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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憑藉自己的眼力,確定那骨頭是動物骨,想到草棚子中的羊,說不定就是羊骨做的,倒是小巧可愛。
天黑得早,就是老婦人刷碗的工夫,外頭就已經黑了,廚房點上了燈,這邊兒也跟著亮了些。
“四兒,洗洗腳,熱乎乎的好睡覺。”
正是秋季,天氣漸漸涼了,熱乎乎地泡個腳,睡覺才更舒服。
被端到面前的木盆里是兌好的水,老婦人殷勤地讓四兒做好,捉過他的腳,放在盆里一通揉搓,洗乾淨擦了之後還不忘放到嘴上親一下腳心,逗得四兒癢得躺在床上笑,她的臉上也帶了笑。
“我四兒生得金童一樣,以後就是個享福的命。”
老婦人這般說著,自己坐在床邊兒,就著這水也洗了洗,之後就安置四兒睡覺,看著他呼吸平穩之後,才走出去。
房間沒有獨立的門,那邊兒做了什麼,總是能夠聽到的。
四兒裝作睡著,聽著老婦人在對剛回來的老頭嘮叨:“這羊多了也不好賣,這一趟怕是要走遠一些了… …”
“行吧,沒事兒,不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兒嗎?”
老頭砸吧著嘴,不當回事的樣子,聽聲音似乎還有幾分睏倦。
“我想著,既然要走遠,不如一次多弄些,正好那邊兒荒了,羊多,以後可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多少年沒見這麼多羊了… …”
老婦人拉長的聲音之中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過。
“行行行,都依你,依你,快睡吧。”
老頭已經不耐煩了,話才說完就聽到了呼嚕聲。
四兒翻了個身,這家,說是家窮四壁也不為過,牆上除了那個能放在門廳裝門面的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家具也老舊得很,似乎是靠賣羊為生,逮得野羊?
看老婦人老頭的身量,倒是看不出來還有捉羊的力氣,不過也許人不可貌相?
不吃不知柴米貴,卻能頓頓吃肉,這家底似乎也不是很貧窮的樣子,若說有錢,似乎也不見讓孩子讀書上進。
說是農家,卻不種地,與村中人也隔了一層並不親近,看居住地就知道了,隔了一段距離住在山腳下,這可算得上是偏僻了。
原主對父母沒什麼記憶,似乎從小就沒見過,倒是奶奶,親得不行,爺爺都還要排在後邊兒,除此之外,村中的孩子並不跟他玩兒,看到他遠遠就躲開了。
因此,原主只跟著奶奶行動,以前小總在屋子裡還有周邊兒玩兒,還會跟羊玩兒,後來大了點兒,還跟著奶奶出去賣過羊,趕著那麼幾隻走很遠的路,去過一次他就不愛去了。
孩子麼,總沒有什麼長興,尤其走路磨腳,實在是太累,便只在附近玩兒了。
從原主的記憶中看,除了被養得有些嬌氣,明明是個窮小子,偏偏宛若少爺脾氣,其他的,似乎也沒什麼錯事,那,最後被報復,未免有些不應該吧。
劇情之中那突然舉起正義屠刀的衙役們,到底是因何而來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啊!
四兒想了想,又把思緒回到最近,若是推測不錯,這一次賣羊回來,他就會多了一個童養媳,這個,恐怕不太好改。
第1109章
次日一早, 還不見晨光,老頭就出門去了。老婦人也早早起身餵羊,並不是所有的羊都被牽走賣了,還剩下幾個小羊羔,棉花糖一樣, 在草棚子裡瑟瑟發抖。
四兒吃了早飯也過來看, 按照原主的記憶, 他與羊玩兒的時候還多些,農家孩子, 似乎都是這樣, 實在是大人沒時間陪著玩兒,再沒有同齡的玩伴,小動物就成了玩耍工具。
好一點兒的如原主這般, 或驅趕,或以青草引逗, 壞一點兒的, 拔鳥毛,燒黃鱔, 撕螞蚱翅,又有哪些是他們不會做的。
孩子並不是天生殘忍,只不過缺乏某種同理心, 反而更多好奇探究, 這才會做出令人所不忍的殘忍事情來。
原主好些, 也好得有限, 拽著羊毛迫使其低頭的事情也不是沒幹過,還曾想過讓羊馱著跑,奈何實在是負重不起,最後也只打了一頓作罷。
草棚子中的羊幾乎都被他玩兒過,看到他來便有些條件反射地瑟縮,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回顧了一下這些“遊戲”,實在是沒什麼好玩兒的,然而老婦人在場,四兒也只能拽著某隻羊出來,聽著小羊羔奶聲奶氣地咩咩叫,他的眼中也有了些笑意。
“你在這裡玩兒,奶奶出去一趟。”
老婦人見狀,滿臉欣慰,拍下手上的碎草,摸了摸四兒的頭,又回了屋中,似乎是取了什麼東西,片刻就出來了,走出院門還不忘把門反鎖,聽得那鐵鎖掛門的聲音,四兒撇了撇嘴,這算是留守兒童了。
見那羊兒滿眼的恐慌,四兒一鬆手,它就噠噠噠跑回了羊群里,總共四隻小羊羔,你擠我我擠你的,湊成一團大雲朵。
招貓逗狗早就不是四兒的樂趣了,見狀也不理會他們,扭頭自己回了房,往床上一躺,假裝睡覺,其實在努力修煉。
這個世界對於精神力似乎較為寬鬆,讓他修煉起來頗有幾分進展神速,昨日一晚時間,就讓他能夠掃描周邊了,雖然範圍還不夠大,只能局限在屋子周圍,但這只是一晚而已,若是時間再長點兒,總會探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