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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不用說,她沒兒子,幹什麼都沒底氣,自然是想要一個兒子的,尤其是自己不能生的情況下。
邱氏因此不敢吭聲,至於董氏,她沒有什麼長遠眼光,只是被鄭有財壓著,閉緊了嘴巴,直到鄭有財死了,汪氏死了,她才敢冒頭。
這也是身份使然,她是賤籍出身,誰都能做她的主,對於鄭有財和汪氏,她是畏懼的。
這般的她,便是走的時候都沒敢多說什麼,她是這樣,邱氏也差不多,邱氏的身契一直在汪氏手中,自然也是不敢翻天的。
等到把兩人都安排走了,鄭鑫感到汪氏明顯鬆了一口氣,抑鬱的神色也去了,對他也更親近了幾分。
第三年,汪氏忙著出孝的事情,她多年未曾掌家,哪怕如今家底薄了,但做起來還是累人,累卻高興。
“這酒樓還是你姥爺當年一點點兒做起來的,你舅舅卻不爭氣……”
或許因為那一場牢獄之災,因為丈夫死了感受到的世態炎涼,現在汪氏說起早年想念不已的親弟弟時已經是另外一副口吻,好像完全相信了當年丈夫那番弟弟離家出走的鬼話。
鄭鑫知道她這算是自我催眠,起碼這樣的話生活就不那麼痛苦了。
其實除了那次坐牢,汪氏真的沒有受過什麼苦,以前覺得弟弟被弄丟就是最苦的了,足以讓她與丈夫不合,但丈夫死了她才發現這更苦,生活質量下降,收入來源減少,下人也跟著縮減了,她一個婦人家也不知道怎樣來源……每每想到這些汪氏都忍不住落淚,能讓她稍稍高興的便是兒子的課業越來越好了,考中了秀才。
第278章
鄭鑫對繼續往上考其實並沒有興趣, 從劇情上看,再有五年汪佑倫就會來報復,這樣短的時間便是他發揮穩定順利,最後也不過是進士及第的出身。
進士不過才邁入士紳階層,比起戲子的身份自然高了很多, 鄭有財沒有學問,普通商人身份都能買來戲子當姨娘, 進士身份想要處置一個賤籍的戲子也再容易不過了。
但對上肅王的權勢就很不夠看了。
肅王其實是本朝的十皇子, 因為前任肅王沒有嫡子,皇帝便把肅王過繼過去,延襲了王爵。
能夠被皇帝過繼出去,便是無法再繼承皇位,肅王貌似不被皇帝所喜, 其實繼承王爵之後,他有著足以自保的兵力和權勢。
前任肅王是有兵權的,縱然被皇帝分薄了許多,卻也足夠肅王在地方上稱王稱霸了。
到底是皇帝的兒子, 又是有實權的王爺, 還不會參與帝位爭奪,便是地方官都要對肅王退避三舍,一個小小進士又算得了什麼?
要知道狀元也不過能做六品官, 憑什麼能和王爺相提並論?
這樣子繼續考下去也只能是耽誤時間, 於事無補。
鄭鑫看明白這一點便沒有繼續在這條路上上進, 為了抱住自己的小命僅有一個汪氏還不夠。
如果汪佑倫查到自己並不是汪氏之子, 又或者汪氏說漏嘴,他還是有性命之憂。
把自己的性命至於別人之手並不能讓鄭鑫放心,他更希望掌握主動,奈何這個世界並不允許特殊的力量出現,三年時間,他修煉出的精神力還不如上個世界的多。
沒有了這些外掛,鄭鑫只能用正常的手段規避風險。
查找汪佑倫目前的位置,先肅王一步找到他,好好補償,免得他心有不平是一條路。
只是劇情中訊息太少,汪佑倫一出場就是以復仇者的身份,原主還當他是富家子弟,有權有勢,後來才知道那都是肅王寵他才給的權力。
既不知道他之前在哪裡,也不知道他當戲子時候是什麼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旦角還是武生。
連他擅長的劇種,所在的戲班名字,在哪裡唱戲都不知道,天下大大小小,戲班不計其數,又從何找起?
還有那個罪名。
一旦汪佑倫恢復舊名就背上了一個逃犯的罪名,他後來報復之初也是用了別的名字,直到最後才說出身份。
那時候一來是大仇得報無所謂之前的罪名,二來肅王的權勢也足以讓地方官不敢吭聲,五年後,縣令已換,便是翻案也不費勁兒。
然而此刻,憑藉鄭鑫力量,此案卻是動彈不得。
如此一來,便是鄭鑫想要尋人,也要顧忌影響,若是被當做是要尋找兇犯為父報仇,彼此之間的仇恨豈不是又深了一層。
鄭鑫還想過另一個方法,先一步得到肅王的賞識,或者是找到同種級別的靠山,可是秀才的身份又哪裡是王爺能夠看中的?
若是為此去科舉,時間又是不夠籌謀,便是進士,想要成為王爺的心腹,得其庇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沒有一條路好走,看似還有時間,卻也實難做出改變,擺在鄭鑫面前的就是這樣的局面,想要破局並不容易。
關係到自己的未來,不容易也要走出一條路來。
這一日,鄭鑫視察鄭家酒樓的生意,突然想到了一條路,鄭家和汪佑倫的矛盾根本不就是這改名為鄭家酒樓的汪氏產業嗎?
只要這酒樓在,哪怕改了名字也好尋,若是酒樓不在,或者說鄭家搬走,汪佑倫又要到哪裡去尋?
化明為暗,再想辦法改了名字,汪佑倫縱然有肅王權勢支持,恐怕也很難全天下去找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