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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著成平安此等人只下詔獄教訓一番實有些太輕忽了,該當多給他些教訓,忽然想及高家姑娘如今可還瘋著,高家還不知道這事與成平安有關呢,季頌賢眼中閃過一線狠意,隔著帘子對成懷瑾道:“能否送我去高家一遭。”
“吁!”成懷瑾將馬車停在路旁,回身掀起車簾與季頌賢對視:“你是想去高家揭穿成平安?”
“你,你怎麼知道?”季頌賢嚇了一跳,不想成懷瑾也知此事,後一想到他的身份也就釋然了:“我倒忘了,你可是指揮使大人,錦衣衛無孔不入,恐怕這金陵城難有什麼事瞞得住你。”
她自嘲一笑:“我與你兩情相悅,又有婚約在身,做什麼也不過憑的自己喜好,我們倆的事,憑的什麼叫旁人指摘,且還那樣侮沒與我,總歸我便是那等不知羞恥又貪慕權勢,且還惡毒愚蠢的,我若是不惡毒一點,倒也白白叫人侮沒了,莫不如坐實了這惡毒之名,也不枉白叫人罵上一回。”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又笑道:“高家如今因著高娘子發瘋的事情正焦頭爛額呢,若是叫高家知道高娘子全是因著成平安幾句話的事才被嚇瘋,不知高家又將如何?晉陽公主將如何?高太后又會怎樣?”
成懷瑾不等她說完人已在車廂內,他揮手將車簾放下,兩手緊緊攥住季頌賢的手:“他辱你便是辱我,此事你不宜上門,平白招惹是非,倒不如交予我,我自會給你討回公道。”
季頌賢抬頭,在有些發暗的車廂內,一雙眼睛越發的明亮,她唇角勾著淺笑,像是春天才開的迎春花隨風搖曳:“好,只等有了結果你必然要告訴我一聲。”
成懷瑾點頭,季頌賢又想起一事來,對成懷瑾道:“成平安和馮蓉蓉到底是公侯家的兒女,進了詔獄若用大刑難免有些不好,陛下那裡也不好交待,倒不如……”
季頌賢壓低聲音湊近了成懷瑾小聲出著主意,出那壞主意的時候,她雙眼亮的驚人,心中也是滿滿的愉悅,嘴角勾起的笑都帶著壞意,可成懷瑾越發覺得她好看,哪裡都好,壞的也好看的緊。
季頌賢說完了,心頭一陣輕鬆,更有無限的愉悅。
這一刻,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更是想開了許多事情。
她做為馮頌賢的時候循規蹈矩,為著名聲,為著得成平安幾分喜歡,叫他能多看自己幾眼,故做賢良,壓制自己的性子迎合旁人,最終呢,還不是窩囊了半輩子也沒落個好死。
即是死了一回,如今得了新生,又為什麼不能隨心所欲,管他旁人怎麼看怎麼說,我自做我自己的,只要問心無愧便成。
陷害成平安一回又怎麼了,他那樣陰魂不散的人自然就該多多陷害,踩上他一萬腳,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碰著惡人,就該比他還兇惡。
如此想著,季頌賢原先壓制在骨子裡的本性完全暴發出來,那拘謹壓抑完全消散,從此之後,她就是季頌賢,全新的季頌賢,堅強開朗又睚眥必報的季頌賢。
心境放開的季頌賢越發顯的美艷,整個人就像一個發光體一般叫人看的目炫神迷。
她只覺體只有什麼東西似要破繭而出,丹田中熱的難受,好似,好似有一個旋渦在高速旋轉著,內里一顆金丹耀眼奪目。
這是?
季頌賢精神一震,這莫不是她吞下去的那顆金珠?
珠子發著柔和的光,上面刻著神秘的紋路,季頌賢看了好一會兒也不明白都是什麼意思,索性也不再去管,反正這珠子就在她身體裡邊,且這麼多日子下來似也對她沒壞處,那便由它呆著吧。
成懷瑾握季頌賢的手,緊了幾下,季頌賢驚醒過來,嘴角的笑容燦爛之極:“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想開了。”
成懷瑾又如何看不出來,季頌賢原先構築的那個殼子打破了,有什麼新的東西破殼而出,不過,看季頌賢的神情也知這對她只有益沒有害。
“你且放心。”成懷瑾沉聲道:“這一回,必叫成平安去了半條命。”
季頌賢點頭:“我且等著。”
成懷瑾出了車廂駕車疾駛而去,沒用多長時間就進了金陵城,他將季頌賢送回家中,出了季家門口中呼嘯一聲,就有一個錦衣衛牽馬過來。
成懷瑾利落的翻身上馬,一揮鞭子就朝高家所在的英芨坊而去。(未完待續。。)
第七十三章 震怒
高芷蘭的閨房內,鬍子花白的大夫戰戰兢兢對高老太君道:“高娘子這病乃是驚恐太過以致痰迷了心竅,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驚恐太過?”高老太君想了一時又問老大夫:“行針可否?”
老大夫搖頭:“實乃在下沒那樣大的本事,恐除了幾十年前在金陵行走過的那位神醫,再無人可醫了。”
“你說的是……”高老太君那樣大的年紀自然也曉得這位神醫:“是她?”
老大夫應了一聲:“那位神醫並不知名姓,只因她長的實在是好,又在金陵治病救人,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一視同仁,可謂活人無數,民間稱她為賽觀音,只可惜她在金陵也只呆了不到一年,也不知因為什麼便再無音訊,此後多少年也沒再見她出現過,在別處也沒聽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