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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代表惡魔,代表罪惡。
從來不曾相信的古語這時候再想起來,或許也並非全無道理。
何靖的精神力不能夠拉開太遠,豪華車的速度又足夠快,於是他並不知道這一段對話,他的關注點在於這些人對他完全解除了懷疑。
好像是度過了死劫一樣,何靖輕輕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覺得心頭的大石徹底搬開了。
之後的日子-->>
恢復了平靜,當然這種平靜也只能說是對於何靖這種體質來說,只要他出門,就一定會發生命案,而不出門的話,鑑於他的居住地還算偏遠,人少,便少有一些過分的案子發生。
平均機率還是保持在每日一樁命案,或者命案相關這樣子,不用兩個月,他就成了警察局的常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這樣頻繁出入警察局而又不是律師職業的。
後來,認識的雷已經確定了他這種“迷之運氣”,決定不為他浪費嫌疑人名額了,或許是因此跟上面打了招呼,又或者他這種倒霉勁兒已經被上頭所盡知,再發生什麼他在場的案子的時候,他們通常只會普通詢問他一聲,不再對他嚴密調查了。
雙方間,有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為了不至於讓自己被警察局列入黑名單,何靖偶爾還會對他們的案子提出一些線索,主要是他的精神力掃描能夠一時間收錄不少東西,下次想要看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個“快退”而已。
因為他的這種作用日漸凸顯,警察局倒是跟他保持了良好的合作關係,從來沒有什麼比命案發生之後能夠找到一個目擊者更為省力的事情了。
維克再次給何靖出主意,讓他當一個偵探,辦一個私家偵探所什麼的,這樣才能不浪費他這種“觀察到細微”的才能。
卻被何靖再次拒絕了,理由也很簡單,他又不缺錢,幹嘛非要給自己找不自由。
但是對國內的父母,他卻說自己又學了心理學,然後當了律師云云,索性他的法律知識已經比較過關了,總是跟警察打交道,再沒有點兒法律知識,實在是對不起自己這總是招災惹禍的體質。
久而久之,他竟然也在某個圈子裡有了“惡魔之子”的名聲,雖然不太好聽,但是現在的中二少年,一個個也不知道都想得什麼,還有人為此迷信,對他充滿了崇拜。
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何靖還有些摸不到他們的腦迴路,後來發現這也算是轉到正當行當的一個機會,比起虛擬的律師職業,轉行做一個小說家似乎也是不錯的。
整理一下自己遇到過的案件,何靖覺得自己寫犯罪小說完全不會怕缺少題材,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這些真實案件背後的信息,他是否能夠寫出來。
“當然沒問題,不要用真實的名字,真實的地址,真實的背景… …估計就可以了。”
雷如今跟何靖也算是朋友了,消除了艾薇兒那個心理隱患之後,何靖對彼此之間的友情完全沒有任何掛礙,說起話來也少了很多做賊心虛。
“那就好。”
何靖放下心來,自此開始一本本出犯罪小說,他的相關資料也迅速上升為“著名的犯罪小說家”,不得不說,沒有一個寫犯罪小說的人能夠有他這樣的親身經歷,也更不會有什麼人能夠用精神力偷窺案件的各種因由,乃至於隨便腦補一下寫出來的文字便是有血有肉,完全不缺少靈魂。
自然,這樣的小說也會招人恨,尤其是在有人進行了模仿犯罪之後,不少人對他的名號提出了異議,有些人甚至認為就是他自己為了炒作,才仿照自己的小說進行相同的犯罪。
當然,這一點已經被特別調查組洗清了他的嫌疑,然而沒有用,為此誕生的黑子就好像是生怕這個世界上還有他的存在一樣,拼命抹黑,因此誕生而來的罵戰,直到那名真正的罪犯被抓住才告一終結。
在整件事件中,何靖最無奈的就是進行模仿犯罪的那位是他的腦殘粉,身份地位還都有一些,也是讓對方的父母恨死何靖了。
“當這個世界對你報以惡意,你該以什麼回報他們的惡意?”何靖在某一本書的扉頁上寫下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有人也在網上問他,想要知道他對此的答案,因為所有看過他書的人都知道他毫不諱言的一些經歷,比如說曾經遭受過的校園暴力,乃至於工作之後得到的冷漠不友好的對待。
一個正常的人,被別人那樣對待,多少心裡都會有些問題吧,但他沒有,哪怕命案總是在他的身邊發生,他卻如同出淤泥而不染一樣清白乾淨,這讓人總是覺得不可思議。
遭受過罪惡,見證過罪惡,最終卻並未與罪惡同流合污,這是毅力嗎?還是來自某種文化的束縛?又或者是心中最後的堅持?
何靖對此一直笑而不語,直到他去世之後,人們從他的書中看到了手寫的那句話——“我會讓他們見到死神。”
霎時間,毛骨悚然。
第264章
電影院裡, 偌大的屏幕上,一本書頁攤開, 上面的列印體用了濃墨重彩, 讓一句話非常鮮明——“當這個世界對你報以惡意,你該以什麼回報他們的惡意?”
下面, 預留的白色上,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寫字,看不到那根筆, 卻看到一行字一個挨一個從濃墨欲滴之處印到紙面上, 明顯手寫的字算不得多麼有稜角,卻讓人一下子感覺到了森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