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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所有。】系統沒有針對自己的命名問題有什麼看法,大約是它的智商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如果我跟壺大人為敵,算是被自動默認為反人類陣營了嗎?】崔闕對這個陣營劃分的標準還是不太懂,感覺這是個有些門檻的東西,迄今為止,他好像也就接觸過一次邊緣吧,拒絕了某個大人物的廣撒網什麼的。
話說,穿越者混成這樣,自己應該不是最慘的那個吧,只被意思意思拉攏了一下,還是因為他占據了一個最合適的身份,獲得了足夠的關注,否則… …
【沒有反人類陣營。】系統的回答好像有那麼點兒南轅北轍。
得了,這是資料庫還沒修復的結果吧,智商損了大半的感覺。
【各個陣營標準有嗎?】崔闕繼續問。
【因資料庫損毀,目前知道的陣營標準有人類陣營:人類,以人為本,人族主導… …】
系統一板一眼地說著,說完了人類陣營之後,它就停下來了,停了好一會兒,崔闕等不到下文,這才明白,下面沒有了。
呵呵噠。
無論任何時候,真是讓人無法對系統保有期待啊!
同樣也對陣營有些莫名的失望吶,學校的招生社團還會宣傳一下自己弄個傳單什麼的,陣營就不能多宣傳一下自己嗎?讓他這種好奇而不得其門而入的人怎麼辦啊?
唉,別人招攬的時候,猶豫來猶豫去,總是覺得像陷阱,別人不搭理的時候,看到只鱗片爪,偏要看清楚,好奇心爆棚,也是矛盾了。
崔闕暫時把這個問題放下,又去其他地方轉了轉,再次看到崔劌的時候,已經是幾年之後了。
坐在貴族弟子之中的崔劌穿上了那種拖沓的白色長袍,腰封上繡著精美的紋路,頭上的帽子有著這個時代的特色,顯露出一種俊雅的氣息。
他的長相本來算不得多麼出眾,但正年輕的少年,五官端正,眉眼之間再有些捉摸不透的氣質,整個人便成了獨樹一幟的風雅。
櫻花樹下,淡淡的花瓣隨風飄散,淡金的草蓆鋪在綠草地上,棕色的桌案托著櫻花圖案的白色茶盞,另一側,紗質的花鳥屏風後,穿著貴族服飾的少女用繪著美人圖的團扇半遮住了臉,拿捏著纖細的筆桿,在薄薄的絹布上描繪出想要敘述的話語——四月和風歌,淺草映花色。花色容易褪,情深未可留。
柔弱的字跡像是那寬大衣袖上描繪出來的繡花,纖細而美麗,卻缺少筋骨,總要依附著什麼才能存在。
崔劌接過了那片絹布,看到了那首詩,在幾位少年人善意的笑容之中,他也笑著,提筆寫了一首應答。
若得芳菲盡,當留在袖頭。未可長拭淚,滾滾大江流。
嘴角噙著笑意,遞出絹布的手卻頓住了,不遠處,白衣青年站在那裡,他的目光淡淡,似乎看著這裡,又似乎沒有再看,下一瞬,那個人就不見了,而他手中的絹布輕輕飄落,在風中如拂柳般舒展開,墨色的字跡清晰瞭然。
“老師。”
追過來的崔闕似乎跑得有些匆忙,連靈力的使用都忘了,一身的香氣像是剛離開少女的閨閣所攜帶的暖香,竟是沖淡了風中自然的花香。
精神力如細細的網一樣蔓延開,關於崔劌的事情迅速被收集起來,幾個呼吸之間,這個人這些年的作為就如同白紙黑字一般一目了然。
崔闕隨意地停在一處花樹下,他其實並不太關注崔劌做了什麼,人帝還是鬼帝,總是別人的輝煌,跟他的關係不大,但這個人竟然把自己所教授的文字和其他用來換取功勳,也是讓他有些想像不到。
一個貴族的身份,就那麼值得人奢望嗎?
每天和貴族少女們應和詩詞就那麼重要嗎?
並不是很意外地發現崔劌的修為增長幅度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
孩子大了,心思就雜了,本來就天資一般,悟性一般,再缺少了努力勤奮,以後的成就真是一眼就能看透。
這種人,崔闕見過的不要太多,有些失望,卻又不是太多,因為他對崔劌所寄託的並沒有多少希望,更多的是一種看好戲的觀看欲,而現在,他連好戲都演不了了。
“教了你的東西就是你的,而你怎麼做,我從來不曾限制,如果這是你的所求。”
命格這個東西真的是很說不好的,命運安排你要這樣那樣,你若是非要對著幹,很好,你很快就能看到對著幹的結果。
作為老師,最後的提醒大概就是“所有的選擇必有結果,你確定能夠承擔就好。”
“是。”崔劌興奮得臉頰泛紅,他像是得到了允許一樣,高興地跟崔闕說自己如今的發展,成為貴族,有了宅邸夫人和僕人,因為文字的功績,也有了虛名,得了不少人的誇讚,他的孩子也即將出生,早有醫者說這會是個男孩兒。
他為自己的母親重新修建了墳墓,為自己家編纂了家譜,掌握著文字的他就像是領先了這個時代一大步,是非黑白,他大可以給自己找一個八王當做祖宗,後世人,大約沒有幾個知道他並不是。
“老師,您去我的宅子歇歇吧。”
崔劌很熱情,對他來說,教導了他那麼多的崔闕哪怕是個鬼怪,也應當尊敬,正如他對其他鬼怪的態度,必要的時候也是能夠互幫互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