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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村子的人口當然不會只有這麼多, 也會有增長,當增長出來的那份超出村子承受能力的時候, 就會被分派出去, 或者加入新的村子,或者在遠行中喪命。
村子的人數不能超過一個限度, 超過之後很容易引發獸類的主意,哪怕一場小型獸潮也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事情就是這樣,如果山王說要重建村子的話, 我們肯定會幫你們, 但現在的情況是, 上面並沒有任何的決定下來, 我們村子也容納不了這麼多人,你們可以分出一部分人去別的村子看看,附近的村子還有很多,總能找到合適的。”
村子的長老突然改了主意,消息傳來的時候,讓羅德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怎麼,之前不還是… …”淪不明白,第一時間就開口,卻沒等話說完就被聶廣攔下了。
領隊來到這裡的壯漢也很明白,這裡面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變故,但沒了火,沒了外來的消息,他們就好像變成了聾子一樣,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只能被動應變。
“那麼,我們走就是了。”
安靜居住了沒有幾天,就要離開,對誰來說都是不好受的,但這種離別本身也是這裡的常態。
如果某個村子人口過於富餘,一些成人就要在新生兒降生之後離開村子,到別的地方建立村子,或者加入附近的某個村子之中。
並不是全部的人都要走,婦人和孩子留下來了一些,這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路上並不是完全安全的,能夠少一些婦幼拖累,對他們這些漢子來說也算是少了些負擔。
“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之前我還看了,村子的人並不多,不至於非要趕走咱們。”
淪疑惑不解,剛剛安定下來,新建的茅草屋還有著清新的味道,就要離開,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每個人都沒有多少行李,最多的也就是一把斧子一卷獸皮,大部分人都是兩手空空。
“可能有什麼新的變故吧。”
聶廣隨口說了一句,並沒有很在意的樣子。
羅德皺著眉,聽出了他這話的敷衍,卻沒有在淪的面前揭破,看到少年鬱悶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慰。
一路安全到了下一個村子,對方在聽了他們的要求之後,看了看隊伍之中的人,直接說:“婦幼可以留下,其他的人,我們這裡不需要。”
這是很少見的情況,一般的青壯年才是村子的主要力量,無論是捕獵還是防護,哪怕是體力活吶,也不會指望婦幼,做出這種決策本身就是十分排外的,像是怕吸納進來什麼不好消化的外來物。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村子的人,又不是外來客,你們怎麼… …”淪忍不住了,不由得高聲就要罵。
“住嘴。”領隊及時喝止了他,他的頭腦清醒,沒有多餘的廢話,示意隊伍之中的婦幼儘量留下,因為時代的局限性,這個年代的婦女兒童顯然沒有什么半邊天的能力,屬於附庸的那部分,她們被吸納本身就說明能夠融入這個村子,也算是安定了。
逃出來的這部分人,有些幸運的是夫妻組合,當丈夫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勸服妻子帶著幼小的孩子併入村子之中,遠行並不安全,獸類的威脅無處不在,幸運不會一直眷顧他們,反倒是留下,觸手可及的安定。
之前沒有在那個村子留下的婦幼有些不舍地在這個村子留了下來,她們知道自己的體力能力都不及男人們,再跟上去,就真的是拖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 …”
淪離開那個村子的路上還在嘀嘀咕咕,不滿這些村子的態度,他以前也沒接觸過多少村子,但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領隊也不急著趕路了,就在村子不遠處,還算是安全的林子邊緣暫時休息,一邊吃東西一邊詢問眾人:“如果下一個村子還是這樣,咱們應該怎麼辦?”
“不能重建村子嗎?”羅德率先開口,他這樣問話是冒著風險的,若是有某種約定俗成的規矩,這樣一問就同時暴露了自己不是本地人的秘密。
“沒有王的允許,不能。”
領隊並未對他的疑問生疑,可能這件事本身也不是什麼上綱上線的事情,很少會碰到的生僻知識,不知道也就理所當然。
不能重建村子,又不能投入新的村子之中,他們這些人難道真的要在野外等死嗎?
或者說,在野外一定等於死嗎?
領隊的回答卻是否定的,他算是一個頗有遠見的人,長嘆著說:“如果不能找到安居的地方,獲得火,以後的生活恐怕會很艱難,事實上這一年之後,外來客都離開之後,獸潮很有可能再次出現,那時候如果沒有庇護,野外會非常危險。”
這段時間因為某些原因,獸類收斂很多,這樣兩個村子之間行走也不會經常被襲擊,他們很多人都忽略了獸類的可怕,低估了野外的危險。
在這方面,聶廣也有些責任,他之前曾表示自己一直躲在林中,獨自一人,這也讓年輕的一代對林子對猛獸的畏懼少了一些,以為誰都能是特別的那個,而這段時間趕路的平順也讓他們產生了某種錯覺。
“野外非常危險,夜晚也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