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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季昕父母兄長對她也是極疼寵的,她又不缺家人疼愛,做什麼非得和季頌賢比呢。
季昕想著,若是在自己家裡,她說什麼話,她母親也必然會極盡讚賞之能事。
“妹妹自是好的,這也是嬸子教導有功。”季昕笑著說了一句,將冊子拿起來細細的看了一番:“這位耿將軍倒真如妹妹所言很不錯,他先頭夫人在的時候他也沒想過納妾,夫人死了這一年裡也沒出過什麼荒唐事,然這些也都只是面上的,究竟如何也不怎麼清楚,勞煩嬸子幫我和相熟的人家打聽一下他為人到底怎樣。”
“我的兒。”伍氏笑著摟了季昕:“這原是該當的,誰家嫁女兒也得三挑四選的。沒的有人就上門就應了的理兒,那些稀里糊塗就答應婚事的,必然是女兒不好嫁的。”
季頌賢在一旁聽的只是笑,私心裡卻想著市面上許多話本子可不就是這般麼,好些痴心女子負心漢的話本就是,男方窮困,也不是什么正經人物,而女方貌美如花家境又不錯,可饒是這般,男的上門提親女方的父母就答應下來。以至於後來叫自己女兒跟著吃苦受累。
季頌賢就覺得這種話本子必是那些不得志的酸秀才們寫的。完全是他們自己生活的不如意,拿著話本子裡那些佳人發泄。
說實在話,不說高門大戶,就是寒門小戶人家。誰家的女兒也沒有那麼個糟賤法。哪戶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但凡上門求娶的,肯定要好好的打聽一下家境如何,男方為人怎樣。可沒有那稀里糊塗就答應下來的理兒。
她這樣想著,又將這些話跟伍氏還有季昕說了出來,伍氏聽後贊道:“說的極是,那些話本子都是叫人移了性情的,倒是不必看的,你們若要看,便看瀟湘子先生的話本子為上,很能叫人開眼界。”
這裡要說明一下,季忠一家並不知道季頌賢寫話本子的事,因此上,季億和伍氏也不叫人提及,季昕也只當瀟湘子便是季頌賢的夫婿,聽到伍氏這些話也笑了。
談過季昕的婚事,三人又提及季緯和季縝兄弟倆的親事。
伍氏嘆道:“咱們家娶媳婦不求什麼大戶人家,只求女方知情識趣,父母兄弟都是請道理明是非的,女子和順大度,不是那等攪家精,你幾個嫂子就好,到老七老八這裡,也不能亂了規矩。”
季頌賢也道:“娶妻娶賢原是該的,娶個不賢良的媳婦禍患無窮,不只這一代,便是祖孫三代人都要受禍害。”
季昕聽伍氏和季頌賢這般說,心底里謹記著。
伍氏回頭對季昕道:“昕丫頭也記牢了,但凡有兒子要娶妻的,必然先看品性再看家世,娘家窮不要緊,關鍵是女方必然有風骨,能持家,孝順和善,不惹事生非為上。”
見季昕還在思量,伍氏就拉著她和季頌賢的手說了好些家裡娶妻不賢導至好好的一個家最終敗落了的。
見伍氏越說越氣憤,季頌賢忙笑道:“娘,你瞧這工部主事家的女兒如何?”
說到此處,她翻開冊子將一位姓玉的工部主事家的記錄指出來給伍氏瞧,伍氏和季昕湊過去看,卻見這玉主事出身書香門第,他是家中次子,家業多被長兄承襲,他考中進士之後就帶了些家財分家出來,娶的妻子也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夫妻倒也和睦,成親之後生了三子兩女,三個兒子均已成親,兩個女兒年歲倒也小些,季頌賢所說的是他們家的長女,這姑娘今年正是二八年華,長的雖不說貌美如花,可也是五官周正很是清秀。
旁的倒也不說,只這位玉大娘子不慕奢華,上敬兄長嫂子,下邊關愛幼妹,不是那等仗著父母疼愛就刁蠻挑事的,且溫柔和順,看著倒是很不錯。
伍氏看了好半晌,看到後頭記載這位玉大娘子最是善良的,平常看到小動物受傷也會幫著包紮一番,在外頭看著貧弱孤寡的也會相助,裡頭也記載了幾件小事。
原伍氏對這位玉大娘子很是滿意,然看到後頭的記載就拉下臉來:“這個不成的。”
季頌賢仔細看了 番沉思起來,季昕卻不明所以:“這位玉大娘子看起來是個好的,嬸子為什麼不滿意?”
伍氏一拉季昕指著後頭那些記載道:“這玉大娘子雖好,然太好了就不好了。”
季昕更是雲裡霧裡的不明白。
季頌賢這時候卻明白過來:“大姐姐,俗話還說了,人無完人,就是聖人也不是哪裡都好的,可這位玉大娘子似乎就沒什麼不好的地方,這就叫人生疑了,這天底下哪裡有人處處都好,沒有人說不是的?但凡是人,就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這才是對的,人又不是金銀財寶,哪裡有人人都愛的理兒?”
伍氏道:“這話說的對,你看這玉大娘子看著小動物受傷都幫著包紮,平常別人說她幾句閒話她也不惱,且時常拿出錢財幫助弱小,有的時候攢了好些日子的錢都拿了出來幫助別人,這哪裡能成的,你們想想,咱們家娶的是媳婦,不是菩薩,娶這樣的娘子回來散盡家財只為博一個好名聲麼?咱們季家可不做那樣的傷事?再者,這人忒沒氣性了些,別人欺她罵她她都不惱,這是什麼?不是包子麼?難道別人打了她一耳光,她還湊上去說人家打的好,叫人再打一巴掌麼?”
季昕聽了這些話細一思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的:“甭管哪一位兄弟娶了這樣的媳婦都得跟著著惱,等到兄弟們都成親之後嬸子是要給他們分出去單過的,這位玉大娘子沒有那等當家主母應該有的殺伐果決,又太軟弱仁善了些,確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