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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出了宮才拍拍胸口,按壓一下撲通亂跳的心臟。
剛才的事情實在太過驚險,而且很是刺激,她長這般大,還沒行過這樣冒失卻又這樣好玩的事情,現在想想,倒是丁點不後悔。
又想著,人這一輩子,又有誰不曾冒失過,要真都自小而大平平穩穩生活,一步一步都有計劃規則,也實在太過無趣了些。
她快走幾步,朝著自家馬車而去。
待走到近前,卻見車帘子挑開,成懷瑾臉上帶笑望著她,伸出一隻玉白修長的手遞到她跟前:“上車。”
“你,你怎麼在這裡?”季頌賢傻傻的遞上手,順勢上了車子,被成懷瑾拉進車廂內,未坐好就問了一句。
成懷瑾笑著刮刮她挺俏的小鼻子:“你在宮裡行了那樣的事,將銀龍令都拿出來了,我又豈能不知,為著你的安全,只好趕來接應一下了,如何,娘子仗勢壓人的滋味可好?”
季頌賢撲哧一聲也笑了,點點頭:“極好的,往後還望夫君多加努力,叫我能多仗勢欺人,也能多多的狐假虎威。”
這話說出來,兩人都覺好笑,不由相視而笑。
笑過之後,成懷瑾卻是分外鄭重的點頭,沉聲道:“娘子且放心,往後無論什麼事為夫都替你頂著,便是天塌了,為夫也替你抗著,還望娘子多加仗勢,肆意而為。”
季頌賢聽著這話,心裡沉甸甸的不知道什麼滋味,除去幸福,還有些酸楚,更多的是甜蜜。
她心中想著除去成懷瑾這個傻子一般的人,也不知道他因何看中了自己,就這般的義無反顧,將身家性命都託了出去,完全是拿命在寵著自己,哪怕自己闖下天大的禍事來,他都不怪不怨,這樣的情深義重,這樣沉重的感情又叫她如何相報?(未完待續。。)
第一五六章 忽悠
馬車載著季頌賢和成懷瑾歸家,待下了馬車,成懷瑾立時就將季頌賢的手攏在懷裡,以防她凍著。
兩人不緊不慢的進了屋,早有丫頭送上溫熱的帕子,又有丫頭將季頌賢和成懷瑾穿的斗篷解下來掛好,待到兩人洗了手臉坐下之後,成懷瑾才問季頌賢:“皇后尋你何事?”
提及這事,季頌賢難免有些抑鬱:“還能是怎的,不過是替她兄長講請的事罷了。”
她看向成懷瑾問了一句:“國舅爺犯的什麼罪?你竟然連他都拿下詔獄了。”
成懷瑾臉上冷意滲人:“她托關係托到你這裡了?哼,國舅爺,好一個國舅爺,陛下信任他叫他去大同府治兵,誰知道他竟然喝兵血,吃空餉,若是別處倒也罷了,可大同府卻是重要的關隘,外頭燕人時常興兵來犯,造的是將士用命這麼些年才無礙的,他倒好,一去就弄這麼檔子事,是怕大夏不亡國還是怎的。”
“慎言。”季頌賢有些嚇著了,臉上白白的:“憑你怎麼罵,可亡國這兩個字卻不好說的。”
成懷瑾見嚇著季頌賢,趕緊過去摟了她,眼中冷意頓消,低聲安慰:“莫怕,不礙事的,我心裡有數著呢。”
季頌賢點頭:“沒想著這位佘國舅會鑽進錢眼裡,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哼。”成懷瑾冷哼一聲:“若要是為著旁的倒也有情可原,這位國舅爺好一個風流人物。不只家裡畜養了多少侍妾美婢,就是外頭也買房子置地安置外室,錢花的流水價似的,自然便想法子撈錢了。”
季頌賢沒想著裡頭還有這樣的講頭,一時倒是愣了,過了許久才嘆息一聲:“自古以來在這錢財美色之上倒下的官員不知凡幾,也不差他一個了。”
說到這裡,季頌賢再不提及這位佘國舅,更是沒有替他求一個字的情。
季頌賢是深明大義之人,似佘國舅這種為著美妾能做出喝兵血之事來。將大夏朝安危置於不顧的人。她都羞於提及,哪裡還會求情,再者,此乃朝庭之事。又是國之大事。她又沒官職。如今也不過是個內宅婦人,自然也不會插手。
成懷瑾倒是喜愛季頌賢這等的性子,便也不提國舅之事。只拿旁的事和她說話。
一時間講了許多笑話,又講了一些錦衣衛中諸人鬧出來的樂事,逗的季頌賢笑的止都止不住,早將皇后所求之事拋到一旁。
不說季頌賢如何,只說高太后左等右等,並沒有等著季頌賢,而是見自己的貼身侍女垂頭喪氣的回來,這一見,高太后怒問:“人呢?不是叫你們去抓她過來麼。”
那幾個侍女見此立時跪下,嗑頭如搗蒜:“太后,不是奴等不用心盡命,實在是宮中侍衛放汝陽郡主走的。”
“今日哪個當值?”高太后問了一句,琢磨著是不是該捏個罪名將這些侍衛換上一換。
其中一個侍女卻道:“是牛頭領當值,只是,只是汝陽郡主拿出銀龍令來,牛頭領沒法子只好放了她。”
“銀龍令。”高太后一驚:“錦衣衛的錦龍令?”
見幾個侍女都點頭確認,她越發的心驚,過了好一會兒才冷笑出聲:“好一個錦衣衛總憲,這樣的因私廢公,竟將銀龍令交給婦道人家,好,實在是好。”
高太后低頭指著一個侍女道:“你去請陛下過來,哀家倒是要和他好好說說這錦衣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