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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習慣了二十多年的存在突然間顯現出不凡的一面,安倍女士相信了兒子的話,沒有什麼比靈力更能夠解釋得通了。
她甚至沒有特別留意這個少年的名字,真名是不同於普通名字的,在她聽來,似乎跟以前一樣,但在被叫出真名者聽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以說,你真的覺醒了靈力?”安倍女士的目光很複雜,少女時代,誰都會期待風度翩翩的陰陽師是怎樣的,然而隨著學識的增多,一切都如同童話故事一樣只存在於幻想中,哪怕自己的丈夫是陰陽師的血脈又怎樣?
自以為已經明白一切都是虛妄的安倍女士突然發現了兒子的不凡,她想,她需要時間靜靜。
一雙美眸下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安倍女士,已經不年輕了。
“哈,安倍女士,你還需要什麼證明嗎?”安倍泰昌笑了,好似自信的笑容只是一個空殼,從劇情中知道真名然後使用,對他來說相當於作弊了。
不過,這樣的人生,本來就是作弊吧,如果知道以後要死,還不去想想怎樣解救自己,那何必還要作弊呢?
安倍女士沒有再讓兒子繼續驗證,看到他皺眉,意識到他才是宿醉醒來,也不再多說,壓下所有的興奮和複雜思緒,她叮囑兒子好好休息,然後就離開了,作為一天的開始,作為一個現代女性,她還要上班。
事實上,上班這件事在她嫁入安倍家族之後就沒有再去了,但後來丈夫去世,兒子忙著學習陰陽術,她有些無聊,詢問了安倍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自己的兒子之後,確定他並不反對,她才又找了工作去上班,走出這個跟時代脫節的庭院,重新成為現代社會的女性。
第164章
劇情中,大約也就是這個時候,安倍泰昌叫停了母親的工作,因為有人嘲笑他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會計——好像一根針戳破了氣球的皮,他憤怒地跟母親發了火,母親再也沒有去工作,然後,就是那個妖魔出世,留在家中的母親遭受了池魚之殃,成了妖魔的開胃小菜。
看著安倍女士的背影,安倍泰昌輕輕嘆了一口氣,原主之後害死了不少人,可掛在心上的,或許只有母親一個。
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身邊的酒吞,作為一個侍人,這個等級實在是有些過高了,哪怕是傀儡,但起了這樣名字的傀儡,幾千年下來,難道還真的是能夠隨便操縱的傀儡嗎?
被注目的少年沒有任何的反應,溫馴地微微低著頭,保持著一個隨時聽用的模樣,好像一個最普通的侍人。
想到劇情中那個因為封印破損,被一個邪惡陣法喚醒的妖魔,安倍泰昌又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祖宅,誰知道裡面會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怪不得沒有人想要爭搶。
曾經輝煌的陰陽師家族,除了這個占地面積比較大的祖宅之外,再沒了別的營生,若不是宅子裡還有兩個傳下來的傀儡侍人,恐怕物業費都要交不少,而□□裡面的錢……
原主之所以同意母親出去工作,也有一個最現實的困境擺在眼前,他們並沒有多少錢了。
一代代無法繼承陰陽術的後人,讓這個家族徹底淪為了邊緣,原主的父親靠著給人做些法事賺錢,僧侶一樣,即便如此,還曾讓人嘲笑那手法比魔術師還要差,一眼就讓人看出了究竟。
幸好,安倍這個姓氏還是足夠唬人的,沒有多少人就此大做文章,這也是很多人的謹慎心理,不願意得罪一個有些手段的家族繼承人。
那樣賺來的錢財又能夠有多少呢?坐吃山空的後代,連魔術手段都不會的原主,最終竟是連法事的活都接不到,只能夠同意母親出去工作賺錢的想法。
安倍泰昌掀開被子,起身,拉門之外已經是一片晴空,陽光照入屋內,能看到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微冷的風帶著屢屢香氣,那幾乎隨處可見的櫻花是春日最美的風景。
“大人今日穿什麼?”
櫃門被拉開,另一個不曾被喚醒真名的少年笑得可愛,小虎牙一閃即逝,一排衣服展露在眼前。
多半都是狩衣,只有最邊角上有一套休閒服,似乎許久不曾穿過了,雖沒有落灰,但那白色已經不那麼鮮亮,微微泛黃。
安倍泰昌隨意摸了摸一件狩衣,狩衣的材質極好,很舒服,但,看得出,也並不是新的,有多久不曾換過新衣了呢?
“知道了,這套好了。”
少年很快取出安倍泰昌摸到的那一套衣服,然後跟酒吞合作,把衣服撐開,等著安倍泰昌伸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在尊敬這個唯一的主人,真是讓人沉迷的優待啊!
安倍泰昌沒有表示反對,其實哪一件都無所謂,而這一件,或許他還更適應一些,每次從古代社會突然轉到現代世界,他總會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次,或許能夠多適應一下。
鮮紅的指貫好像更符合印象中陰陽師的模樣,一雙淺踏在腳,踩著有節奏的步伐走到廊上。
從屋門前就開始的木質走廊,典型的日式建築,安倍泰昌一邊走著一邊觀察,把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一一對應,等走到書房的時候,對這座大宅子有了更多的熟悉感。
兩個少年自覺地站在門外,沒有允許,他們不會進入門內,而安倍泰昌也不會給他們這樣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