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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針線活做的好。”伍氏一行走一行說:“不過也別做太多活,如今年輕不顯,到年老了小心眼睛疼。”
待進了屋,伍氏叫人拿出好幾匹布料,季頌賢挑了一些細棉布,只說要做**和棉襖穿,說棉布做的比綢緞做的穿著更舒服,之後又挑出一些素淡的料子做衫子裙子。
才剛剛挑好,便有小丫頭進來回說錦衣衛指揮使送來許多皮子,問送到哪裡。
伍氏一聽倒是樂了,立時叫人抬過來。
待幾個小廝和好幾個粗使婆子抬了那麼幾大包袱的皮子進門,伍氏更樂呵,和季頌賢叫小丫頭將皮子都攤在外頭炕上,娘兩個細細的挑選。
其中最大的一張竟是一頭黑熊皮,攤開來竟占了半大個炕,季頌賢先拿出來笑了:“這個好,爹年輕的時候沒保養好,到如今天氣一寒便腿疼,娘拿這個給爹鋪在床上睡覺保管暖和。”
將黑熊皮放到一旁,伍氏竟然想起一張白虎皮來,娘兩個看的幾乎目瞪口呆,只因這白虎皮太完整了,整張皮子沒一處破的,也不知道這老虎是怎麼打下來的。
季頌賢叫人去看看送皮子來的人走沒走,回說正在門房喝茶,便叫繞樑去問問這些皮子是怎麼得來的?從哪裡買的?
繞樑去後沒一會兒回來,氣都沒喘一口急道:“夫人,姑娘。奴奴問了,那幾個錦衣衛大哥說這些皮子都是他們指揮使大人往年打下來的,攢了好幾年攢了這麼些,那白虎皮最好不過的,是去年冬里指揮使上山碰著一頭白虎,也沒用弓箭沒用刀斧,竟是生生拿拳頭將白虎打死的。因此這皮子最完整不過。”
季頌賢聽後倒沒如何。伍氏倒嚇了好大一跳:“他力氣也忒大了些,這樣大的老虎都頂不住他的拳頭……”
說到這裡,伍氏擔憂的看了季頌賢一眼。心說自家女兒這般的嬌嬌弱弱,萬一兩口子打架……這都不敢想呢。
季頌賢一笑算是知道了,叫繞樑去和隨心拔些菠菜拿到廚房做菜,就又和伍氏開始挑皮子。
季頌賢先捧了那白虎皮道:“娘。這個皮子女兒就留了,旁的隨娘處置。”
伍氏自然也樂的叫季頌賢留下。一行點頭一行道:“原該的,你身子也弱,到了冬天受不得冷的,這皮子你拿回去鋪吧。”
一時。伍氏又挑出好幾張幾乎顏色一致的火紅的狐狸皮,立時笑著拉季頌賢過來往她身上比劃:“這個好,這個顏色好。毛風也好,且等我瞧瞧給你做個什麼衣裳穿。你平日裡穿的太素了些,小姑娘家家的原該穿的鮮亮,如今有了這火狐狸皮,咱們做上幾件鮮亮衣裳。”
季頌賢笑著應下,挑出好些灰鼠皮,狐狸皮,其中還有些紫貂皮推給伍氏:“這些皮子娘和嫂子們做衣裳,那紫貂皮給爹做個帽子戴,剩下的給大哥做圍領,還有那水貂皮夠做一件披風的,給爹爹做吧。”
她自己又劃拉了幾塊紫貂皮還有黑色的油光水滑的水貂皮拿個包袱皮裹了,雖沒說是做什麼的,但是伍氏一眼就瞧出必是要給成懷瑾做衣裳的,雖沒說什麼,然則到底心裡酸溜溜的,只說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嫁過去呢,凡是有了好物件都想著未來夫婿。
後來又一想她自己倒是笑了,心說她年輕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那時候季億飯都吃不上,她凡是有了好吃的都偷偷的藏一份趁空給季億送去,又心疼季億吃不飽穿不暖的,瞞著父母兄嫂攢了錢做了冬衣給季億,如今到了女兒這裡她也沒甚麼由頭去說。
一時又想兩個孩子倒是互有情意,這原是好事的,起碼比那盲婚啞嫁的,到得成親之後互相看不順眼要強許多。
瞧成懷瑾的樣子,便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得了好物件都知道送一份來,想來心裡倒是極疼自家姑娘的,而季頌賢那等偷偷攢東西給成懷瑾的樣子如自己年輕時一樣,必是歡喜那位成指揮使,如此,待兩人成親之後才能有商有量的,日子也能越過越好。
伍氏這等女兒要嫁時的心酸和欣慰大約凡是做父母的都經歷過,她一時喜一時憂的,好一陣才緩過神來,拉著季頌賢又裝作不經意的給她挑了一件黑色或者寶藍色,深藍色之類的衣料,只說叫季頌賢得閒的時候給季億做件袍子,其實是想著季頌賢有了這些料子,待給成懷瑾做衣裳的時候不至於再偷偷的尋摸料子。
娘兩個又挑了好些衣料和皮毛,季頌賢包了好幾包袱皮,到晌午的時候叫幾個婆子給她抬到屋裡。
待吃過午飯她回去歇著,一進門,季頌賢便叫過繞樑問:“成指揮使這幾日忙著做什麼?”
繞樑面上看著憨,可卻也是個有心眼的,季頌賢想來她去門房問皮子的事情,定也悄悄打聽成懷瑾的動向。
果然,繞樑笑道:“這幾日忙著訓練一幫子小旗,另外,陛下要打獵,成指揮使忙著布置獵場,再有便是……”
說到這裡繞樑停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我聽錦衣衛那個小哥說江家想和宋家聯姻,不曉得為著什麼事情沒成,江家大爺惹了一個江南極有些勢力,家裡極富足的鹽商,好似是險些將人家的兒子打死,那鹽商就只一個獨子,哪裡又肯算得了,兩家這會兒子正斗的厲害著呢。”(未完待續)
第一一一章 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