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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好一時,就見一個著青衫的青年男子臉色有些不好的進了門,一見魯平臉色越發的不好:“兄長這是?”
這青年自然就是衛肅,這會兒子他衣衫還有幾分不賴,臉上帶了一塊胭脂,老遠的就聞著他身上的脂粉氣,魯平一瞧他,越發的氣憤,拍桌子道:“莫喊我兄長,我可認不得你這等妹婿。”
魯家是厚道人家,原先衛肅娶魯昕的時候就是看中了魯家人老實,後來魯昕嫁到衛家也一直溫柔和順,魯家也沒上門尋過事,就是魯昕被苛責了,魯家人也沒什麼表示,衛家就越發的膽大,越發的覺得魯家沒本事,不過是個奴才,不敢生事的,因此,對魯昕也越來越變本加厲。
衛肅的印象中,魯平是個連話都說不全的人,可今天這樣的人竟對他拍桌子喊叫,真真把衛肅嚇著了。
他臉色越發的蒼白:“兄長這是何意?”
“何意?”魯平能在江家那樣的人家做到一個店鋪掌柜的位子,若說沒心計不夠絕斷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再忠厚,嘴皮子也是利落的,論起心眼,比衛肅這等覺得自己清貴的讀書人不知道多了多少,這時候,魯平冷笑著:“我能有何意?當初你們衛家清貧的緊,幾乎連飯都吃不得,你為了有錢讀書,千求萬求求了我的妹子去,我原想著你們家窮也沒什麼,大不了多幫襯些錢,只要你們一家子對我妹子好幾個錢的事就不是事,哪知道,你們竟是一窩狼心狗肺的東西,用我們魯家的錢起了家,反倒看不起我妹子。”
“是極,魯兄的妹子就是我們的妹子,看不起魯家妹子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幾個無賴也跟著起鬨:“衛秀才,你膽子倒真大啊,敢欺負我們妹子,今兒不給你幾分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還有三隻眼呢。”
衛肅被嚇著了,往後退了幾步:“幾位哥哥有話好說。”
魯平才要說話,卻見一個長的很尖酸的老婆子進來,她穿著秋鄉色的繭綢衣裳,頭上還戴著金簪子,眼角眉梢都帶著那麼幾分不屑和潑辣。
她一進門就將腰一叉:“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魯昕嫁到我們衛家,那就是我們衛家的人,我們要怎麼對待那也是我們家的事,沒的叫外人來尋事的。”
魯平當下就被這話氣樂了:“潑出去的水?今兒我們這水不潑了,既然你們衛家發達了,看不起我們魯家,這也好,咱們一拍兩散,將魯昕當初帶的嫁妝還來,再去衙門將婚書撒毀,寫了和離書,自此之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呃?
衛家人實沒想到魯家這樣硬意,竟說要和離,一時間,衛老太太也有些嚇著,衛肅更是吱吱唔唔不敢作聲。
片刻後,衛老太太腆了臉笑道:“大舅爺,哪裡就到了這般,誰家媳婦在婆家不受些氣的,哪裡有一受了氣就要和離的,這事……”
魯平卻是絲毫不聽她的話,這老婆子才進門時候那囂張氣氛也叫魯平見識了,又有先前衛肅那樣明顯是從女人床上剛起來的德性,魯平如何還肯叫自家妹子留在這裡任人作賤的,立時拍桌子道:“和離,這日子沒法過了,必須和離。”
看衛老太太又要說什麼,魯平先聲奪人:“真當我們家奴就奈何不了你們麼,別忘了,我們就算是奴才,那也是江家的奴才,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我這江家的掌柜論起人脈手段來,又豈是你這窮秀才能比的,你要還了嫁妝寫了和離文書倒也罷了,若是不樂意,那也好,衙門裡走上一圈就是了。”
一個無賴笑道:“衛家老弟,哥哥勸你一句,儘快的把和離文書寫好吧,不然魯兄求了主家,你一個秀才,人家要如何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不只能給你安個罪名,就是你這功名怕也……”
衛家如今就仗著衛肅這秀才的功名呢,一聽這話立時嚇住了。
他們家在這一塊住著,自然也知道那些大戶人家的奴才如何欺上瞞下弄出許多人命事來的,只是想著那樣的奴才著實的少,魯家不是那樣人,可如今看來,這天下間的豪奴大致都是一樣的,要真為惡的話,不是他們這等人家可以抵擋的。
這一刻,衛老太太和衛肅都後悔了,早知道這般,當初就不該因為魯家的身份而看不起魯昕,更不該那樣苛待魯昕。
只如今後悔也晚了。
魯平見他們不說話,微微起身:“也罷,即是不願意,咱們就衙門裡見。”
衛家到底是尋常人家,立時就怕了,衛老太太趕緊道:“哪能呢,哪裡就不願意,願意,願意的緊。”
魯平將嫁妝單子拿出來:“如此,抬嫁妝吧。”(未完待續。。)
第一九一章 求爵
“這嫁妝,嫁妝。”
提起嫁妝,衛肅不只為難還有幾分羞臊,就是衛老太太臉上也不好起來。
“怎的?”魯平一挑眉:“還想昧下我家嫁妝不成?”
“哪裡,哪裡。”衛家人甭看在家裡如何,在外頭卻是極要臉面的,哪裡能說出昧下兒媳嫁妝的事來。
“既然不這麼想,那嫁妝呢?”魯平越發的生氣。
衛老太太一看不好,趕緊笑道:“這嫁妝……你也知道我們家先前條件不是很好,昕娘嫁了來就用嫁妝補貼,到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