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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劉官媒再去容刑兩家,這次將親事訂下,因著季緯和季縝都是中了進士的,怕哪時候外放,就想早些成親,要是外放了就帶著新媳婦上任,因此,這親事訂的很急,春天訂下親事,到秋初便要成親的。
訂下親事,三家都開始忙著成親事宜,季家兩個兒子都要成親,叫伍氏幾個忙的前腳不沾後腳。
雖說娘家兄長成親,然季頌賢到底是外嫁女,許多事情不好出面,也只能幹著急,就在此時,她收留到莊子裡的劉氏叫人傳信說又織了一匹好錦,季頌賢去瞧,看著確實好,如錦如霞,光潔炫燦,她一眼看去就喜歡上了,便叫來劉氏詢問一番,回去之後買了好幾個手藝好的織娘,又叫莊子上的木匠幫著劉氏改了織機,日夜開工織那幾樣新品錦緞紗羅。
季頌賢想著等到錦緞織的多了些,就開始在大夏各處販賣,這錦緞實在難織的緊,好的織娘日夜開工織上一匹也要不少時候,她想著物以稀為貴,要將這錦緞賣的價格極高才不枉劉氏一番辛勞,和劉氏商量了,分了些股份給劉氏。
這幾日宋懷瑾也忙的緊,好幾日都不著家,季頌賢等他回來,原想和他說那錦緞的事情,只是看他很疲累的樣子,便沒開口,侍侯宋懷瑾吃了飯,和他閒話一時兩口子便睡下。
又隔了幾日,季頌賢才提及此事,她原說怕這裡頭利益太大,會被人尋事,想著分慶豐帝一些股份。
然宋懷瑾卻說不妨,只說也沒幾個不開眼的想得罪錦衣衛,後來想了一時又說旁的人不怕,只是怕慶豐帝多心,分他一些股份倒也使得。
宋懷瑾那語氣好似極看不上慶豐帝,分他股份就感覺像開恩似的,倒是弄的季頌賢哭笑不得。
想了一時,季頌賢雖說覺得說這些話不好聽,可到底還是開了口:“我知道你素來就是憑著性子做事,心裡其實也沒個高低貴賤的,然自古以來君權神授,帝王威嚴不可侵犯,且想想,自古以來君王為了維護自己威嚴多少次殺的血流成河,你心裡怎樣倒不妨,只是不管怎樣,面上也該敬重陛下一些,旁的不為,就單為叫我放心也請你收斂一下。”
一行說,季頌賢還起身行了大禮,倒是叫宋懷瑾有幾分措手不及。
他扶起季頌賢,見她面上擔憂,臉上卻還帶著幾分笑,再想想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所做所為,倒是很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立時拉季頌賢坐下柔聲勸道:“我心裡有數,你只不必管就好,你今日這些話都是為著我好,為著咱們家好,我心裡是清楚的,我領你的情,不過卻是……陛下用我就是叫我猖狂一些,我若低調行事,和別人又有什麼不同,反倒還不如如今這樣子,想如何就如何,自己痛快,陛下用著也放心。”
季頌賢聽他這般說,雖心裡著急擔憂,可還是強壓住帶著笑寬慰起了宋懷瑾。
宋懷瑾感懷之極,摟了季頌賢笑道:“今生得你為妻,我所幸也。”
季頌賢攥了攥宋懷瑾的手:“好歹咱們留條後路吧。”
又隔一日,季頌賢拿了那匹錦緞進宮,這一回她直接去乾清宮外求見,也幸好慶豐帝正好無事,便召她進殿。
季頌賢進去獻上錦緞,只說自家一位織娘巧手織出來的,她打算做這等營生,想著分慶豐帝一些股份。
慶豐帝聽了先讚嘆一番那錦緞織的好,又說要留些做貢品進到宮中,聽季頌賢說分他股份,慶豐帝倒沒推辭直接就受了。
季頌賢等了一時,想著宋懷瑾那些話,還有如今金陵城多少官員提起宋懷瑾恨的咬牙切齒,便發了狠開口道:“我是陛下義妹,也是陛下親封的汝陽郡主,算是皇親,本朝無論多大的事都不殺皇親,如此算來,懷瑾便是陛下妹夫,將來是不是無論怎樣,陛下都會給他留條後路?”(未完待續。。)
第二零七章 好事歹事?
慶豐帝冷著臉看向季頌賢,一雙黑眸中是不見底的深沉,身上的無形氣壓幾乎凝成一團,在他身側伺侯的魏牟嚇的都縮到角落裡了。
季頌賢微微仰著頭,沒有絲毫退卻。
過了許久,慶豐帝才開口:“你就不怕朕治你君前失儀之罪?”
季頌賢開口笑了笑:“臣婦是陛下的義妹,本朝自來不殺宗親,再者,陛下仁義,不會隨意牽連的,臣婦不怕。”
慶豐帝嘆了口氣問季頌賢:“這些話是他叫你來問的?”
季頌賢搖頭:“自然不是,是我自己不放心,特意來問問陛下。”
“朕便說……”慶豐帝小聲低語了幾句,又對季頌賢笑了笑:“皇妹很好,是個有情有義的,旁的朕也不說了,只告訴你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有事,你該相信朕。”
季頌賢點頭:“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後她就施了禮:“如此,臣婦告退。”
眼見得季頌賢不慌不忙的退出殿中,慶豐帝看看魏牟:“你說,汝陽郡主的膽子是不是很大?”
魏牟小心回了一句:“奴瞧著是極大的,膽大包天啊。”
“是個有膽有識的。”慶豐帝又嘆一聲:“這季家人怎都這樣膽大包天呢?”
他卻不知季頌賢出了乾清宮便拿帕子去拭額上的冷汗,剛才慶豐帝那個樣子確實叫她嚇著了,在乾清宮還不覺得怎樣。如今出來,竟只覺得身上的衣裳都汗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