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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上次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跟你一起泡藥浴,不然恐怕我也成了你這樣。”姚輝嘴上開著玩笑,努力緩和一下沉重氣氛。
何仁秉也跟著笑:“那樣我可真的探望不過來了。”
正說著,有小廝過來說有兩個自稱少爺朋友的過來拜訪。
安士遠頗多疑惑,跟何仁秉和姚輝對望一眼,確定不是他們帶來的友人,這才讓人請見。
結果進來的是吳王殿下,這位殿下雖然身著常服,卻也並非普通人的氣質,加上皇家的這幾位殿下尋常也在市井走動,何仁秉還是認識的,姚輝也曾見過幾面,兩人連忙行禮。
安士遠做出一副虛弱起不來身的模樣,就被免了行禮。
他低頭的時候瞥了一眼吳王旁邊兒那位公子,女扮男裝都扮得那麼敷衍,這是生怕把自己弄醜了吧。
“你就是那個病秧子!臭死了!就憑你這副模樣,也配尚公主?”聲音完全沒有掩飾,一聽就是女聲,話語更是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屋子裡瀰漫的藥味兒說是“臭”也很正常,但是那個“病秧子”就實在有些戳心,誰家來探病的會這樣?
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何仁秉見過昭陽公主,忙行禮,姚輝這是頭一次見,跟著行禮,對方的確是漂亮,但憑這般尖刻的話,就讓所有容貌加成的好印象化為烏有。
這種公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尚得起的。
“原來是昭陽公主殿下。”安士遠不甘示弱,哪怕對方地位尊貴,他仍然說,“我還當這不男不女的是太監吶,原來是公主。”
他這一段話倒是說得流暢了些,吳王殿下第一回 來訪,沒覺得,他之前跟安士遠也沒什麼交情,若不是礙於妹妹哀求,也不會帶著妹妹過來看望對方,誰想到妹妹竟然是這樣“看望”的。
“昭陽,你還不道歉。”吳王殿下這般訓斥妹妹,心裡頭對安士遠卻也頗多不滿,你這樣的,我妹妹難道說錯了,竟然這般頂嘴。
“別,我可受不起,只怕折了壽!”安士遠這般說著,竟是在何仁秉和姚輝的疑惑目光中吐了一口血昏倒了,一下子解釋了之前的話語流暢恐怕是因為那一口氣憋著的過。
聽著周圍的驚呼紛雜,安士遠嘴角還掛著血,心裡頭卻樂了,這種差點兒氣死兒子的兒媳婦,恐怕安相不會再樂意要了吧。
第372章
安相聽說了這件事, 那是真的不敢要這個兒媳婦,但是皇上金口玉言,都已經說過的話,他這裡再百般推辭,那可實在是太過拂人面子了, 苦著一張臉又把御醫請了過來, 又是好一頓折騰。
在安家這一頓折騰之前, 吳王殿下就悄悄地帶著昭陽走了,回去的路上還忍不住埋怨自己的妹子, 這一通鬧的, 以後成親還能有好啊!
“結不成最好,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肖想本公主!”昭陽公主很漂亮, 女扮男裝的樣子有一種別樣的嬌俏,這般說話的時候, 明明是那樣蠻不講理的話, 偏偏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吳王看著她,嘆息了一聲, 說:“到底是父皇賜婚,他們做臣子的也不好推脫。”
這話是正理,從來沒聽說過誰嫌棄皇帝的旨意的, 那可是取死之道。
“怎麼不好推脫了, 不是說父皇很信用他爹的嗎?我看他們家就是想要攀附權貴,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們也配!”昭陽越說越氣,只怕自己這個親哥哥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兒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一想,她的父皇那樣寵愛她,但是她說退婚父皇還是不許,那麼,別人一個臣子得到的寵信又怎麼能夠跟她比?
平安把昭陽送回了王宮之中,吳王頭疼地去父皇那裡報備了一聲,只怕翌日父皇從別人耳中聽來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
皇帝也是頭疼,指著和尚罵賊禿,他的女兒,怎麼就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這邊兒皇帝還沒想好怎麼安撫,那邊兒滿京城的流言就傳遍了,王氏守在寶貝兒子的床前,恨恨地想,她的兒子若是有個不好,那昭陽就別想好,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婢生子,還敢對自己的兒子這般!
“我要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位昭陽公主到底是怎樣風流浪蕩的一個玩意兒!”王氏這般吩咐著心腹嬤嬤,“不想嫁我家遠兒,好,我就讓她一輩子都背著那樣的名聲,看她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以為誰家稀罕他皇家的公主一樣,世家大族,就是有這樣的底蘊,瞧不上那所謂的公主,她竟然還敢這般氣自己的兒子,這種公主,他們家還不要了!
安相也知道妻子的這一番動作,想了想,也沒阻止,哪怕是公主,也不如自己的兒子重要,他為皇帝賣命一輩子那是君臣相得,但是沒道理讓自己兒子被公主氣死,一輩子統共就這麼兩個兒子,別人看不上,他可心疼著吶。
本朝對公主的管束本來就開放一些,嫁了人的公主更是很有些無法無天,這讓公主這個群體的聲譽都不怎麼好,而昭陽在這個行列中本來不是什麼特殊的,她雖然愛和那些嫁了人的姐姐聯絡感情,時常換了男裝出宮玩兒,還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參加一些高檔的才子文會什麼的,但本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除了一些有心的,也沒有誰特別關注她,只是知道她性子爽快,長得漂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