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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樣,不記仇也不執著,沖他咧嘴一笑,就舉起了一個“球”來。
鄭嘉軒的瞳孔一縮,那個被女孩兒舉在手中示意的“球”分明是一顆人頭。
這個夜晚窗外的月光很明亮,那冷冷的白光照射進來,能夠看到那顆頭被黑乎乎的毛髮遮擋了大半,不知道是如何弄的,看不到明顯的脖頸,轉動的時候,毛髮揚起,能夠看到那一張布滿了恐懼的臉。
這是她殺死的?還是她撿來的?
鬼怪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是否有著明顯的分界,是否能夠觸摸到真實世界的東西?
是能觸碰到的,他擺放好的祭品都會被收到,而他自己也吃過,口感都是真實的,所以,這個“球”也有可能是被撿到的?
無論是不是,他真的很討厭這些。
潔癖是種病,在有能力的時候,他不想好。
“娘——”
鄭嘉軒的方法就是驚聲尖叫,在同時再次用精神力攻擊小女孩兒,避開她把那個球遞過來的舉動。
女人來得很快,她或許本來就是這裡的主人,如同地縛靈一樣哪裡都不能去,又或者她寄身在這些槐木之上,不能夠遠離。
如同上一次一樣,女人飄然而入,第一時間把小女孩兒按住,然後她就那樣消失了,能夠聽到“球”落地的聲音,女人踢了一腳,似乎是把它踢到床底下。
鄭嘉軒眯著眼,看到了這一幕,然後看到女人飄然出去再進來,她的動作極快,沒有兩秒鐘就完成了一切,看著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怎麼了,做噩夢了?”
“不,不是噩夢。”
鄭嘉軒不想多說話,女人這種明顯隱瞞的態度,表明她是不想說明自己為鬼的身份的,鄭嘉軒明明明白了,卻還是要裝糊塗,他已經知道女人的實力比自己高,不確定如果揭穿會發生什麼事情。
心裡頭有壓抑不住的衝動想要將一切說明白,但上一次的努力是被女人強勢催眠掩蓋過去的,這一次他不想再試,免得對方還有什麼樣的招式讓他防不勝防。
好像被女人說服,鄭嘉軒躺好閉上了眼睛,再次入睡。
清晨起來,心情十分不好,如果每天晚上都要面對那個可怖的“妹妹”,他是寧可從此再也不睡的。
想到之前一段時間跟老外出去玩兒,住在別的地方並沒有這種半夜靈異事件,他便準備搬家,當然,首先要說服鄭嬸子。
“搬家?”鄭嬸子有些不解,“為什麼?咱們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或許您住得很好,但我住得一點兒都不好。”鄭嘉軒不想再對鄭嬸子的想法做出任何的猜測,他特意把對方約到外頭的咖啡館,便是準備把夜晚的事情說出來。
鄭嬸子聽到他說“窗外的樹”時,神色就有了變化,等到他說到晚上見到的那個讓自己叫她“娘”的女人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有了驚駭。
“昨天過來的其實並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請來的風水大師,他說我是認了鬼母的,而那個閣樓是用槐木做的,陰氣太重,這樣的環境有礙壽數… …”鄭嘉軒故意說得嚴重些,在母親的心中,或許沒有什麼比兒子的性命更重要。
“怎麼會呢?不可能的… …”鄭嬸子喃喃。
鄭嘉軒沒有理會她的話語,繼續說他想要搬家的原因,“還記得鄭彩的那位女同學嗎?我昨天夜裡也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兒,雙眼都是血洞,拿著一顆人頭叫我跟她玩兒,我怕某一天她的球可能會變成我的人頭。”
鄭嬸子臉色煞白,抓住了鄭嘉軒放在桌上的手,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人,聲音大了起來:“不,不可能的!”
仿佛是尖利的刀叉划過白瓷碟子,上午還沒有多少人的咖啡廳中,服務生看過來,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過來問一聲。
鄭嘉軒回了對方一個歉意的眼神,環顧一圈兒並沒有影響到其他客人,這才再次面對稍微冷靜下來的鄭嬸子,他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手背上的紅印能夠看出鄭嬸子剛才的激動。
“我不敢賭,如果鬼母的其他孩子對我下手,她會幫著誰。”
這便是鄭嘉軒對鬼母心存忌憚的原因,一開始或許因為對方的好心,讓他覺得多這麼一個“娘”也無所謂,但想到這一層上,縱然他不害怕正面對決的不敵,卻總不想那樣窩囊地死掉。
鄭嬸子還有些恍惚,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或許太不能夠接受了,她不知道該怎樣繼續,相信兒子能夠看到那些鬼?還是相信搬離莊園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如果真的是鬼,那可是鬼啊,有什麼能夠攔住她們的跟隨?
“不,不可能的。”
第442章
這一次的談話不歡而散, 鄭嬸子堅決不肯搬出莊園,無論鄭嘉軒怎麼以自己的生命威脅,對方只會說“你搬出去吧,我是不會離開莊園的。”
這種執拗不知道是因何而來, 鄭嘉軒急了,最後直接使用了精神力暗示,鄭嬸子只是個普通人,哪怕作為中世界的普通人她的靈魂比小世界的人要稍微強大一些, 但在鄭嘉軒這種專門修煉了精神力的人看來,還是能夠控制的。
達成結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出來的時候鄭嘉軒就跟葛太太打了招呼, 說是帶媽媽出來玩兒, 可能中午不會回去,這會兒心中有愧, 到底是用了小手段, 違背了鄭嬸子的真實意願,他便奢侈了一把, 帶鄭嬸子去飯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