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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孫氏也長嘆一聲:“說起來也多虧了妹妹,若不是妹妹運氣好弄來些珠寶金銀,又將書坊經營的那般紅火,便是現在咱們想用這些也用不起的,沒那麼些錢物,又去哪裡置辦。”
“說這些做甚。”季頌賢臉上一紅低了頭:“嫂子只管歇著,我那裡還有些事情要忙,且等我忙完了再來看嫂子。”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孫氏忙叫丫頭相送。
待季頌賢一走,孫氏就迫不及待的用上了據季頌賢說那叫衛生棉的玩意,用上之後立時覺得身心舒暢,在屋裡走了幾步很帖身,不用再怕出醜,又跳了跳,那東西還是牢牢的,孫氏立時笑了,當下便叫丫頭拿了棉花棉布等物也學著做了起來。
又過幾日,孫氏見了季頌賢當下就將她好一頓誇獎,只說她想的那衛生棉真真是好,用上不能再舒服的,還說她自己也學著做了些,以後再不必怕每月來月事的時候了。
季頌賢只說用著好便成,之後,季頌賢便尋個時間去了莊子上,將那幾個收留的女子叫過來詢問。那幾個女子最長的名金花,在樓子裡十來年,因相貌只算是清秀,也沒甚才藝,所以不能算紅牌,只能接待一些市井出身的客人,前幾年金花的身子就不算甚好了,可是那是什麼地方,只要沒死,還得爬起來接客。弄的金花身子嚴重虧空。到如今面色枯黃,沒甚精神。
季頌賢早先叫人送了藥給她們,這些女子也都用著,金花倒比前些時候好了許多。
另一個女孩。便是那個發狠咬無賴的。她名叫翡翠。長的倒也貌美,年齡也是最小的,據說她做了一手好活計。繡活很好,又最是心靈手巧不過的。
那原先被無賴往莊稼地里拖的叫牡丹,她是翡翠的姐姐,性子最柔順,輕易不會與人爭吵,只這牡丹卻有一樣長處,便是記性好,凡是她見過的東西都能記得真真的,牡丹也識些字,會些詩文,倒是極難得的了。
季頌賢一一問過之後便將那衛生棉取出來叫她們照著做。
等做好了季頌賢檢查之後也不由贊上一聲,甭看這些女子都是青樓出身,可手裡的活計卻是相當不錯的,做出來的東西平整又展揚,且針腳細密看著便很精緻,另外將裡頭的**也做了,做的比季頌賢做出來的還要好。
這些女子因著有了著落,倒比先前話多了許多,做完活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只說要是早先有這物件,她們也省卻受不少罪呢。
季頌賢聽了只是笑笑,又說叫她們以此為生,季頌賢給她們提供些棉花和棉布之類的,叫她們定要弄乾淨,棉布要蒸煮消毒,棉花也要陽光暴曬殺菌,做活的時候也得精細些,若是這活計做好了,她們以後的生計是不愁的。
牡丹幾個立時笑了,只說她們旁的不管,只要能吃飽穿暖,做這些活計是該當的,並不要工錢,只要季頌賢不趕她們走便成。
季頌賢又哪裡肯,分辯一時定下規則,便是按件計價,每做一個給她們多少工錢,做的多得的多,至於原料提供還有回收銷售都是季頌賢去忙,如此這般,牡丹幾個才接受了。
那翡翠等季頌賢和幾人談完了,立時笑了:“正好呢,奴奴原在裡頭聽女先講那黃梁夢,聽的正入迷誰知道被趕了出來,往後再聽不得的,奴奴身無長物,想買瀟湘子先生的書都無錢去買,如今這樣好,奴奴攢夠了錢一定買了書來瞧,難為先生怎麼想的,竟想出那樣好的故事,當真是勾的人看了還想再看。”
季頌賢一時聽的有些不知所措,看著翡翠那純然歡喜的樣子咳了一聲道:“說起來,瀟湘子先生的書一直都是我家書坊印製的,翡翠若是愛瞧,且等印出來我叫人給你送一本來。”
“真的?”翡翠雙眼亮的驚人,歡喜無限的起身巴巴望著季頌賢:“那姑娘可莫忘了,奴奴且等著呢,先前奴奴聽到趙相公坐了那個什麼飛機,好似是跟著人進行什麼安檢,將行李放到一個地方,裡頭有不好的東西立時就能查出來,奴奴想著天底下怎有那般奇巧的東西,又想飛機坐上去會是什麼樣子,在天上飛呢,一直想知道趙相公要怎麼坐飛機,誰知道後頭就沒了。”
“等印出來我馬上叫人送來給你瞧。”季頌賢分外好笑。
她就知道會如此,現時人們對於未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諸多嚮往,因此,她在寫書的時候寫的很詳盡,許多人不圖旁的,便是因著對那些奇巧的物件感興趣才讀了下去。
便是慶豐帝都問過她一遭,那什麼比順風耳還好的叫什麼電話啊手機之類的到底是什麼樣子,還叫她畫下來瞧呢,更不要說旁的那些人 了。
季頌賢又囑咐這些女子一些話,將莊頭叫過來,叫他好好關照著,便起身離開。
待車子到了家門口,季頌賢才要下車,便見季縝和季緯兄弟兩個從另一側街上過來,季頌賢過去見禮,笑問:“七兄八兄這是去哪兒了?”
“唉!”季縝擺手長嘆一聲:“莫提,莫提。”
季頌賢愣了一下,又看看季緯:“七兄,八兄怎麼了?”
季緯臉色也有些不好,一迭聲的嘆氣:“莫問,莫問。”
季頌賢哭笑不得,和兩人一起進了家門,一行走還一行問:“我聽娘說兄長不是跟幾位朋友出去頑了麼?莫不是和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