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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還是太弱了,水父早就知道,哪怕再三鍛鍊,還是不能夠面對真正的戰場,連同西國那邊兒的小打小鬧,他去過一次就屁滾尿流地回來了,尿濕的褲子被侍女們笑話了好久。
為了此事,他好久不敢出現在眾人眼前,還是被水父硬生生提溜出來的,朝堂之上都是成人,都比他大,也沒誰把這事說出來讓他沒臉,這才讓他好過了一些。
因為水真展現了屬於大巫的莫測力量,西國那邊兒也對他們的侵占土地不聞不問,算是默認的態度,哪怕依靠著鍾國,他們也怕引狼入室,不敢因為這麼點兒小事惹得鍾國過來,那個時候,他們自己的國家可能就存不下來了。
曾國的破滅並沒有讓其他的小國有太多的警覺,這個時代,這種小國,本身的命運就是莫測,隨時都可能因為某些問題而消失,同時也會有其他的小國因為某些原因冒出頭來。
“國君聽說這件事,想要讓位給太子,說不定過兩天,咱們也要換國君了。”水野繼續說著,他對這些消息還是樂於接受的,通俗來說就是有些八卦。
以前能夠跟他八卦的只有涵公主還有那些侍女們,這也是為什麼哪怕被侍女們嘲笑,他也沒有把人殺了的原因,到底是從小陪著他的,感覺還是不一樣。
現在水父把他從後宅之中拎了出來,並且表示不允許他再進入後宅,而水父統領的那些人明顯不和他的眼緣兒,他有好久沒有跟人好好說過這些消息了。
而水真表現得比較和善,重新修葺的水神廟也多了些大氣,地方更大了,也更美觀了,看起來比皇宮還要威風,水野向來喜歡這樣的東西,因此常常登門,發現水真樂意聽這些消息,他就開始找更多的消息來說,討好水真。
這種討好他做得十分自然,完全不覺得哥哥的身份討好弟弟有什麼跌份兒的,也是難得了。
“我還沒聽說有這種跟風換國君的。”水真默默吐槽,然而無法阻止這年頭大國的帶頭作用,好像秦國一變法,周邊小國都跟著變法,有些都不知道怎麼變,只是跟著照貓畫虎,最後弄一個邯鄲學步的四不像回來,反而亡國更壞了。
“也不是跟風吧,申國已經跟著換了,國君欠了一屁股債,實在還不起了,就讓太子上位,自己縮起來了。”水野繼續說。
水真默然,小國就是這樣,生存不易,想要做點兒什麼,總是會發現這樣那樣的財政困難,而要享樂的話,財政就更困難了,只是那些商人這種時候總會伸出援手,請相信,國債不是現代特有的,申國的國債就是導致國家破產的根源。
好吧,這時候沒有什麼國家破產,只是提前讓太子上位而已。
不知道這位新國君怎麼處理那一堆債務。
想想申國現在的繁榮,連國君都會跟商人欠債過生活,申國的人對欠債的態度大有債多不愁的意思,反正有兒子麼,只要兒子還能生出孫子,後面一代代還貸款,總有還完的一天。
江國國君果然沒抗住這股“讓位風”,兩天後,正式宣布讓位給太子,太子跟國君兩人在朝堂上演了一出“三讓三辭”,跟一邊兒的史官確定已經符合典範可以流傳青史之後,國君就鬆了一口氣,痛快地說:“以後這個國家,你就好好操心吧。”
這麼樸實的話,簡直不像是出自一國之君之口。
水真在場旁觀了這一幕,作為見證人,也作為之後的繼位大典的主持人,他沒見到太子臉上有多少喜色,對方應了一聲,“好像以前我沒操心似的。”
這父子倆!
卸下了國君的擔子,水永整個人都像是鬆快了許多,行動也自由了,不用總是在宮中待著,他便在新的水神廟中找了一個房間,宣布了主權,就此住下了。
不得不說,新的水神廟那讓國君都心疼的大價錢並沒有白花,富麗堂皇的水神廟不僅外觀上過關,內里的舒適性也是值得稱道的,尤其是淋浴和衛生間的設置,讓國君新鮮了好久,曾有半天都在衛生間的光輝一頁。
來自外國的工匠被水真用高薪留了下來,繼水神廟之後,又新建了一個城,皇宮並沒有多麼宏偉,更為先進的排水系統和新穎的衛生間,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江國的民眾閒著沒事兒就願意去那裡幫工,不僅可以獲得更為豐厚的薪水,還能夠看一看未來居住的地方會是怎樣的,一點點建設屬於自己的家園,這種美好希望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
“錢都要花完了。”前國君水永自從來了之後,總是愛跟水真抱怨新城花費太多,從西國搶來的錢,還有從曾國運回來的錢,還有每年的國庫收入都有一半都入到了新城的建設之中,若非江國一向風調雨順,這時候要是來個天災人禍,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大量增加的人口意味著大量增加的支出,因為他們目前能夠創造的財富有限,若不是水真如今的身份,還有他一力承擔了大頭,恐怕早就會引起抗議了。
“這些都是必須的。”水真之前並沒有跟國君認真談過這個問題,但這一次,他放下了手中的絲絹,轉過頭來說,“大巫之力並不能夠傳承了。”
“什麼?!”水永震驚地說。
“是的,不能夠傳承了。”水真再次重複,他的表情更嚴肅了,一旦江國沒有了,巫力的減弱也是必然,時間長了,自然會退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