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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忠倒是惦記著原來和他要好的幾個人,賣人的時候帶了錢將那些人買了回來又給他們身契叫他們脫了籍。
和季忠關係好的這幾個人家倒都是精明的,原家裡的錢財產業都沒掛在他們名下,這一脫籍拿回自家產業,安安穩穩做了富家翁,倒是難得的好下場了。
而就在這幾日,季忠和林氏商量一回,覺得他們難免見識有限,且好些事也不知道,不如將季昕的婚事交給季億和伍氏,如此,兩口子親託了季億這個做叔叔的給季昕選婿。
伍氏知道此事便和季頌賢商量一回,借了錦衣衛的探子打聽了好些人家,不只給季昕尋夫婿,且還給季緯和季縝尋媳婦。
又隔幾日,季頌賢拿了好些名冊去了季家,等進了伍氏房中,將外頭的薄披風脫下來交給丫頭,對伍氏笑笑:“今兒天氣怎麼這樣涼,外頭好大的風,我出了門覺得身上穿的單薄了,又回去加了件披風。”
“看樣子是要下雨的。”季昕笑了笑,起身關了窗子。
季頌賢和季昕相見過後坐下拿了冊子給伍氏:“這幾日我也都探查過了,說起來,金陵城裡倒也有好些沒了老婆的官員,和大姐姐倒也般配,我又細細的瞧了半晌,方覺得太后提的那個耿將軍很是不錯。”
“怎麼說?”季昕早羞的不敢說話,然伍氏卻是極關心的。
季頌賢一笑:“先說皇后的表兄曹家二爺吧,這曹家二爺是難得的痴心人,也是個文雅的,他那夫人和他情投意合,夫妻兩個成親之後恩愛異常,只是這曹二太太命不是太好,成親好幾年才有身孕,可懷相有些不好,結果生產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就這麼沒了,曹二爺因此大哭一場,險些背過氣去,好些時候緩不過勁來。”
“這曹二爺倒是個情種。”伍氏聽了也有些感懷:“如此說這曹二爺重情重義,是難得的良配了。”
季昕也覺得曹二爺很好,起碼比那個衛肅強了千百倍,不由道:“嬸子說的是,這樣重情重義的的確難得。”
季頌賢卻是冷笑一聲:“你們莫只看表面,旁人都說他難得,我卻覺得他不是大姐姐的良配。”
見伍氏和季昕都看向她,季頌賢耐著性子解釋:“曹二爺對於他夫人是良配,對於別人就不見得了,一來,都說情深不壽,我見過曹二爺一回,大約是悲傷過度損了身子,看起來不像是長壽的,二來,曹二爺是個難得文雅的人,喜歡的是詩詞哥賦琴棋書畫,他先夫人和他興趣相投,可是大姐姐……到不是我說話不中聽,實在是實話實說了,大姐姐旁的都好,然這文采上差一點。”
季昕倒也不氣,微微一笑:“我本就差些的,我看妹妹寫的那些詩詞,還有畫的畫,心裡羨慕的不行,可要我寫寫畫畫,我卻是做不來的,不過是略識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季頌賢知道季昕是個厚道的,也就有什麼說什麼,風風火火道:“三來,這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曹二爺和他夫人感情這般好,再娶一個難免比較,總會覺得後來的那個事事不如先頭的,自然做不來夫妻和順,嫁給這樣的人做繼室,難免意難平。”
等她說完,季昕沉思好一時咬咬牙:“妹妹說的很是,原是我想的不及妹妹周到,這回,我謝妹妹這般替我考慮。”
伍氏早將季頌賢摟進懷裡:“我的兒,難為你這般小小年紀想事情這樣的通透,比好些年歲大的都好,真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伍氏誇了季頌賢好一會兒放開她問:“那個耿將軍呢?都是死了老婆的,你怎麼偏說他合適?”
季頌賢一笑:“耿將軍起於微末,他先頭的夫人原是鄉間女子,大字不識的,這也就算了,卻是個最懦弱無爭也沒氣性沒本事的,連家都理不清,就是如此,耿將軍在發達之後念及他夫人跟著他吃了許多苦,倒並不為難,反倒對他夫人還不錯,是個難得負責任的大丈夫,且耿將軍沒有時下人那要面子強撐著的通病,是個處事周到又伶俐的。”
見伍氏點頭,季頌賢繼續道:“耿將軍和他夫人本就沒什麼深重的感情,只是有責任心罷了,他夫人去也就去了,他守完了孝為著家事子孫,再娶一個也是常理,他先頭夫人那個樣子,後頭來的只要不是糊塗的,就比先頭的好,也不怕比較,再者,又無甚感情,只要後頭的對他體貼周到,又將家事處理妥當,耿將軍自然會念著好,天長日久的,早忘了先頭的夫人,再生個一兒半女,和原配還差什麼。”(未完待續。。)
第二零三章 媳婦人選
聽了季頌賢的話,不管是伍氏還是季昕都覺得很有道理。
季昕雖然羞的臉都紅了,然她到底是嫁過人的,和黃花大閨女不一樣,再加上到底是自己的事情,也就厚著臉皮道:“妹妹說的很是,想的也周到,虧我這樣大了還不如妹妹思慮周全呢。”
伍氏更是興頭頭的摟了季頌賢夸道:“也不是嬸子夸,你這妹子別看平日裡想什麼就是什麼,有些瘋瘋顛顛,然大事上是靠得住的,不然,我和你叔也不會對她這般放心。”
季昕只是笑,倒是並不嫉妒季頌賢。
季昕是個很曉事很懂道理的人,季頌賢本就是伍氏的親生女兒,自然和侄女不一樣,更何況是她這個多少年都沒相處過的侄女了,憑的誰家對侄女好過親生女兒都必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