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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季頌賢又對季緯道:“七兄,麻煩你將我妝檯上放著的書稿收起來,莫給八兄瞧,省的他也跟著高處不勝寒。”
季緯點頭輕笑:“小九放心,定不會叫他如願。”
一時間,孫氏幾個妯娌也都掩口輕笑,季縝一聽立時苦了臉,連連告饒道:“小九饒了為兄吧,再不敢了。”
季頌賢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丁點不看季縝那張苦瓜臉。
最後還是伍氏站起來道:“行了,即是賢兒已然好了許多,你們該幹什麼就該什麼去,別在這裡打擾她休息了。”
說完話,伍氏又對季頌賢道:“今兒晚上娘歇在這裡照顧你。”
季頌賢大驚,趕緊道:“不必了,我已經好了,娘又何必這般折騰,您要真照顧我,我又於心何安,說不得反而添了病。”
“呸!”伍氏一聽季頌賢說添病的事立時啐了一口:“童言無忌,這話可不許胡說的。”
孫氏笑了笑,扶住伍氏道:“娘年紀大了,晚上睡不好覺可不行,不如我留下來照顧小九吧。”
季頌賢越發的急了:“大嫂,不可。”
伍氏卻一拍巴掌:“行,你大嫂心細,她照顧你我放心,就這麼定了。”
孫氏笑著看一家子走後,她便起身安排繞樑打了盆溫水親自給季頌賢擦了臉和手腳,又見季頌賢精神還好,想著她睡了一日的覺,這會兒子怕也睡不著,便坐在床邊溫言細語和季頌賢說話。
不說季頌賢這裡如何,卻說成懷瑾第二日一早進宮,直接面見慶豐帝。
慶豐帝見著成懷瑾一陣激動,直接坐御坐上下來走到成懷瑾面前問:“不是說再過幾日才回麼,怎回來的早了?”
成懷瑾板起臉來:“我從巴蜀回來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回刺殺,其中驚險萬分,若不是我警醒,說不得李夫人已經沒了,我便想著定是宮中那人安排的,因此來信的時候特特將時間寫的晚了些。”
“竟然如此。”慶豐帝一聽也是怒了:“她分明說好不會暗中搗鬼,沒想著竟然不講信用,即如此……朕便將晉陽的婚期也改一改。”
“這倒不必了。”成懷瑾也不管慶豐帝如何,自顧自搬了把椅子過來,極自在的坐下,見他發怒,就順勢勸了一句:“你當成國公府是什麼好的?晉陽公主早些嫁過去早些受罪才好,若是嫁不到成國公府,說不得對她反而是件好事。”
慶豐帝一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便笑了:“倒是,如此,朕便不更改了,朕叫皇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說到此處,慶豐帝又問:“李夫人那裡,你,你怎麼安排的?她可還好?”
成懷瑾冷眼掃過去:“人安排到錦衣衛了,你可要見上一見?”
才打聽到李夫人還活在這世上的時候,慶豐帝無疑是很激動的,恨不得立時將李夫人接來好母子團聚,可是,這會兒子人真的到了眼皮子底下,慶豐帝反而有種近鄉情怯之感,到臨頭竟然緊張遲疑起來:“不用這麼早,朕,朕還未做好準備,不知道她見了朕會如何?再說,宮中可還有那位在呢,要是那位再使什麼壞心朕也怕她招架不住的。”
“出息。”成懷瑾冷笑一聲:“連自己親娘都護不住,你這皇帝當的也真憋屈。”
雖說成懷瑾話中有幾分諷刺之意,可說的都是實情,叫慶豐帝發作不得,半晌才憋的長嘆一聲:“倒是,朕這皇帝當的真憋屈啊。”
“罷。”成懷瑾最看不得他如此,冷著臉起身道:“且先將人留在錦衣衛吧,我好好安排,必不委屈了她。”
“拜託了。”慶豐帝滿臉尷尬的對成懷瑾微一拱手。
帝王之禮成懷瑾倒是安心受了,隨後對慶豐帝道:“成國公府的人已知我的身世,往後我不定干出什麼事來,你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罵娘。”
慶豐帝:“……”(未完待續)
第一三一章 驚意
“你打算拿成國公府如何?”
慶豐帝嘆息一聲,終是問出憋在心裡好久的問題來。
成懷瑾扶著寬大的椅子扶手,面色更冷了幾分,若是仔細去看,他眼中滿是沉沉的陰鷙,似是雷雨天氣中壓城的黑雲一般:“自然盡我所能叫他們不好。”
聽他此言,慶豐帝也只有替成國公府默哀了。
又和成懷瑾閒敘幾句,慶豐帝才不經意間提及:“仁壽宮和清寧宮鬧鬼之事你可知?”
在成懷瑾點頭時,慶豐帝又道:“前些日子成平安進宮將鬼怪破了,竟是什么小孔成象的原理,朕叫人去查始作庸者,誰知竟然查不著,如今你即回來了,就接手此事如何?”
成懷瑾勾唇笑了一聲:“不必查了,就是我做下的。”
他這樣大膽絲毫不隱瞞的承認,反倒叫慶豐帝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半晌才問:“為何,你怎做出此等事來?且還不和朕說上一聲。”
“不為什麼,只因她們惹的季姑娘不高興,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成懷瑾絲毫不以被一個女人牽制為恥,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慶豐帝心下一驚,其後一想倒有幾分慶幸,擺了擺手:“即是你做下的,那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再過幾日我就回高太后,只說查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