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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將藥吃下去才知道自己錯了,這藥……
成平安喝了藥沒有一會兒只覺得五內俱焚,渾身刺癢,難受的他拿勁去抓,越抓越是癢,之後,這癢就變成了痛,渾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痛,痛的他大聲喊叫,在地上打滾,抓著欄杆將頭往上撞。
“如何,這藥的滋味怎樣?”宋懷瑾慢慢走近,冷眼瞧著成平安這樣痛不欲生。
成平安抬頭看了宋懷瑾一眼,忍痛咬牙道:“為什麼?”
“看你不順眼而已,想你多受些罪。”宋懷瑾冷冷一笑:“不過。我也沒騙你,這藥確實是假死藥,即是假死,當然也沒那般的好受,總歸也要到鬼門關走一遭的,究竟能不能活下來,端看你運氣如何了。”
說完,宋懷瑾在成平安的慘叫怒罵聲中離開。
他心裡盤算著,此間事了,到底是該接自家媳婦回家了。老在娘家住著也不像個樣子。再者,怕是他那小媳婦也想他了吧。
第二日,便有行刑的人來牢中押解犯人去菜市口,只是待進了牢房。看到成平安的時候。好些人都嚇壞了。
實在是成平安雖然死了。可死狀真是慘不忍睹。
他身上的囚服抓成一條一條,身體扭曲的躺在地上,七竅流血。臉色烏青,一瞧就知道必是中奇毒而亡。
“這……”行刑的人也是面露難色,過了好一時才道:“只能向上通報了。”
不過一會兒,管理詔獄的人又叫了仵作來,待驗明正身,得知成平安確實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立時就往上報去,下午的時候,宮中傳下旨意,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帶出去埋了便是。
如此,錦衣衛尋了幾個粗使的人抬著成平安去了郊外。
而與此同時,成國公被斬首,周氏也被發賣到教坊司做粗活。
傾刻間,早先還赫赫揚揚的成國公主會煙消雲散,同時,也叫金陵城裡的人看到了慶豐帝的果決和狠心,一時間,朝上那些大臣一個個都乖覺起來,再沒有幾個人敢嘰嘰歪歪。
乾清宮
慶豐帝看著放在御案上的一個玉質的盒子,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見裡頭滿滿當當的小藥丸子,面帶疑惑問:“這是什麼?”
宋懷瑾拉把椅子施施然坐下,一指玉盒子:“解藥,成平安吃的假死藥也是一種毒藥,中了這種毒,每半年必要吃一顆解藥,不然必會受盡痛苦折磨而亡,那種苦痛,想來成平安受過一回就不想再受第二回了。”
慶豐帝眯了眯眼睛,聽宋懷瑾又道:“你殺了他父親,將他母親和那些小妾都賣入教坊司,又怎能放心用他?自然要怕他什麼時候反咬一口,成平安此人狠險之極,又是個能下得去黑手的,且心裡可沒有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那一套,他還是從後世來的人,手段自然不少,留他在身邊,便如養了一頭惡狼一般,能幫你咬人,自然也有反咬你一口的可能,不得不仔細防備啊。”
慶豐帝聽此言,先是悚然一驚,後來嘆息一聲:“多虧了師兄來幫我,不然……我哪裡能這樣短的時間內將朝臣收服,將朝政理順呢,說起來,師兄比我更適合為君,師兄於百姓有大愛,且更深知為君之道。”
宋懷瑾搖頭輕笑一聲:“你當誰都樂意做皇帝的,沒的整日算計,累人的緊,有那時間,我倒是想帶我媳婦多遊玩幾回。”
慶豐帝又嘆了口氣:“身不由已啊。”
一句話道盡諸多事宜,宋懷瑾心裡也是一陣複雜:“是啊,你我都是一樣,身不由已啊。”
感慨完後,慶豐帝又笑道:“前兒古越國進貢了一些寶石香料,我看著倒是極好的,一會兒師兄帶回去一些給汝陽玩吧。”
宋懷瑾沒有推辭,直接接過來看了兩眼便拿了告辭離開。
慶豐帝看他離去時的背影,好一陣出神,過了許久才道:“也不知道還能再用師兄幾時?”
魏牟在慶豐帝身後聽了這話滿是心驚膽戰,往後又縮了縮,聽慶豐帝又道:“西大營的秦申怕是有了什麼心思,魏牟,你一會兒記得傳旨,將秦申調入兵部,這西大營……就交到宋指揮使手中吧。”
魏牟小心應了一聲,心下越發的驚懼,只說帝王之心難測啊。
宋懷瑾袖了慶豐帝送的東西回去,先把這些東西放到季頌賢臥房內,又親自去季家接她回來。
季頌賢正百般無聊之時,聽小丫頭說宋懷瑾來了,臉上登時一喜,腳下毫不停頓的就往外走。
待她到了伍氏房裡的時候,就見宋懷瑾正陪伍氏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歸伍氏笑的滿面歡喜:“是極呢,你爹也說待明兒得閒的時候帶我出去逛逛,即然你們有孝心,我也就不推辭了,這會兒子外頭景致正好著呢,我也就享閨女女婿的福,跟著受用幾日。”
“說什麼呢?”季頌賢邁進門去,笑著問了一聲。
宋懷瑾看她進門,忙笑著起身扶她坐在身旁,笑道:“我正與母親說成國公府的事情了了,我也得了許多空閒,便想帶你出去玩幾日,正好咱們家溫泉莊子如今景致正好,便想接母親也跟去住幾日,母親已然應了。”
“真的?”季頌賢一喜。
伍氏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如今這府里你嫂子管著,再過些日子,待你七兄八兄成親之後就要分家的,我自然便做了甩手掌柜的,正無所事事呢,偏巧這女婿的孝敬就上了門,我肯定不會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