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頁
說到這裡,佘皇后面帶沉痛之意,拭了拭淚繼續道:“我求了陛下,陛下也查了一番,我兄長雖也吃了些兵餉,然虧的也不甚多,再加上我兄長治兵也有些道道,陛下便也不忍我兄長進詔獄吃苦受罪,特特叫來成指揮使求了情,只成指揮使鐵面無私,將陛下也駁了,我苦求陛下,陛下卻只說這是成指揮使職責之內的事,他所辦之事都是依律而行,就是陛下也不能強橫命令成指揮使放人。”
說完之後,佘皇后越發的悲傷,流了好一時的淚:“我也是實沒法子的,這才求了你,你與成指揮使是夫妻,他素日城又敬重你,說不得,你說上幾句好話我兄長就能出來,眼瞧著就要過年了,我兄長不能在詔獄裡過年吧,再者,我娘家還有八十歲的老祖母,如果年節不見兄長歸來,說不得……說不得祖母要如何呢。”
佘皇后本是爽利之人,但是為著兄長卻陪小做低的,放低了身段,叫季頌賢也感慨一聲兄妹情深。
只這事季頌賢卻不能答應的。
她想了一時:“這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待我回去問問吧,這些都是爺們在外頭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若是說的深了,難免叫相公厭棄於我,我也只能敲敲邊鼓,要是不成,嫂子可莫怪我。”
“不怪,不怪。”皇后趕緊答應著:“只要你幫我就成,我哪裡能怪你,要是這樣,我成什麼了。”
季頌賢點頭:“即如此我盡力辦吧。”
又說幾句話,季頌賢便提出告辭來,佘皇后趕緊叫人拿了茶葉給季頌賢,又送了好幾件新打的首飾,季頌賢倒也沒客氣全都收了。
只她才從坤寧宮出來,便又被高太后身邊的人叫住,只說高太后有請。
一聽是高太后要見她,季頌賢心中就有幾分膈應。
高太后不是什麼善人,再加上季頌賢和晉陽公主素來不睦,另外,高太后又記恨季億,無論怎麼說,高太后叫季頌賢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只是不知道這回是要如何為難於她了。
季頌賢心中忐忑,跟著來叫她的姑姑直接去了仁壽宮,未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待進了屋子,季頌賢險些掩起鼻子來。
此時正是冬天,高太后又臥病在床,伺侯的人哪裡敢開窗子,這窗子整閉了好幾個月,高太后又在屋裡吃藥、吃飯,換洗等等,味道又哪裡好得了?
就是屋裡熏了香,可味道也有些沖人的,季頌賢強忍不舍移了幾步過去,小心的給高太后見禮。
高太后仰躺在床上,見季頌賢來了,就叫人將她扶了起來,費力氣坐好,高太后冷眼瞧著季頌賢卻不叫起,季頌賢無奈嘆了口氣,知道今兒怕要受苦了,便維持著福禮的姿勢,約摸過了一刻鐘,就在季頌賢手腳都要僵硬的時候,高太后才咳了一聲抬抬手:“起吧,難為你了,這樣大冷的天還來見我這孤老婆子。”
季頌賢沉默,不知道怎麼答話。
高太后皮肉扯了扯,想笑,卻也沒多大力氣,過了一會兒才道:“我聽說成國公府那兩個小妾,柳氏和白氏在沒之前去過你家,即是你見過她們,可知她們去了哪裡,到底怎麼了?”(未完待續。。)
第一五五章 狐假虎威
季頌賢心說不好,只是臉上不帶出丁點來:“太后娘娘問的這叫什麼話,成國公府丟了小妾,您問我做甚?”
高太后一雙帶著混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季頌賢,仿佛要看到她靈魂深處一般,季頌賢泰然自若,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我都叫人打聽清楚了,那柳氏和白氏可是去尋過你好幾回,你敢說你不知道?”高太后聲音變的冷厲非常,冷喝一聲:“跪下。”
季頌賢絲毫不為所動,根本不曾跪下,而是直挺挺的站著:“太后這是要做何?我一無錯,二無冒犯於您,你這般作賤我,究竟所為何來?不說我是重臣之女,重臣之妻,便我是陛下親認的義妹,當朝冊封的汝陽郡主,您便不該如此。”
“哀家叫你跪下。”高太后見哄不著季頌賢越發的生氣。
“太后病糊塗了。”季頌賢微微嘆了一聲:“恕我不能應了您。”
她如今早已不是那在成國公府被作賤的膽小慎微的季頌賢,也不是才重生之後無所適從,被人一唬就害怕非常的季頌賢了,又哪裡能叫高太后嚇著,更不會叫高太后如願。
“你們都是做死的麼。”高太后冷眼瞧著身側伺侯的姑姑和侍女們:“還不將她給我押下,今兒我親自教她規矩。”
“規矩?”季頌賢笑了起來:“這全天底下,恐怕您是最沒規矩的那一個了,我倒不知您如何教我規矩。您老糊塗了,我卻不糊塗,恕我不能久留,告辭了。”
說完話,季頌賢當真轉身便走,她才走幾步,幾個侍女就追上來攔她,季頌賢冷下臉來:“讓開。”
那幾個侍女不但不讓,還想要押住她,季頌賢哪裡肯叫她們如願。伸手幾巴掌下去。大耳刮子就這麼扇了上去,脆生生的聲音傳在太后耳朵里,叫她的臉都生疼生疼的。
季頌賢打的可不只是這幾個侍女,打的是太后的臉面。
打完之後。季頌賢趁這些人沒反應過來。快步出了仁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