,夏侯珪發了狠,用護身用的機關弩直接重傷了孫光,一根□□至今還插在孫光的胸膛上。
傷重若此,被弄下馬車的時候,孫光竟然還是笑著的,那種笑容看得格外詭異。
柳子安正要迎上去,就看到那孫光的目光看了過來,雙目對視,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柳子安感覺到了一種注視,讓他分毫動彈不得。
不過一秒,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同樣消失的還有孫光,連同他手上的匕首。
“人呢?”夏侯珪還提著綁著孫光的繩子,剛才還費力拽下來的人,這會兒只剩下他手上空蕩蕩的繩子。
在場的人只有三人,周暉,柳子安,夏侯珪,三人看著一旁的馬車,再看看夏侯珪手中的繩子,他不甘心,又掀開車簾往裡面看了看,兩個不知道死活的護衛還躺在車裡,血色未曾收拾,可孫光,的確是不見了。
“你們都看見了吧。”柳子安很無奈,最怕這種動不動就會消失的了。
想要驗證想法,也要有素材才行啊。
夏侯珪扔了繩子,抹了一把臉,說:“反正他活不了了,那□□正中胸膛,流血也要流死了。”
射出□□的時候,夏侯珪頭腦之中是一片空白的,但他跟表哥學的就是戰場殺敵的那一套,出手必致死,之所以還把人往這裡運,不過是看柳子安到底要做什麼罷了。
在路上,他就有這人隨時會死的準備,殺死一個孫光,對他來說,有點兒壓力,但當這個人消失,壓力反而少了很多。
不,壓力更大了。
“他還會不會回來?下一個死的,會是我嗎?”夏侯珪想到了這一點,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臉上很冷靜,一股淡淡的黑線從他的頭頂冒出來,逐漸往遠方延伸。
周暉聽柳子安說過高良被殺死屍體消失的事情,但真的看到一個人消失在眼前,那種衝擊還是有些大,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要參與這件事了,馮吉已經死了,他難道要為了一個死了的人把自己也折騰進去嗎?
還不知道那孫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向沉默寡言的柳子安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的那種,便是夏侯珪,他身邊的護衛也是強於自家的,那麼,他是否還要參與下去?
柳子安也有些不確定,還不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貿貿然參與進去的確有些衝動了,但,對他來說,按部就班的生活已經不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無論哪裡的風景,總是這些神秘莫測的事情才讓他更關注。
“還繼續嗎?還有一個李又元,他可能知道的更多,如果他現在沒死的話。”柳子安直接問了出來。
夏侯珪咬了咬牙,說:“繼續,不管是為什麼,他都看見咱們了,肯定會記仇的。”他如今已經不把孫光當人看,只當做妖物看,這般理解,如同打蛇不死必遭其害一樣,再怎麼害怕,也只能堅持下去,殺死這條毒蛇再說了。
“那就趕快吧。”在周暉也跟著點頭之後,柳子安迅速下了決定,幾人身邊的小廝跟護衛也分配了任務,兩個送夏侯珪的護衛回去醫治,剩下的跟車一同去了李家。
李家之中,一片哭聲。
沒有跟著參與後續的宋若申比他們早來一步,見到柳子安他們,不好在人前問孫光的事,只感慨了一句:“你們消息還挺快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夏侯珪著急地問,他只怕這個李又元又出事情。
“李炯死了。”宋若申一臉沉重,上午還好好的人,突然傳出死訊來,誰都受不了。
李炯?為什麼是李炯?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算是個怎麼回事兒,他明明沒有參與綁架孫光啊,難道是巧合嗎?
說話間,姚亮也到了,幾人一同進去。
第728章
靈堂已經布置起來了, 李府處處都上了白布,乍一看倒像是回到了冬日雪時,下人們的腰間也纏著白布,有些身上還穿著麻衣。
“是怎麼… …”宋若申避諱著,沒有說出“死”字來, 他問著領路的管家。
李炯意外亡故,他還未成親, 不算真正成人, 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又不是容易夭折的嬰幼兒,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