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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笑著過去,伍氏看她好一會兒讚嘆一聲:“原我說我家裡的幾個孩子長的好,這女婿長的也好看,沒想著你這孩子比他們幾個都好,竟沒想著天底下還有這等靈秀人物,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季頌賢抿嘴一笑,刻意的模仿少年的嗓音道:“在下姓季,在家排行為九,老夫人就叫我季九吧,我今年十七了。”
“你也姓季?”伍氏更加高興:“倒和我家一個姓的,說不得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你家兄弟也不少呢,你竟是排行第九,比我家人還多些。”
季頌賢聽的越發想笑,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用著自己的嗓音道:“母親看我是誰?”
她這一開口,伍氏嚇了一跳:“你,我怎麼聽著倒像我家賢兒的聲音?”
宋懷瑾也笑:“岳母再仔細瞧瞧,可不就是娘子麼。”
伍氏拉著季頌賢左看右看還是搖頭:“不像,不像,沒有丁點像的。”
季頌賢笑著指指自己的一張臉,又指指宋懷瑾:“還不是你家好姑爺搞出來的麼,硬是要給我妝扮一番,這一妝扮倒不要緊,搞的娘都不認得我了。”
伍氏又聽一時,到底確認了這是季頌賢不假,十分的驚嘆,連連誇獎宋懷瑾好手藝,一時又動了些心思,竟要宋懷瑾沒事的時候也幫她妝扮一番,叫她好生嚇嚇季億去。
宋懷瑾只說今日還有些事情,等得空的時候再幫她弄。
伍氏到底有些意猶未盡,臨走的時候還拉著季頌賢道:“就這麼著,你回來先別將臉上那東西洗了,到晚間的時候咱們好生嚇嚇你爹。”
“是。”季頌賢脆生生的答應了,便跟著宋懷瑾一起出了門。
季府在金陵城的西北方,教坊司卻在靠南的地方,離季家並不近,季頌賢坐在馬車上走了約摸一個來時辰才到了地兒。
宋懷瑾跳下馬車,原想要扶季頌賢下車的,然想到季頌賢現在的妝扮,也不好相扶,只待她自己跳下馬車。
等下了馬車,季頌賢對宋懷瑾一笑,仿著少年嗓音道:“宋兄,請。”
宋懷瑾忍笑:“季賢弟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坊司,卻沒想著平日很是熱鬧的教坊司今日竟是冷冷清清的。(未完待續。。)
第一八一章 大鬧教坊司
“這是怎麼回事?”
季頌賢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看了宋懷瑾一眼:“原說要見識一番這溫柔鄉、銷金窟,怎料想卻是這樣一番的冷清樣子。”
此時,正好一個小丫頭叉著手出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季頌賢一把攔了,咳了一聲問她:“今兒教坊司不開張麼?”
小丫頭原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季頌賢和宋懷瑾,見是兩個英俊的公子哥,想來也知道是買笑的,便笑著微一福身:“郎君想來是尋娘子們說話的吧,只是今兒真真不巧的很,段三郎來了,娘子們都沒有什麼心情見客。”
“段三郎?”季頌賢是閨閣女兒,哪裡知道此人是誰。
倒是宋懷瑾卻是明白的,皺起眉來道:“他竟是死性不改的,整日花天酒地不求上進……”
“郎君莫說了,叫娘子們聽著又是好一番生氣。”小丫頭嚇的趕緊擺手:“娘子們都喜歡段三郎,均稱他為知音……”
宋懷瑾不理會那小丫頭,拉季頌賢尋了個地方坐下,慢慢細說這段三郎的來歷。
這段三郎出身也算富貴,原他父親在時,他家也頗有些家資,然到了他這一輩上,他整日花天酒地的將家財全部敗光,之後便想著要科舉出仕,只是他靈性都與了那些詩詞,策論上頭沒有一絲才華,科舉主要看的策論,段三郎三試不第,便憑著寫的一些詩詞得了青樓行首們的喜歡。整日的泡在青樓中。
後來在教坊司和好些行首都有首尾,他寫的詩詞纏綿綺麗,算得上至情至性之人,因此上,這些青樓行首都頗為推祟他,凡是段三郎所到之處,幾本上整樓子的娘子都是傾力相迎,他也靠著青樓女子的資助日子過的倒很是不錯。
原說段三郎在揚州那邊風流,卻不想沒幾日竟來了金陵。
說起這段三郎來,宋懷瑾就有幾分瞧不起。大丈夫生而在世本該建功立業。哪裡能這般消沉意志。
季頌賢聽了這些話,不由想到一個話本子,那便是很被後世推出的石頭記,那裡頭賈寶玉似乎和這個段三郎頗為相似。都是一樣的風流多情的性子。一樣的出身富貴。最後家財敗光……
聽著宋懷瑾言詞裡帶著幾分輕視,季頌賢自然也瞧不起這段三郎來。
虧的那些青樓女子當他知已,他竟然仗著這些苦命女子的推祟胡作非為。不過就是寫幾首詩詞麼,寫的再好又能怎樣,不能當飯吃不能當茶喝……
季頌賢本是女子,再加上前世曾嫁過成平安那等風流成性的丈夫,她又哪裡不知道似段三郎此等人是如何瞧青樓女子的,別瞧他們嘴上說的好聽,心裡頭怕還是瞧不起那些苦命女子的。
想到先帝在世那時候金陵城也出過一位風流才子袁二,那人也是極灑脫不羈的,只他比這段三郎更有才學,人家是在考中進士做了官之後也是極風流的,曾納過許多青樓女子為妾,那袁二爺所到之處,青樓女子也是夾道歡迎,不只不要他的錢,還會送他許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