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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季頌賢一聽頓時一驚,趕緊坐直了身子:“好姐姐,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家夫君不叫,我如何敢說,你瞧如今這樣子,我家門前每日不曉得聚了我少人,我家大爺每日出門就跟打仗似的,實在是……”
高芷蘭想及聽說的那宋懷瑾如今出門都要被大姑娘小媳婦的圍追堵截,一時心裡鬱氣也沒了,拉著季頌賢道:“我也聽說了,你們家如今忙亂的緊,好似有許多娘子跑到你家要見你家夫君,還有要留下來做妾的?”
“我正一腦門子官司呢。”季頌賢揉揉額角:“打發了好些呢,只人越來越多,弄的我頭疼的緊。”
高芷蘭一聽倒是笑了:“活該,誰叫你原先不告訴我一聲。”
說到此處,她又小聲問:“那麼多好看的娘子尋上門去,你家裡那位就不動心?”
季頌賢拍了高芷蘭一掌:“你還想怎麼著?我這裡正亂的緊呢,你莫要給我添亂,我家夫君持身自正,原就和我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又哪裡肯收妾侍,他要真收了,也就不是他了。”
高芷蘭有幾分羨慕:“倒也是,從先生寫的那些書中也能瞧出先生的風骨和對女兒家的關愛之情,先生在書中常勸女兒家該自強些,不管是什麼境遇都該活的好,莫要作繭自縛,尤其是未來游那一篇中,先生提及原這世道就對女兒不公,可即是如此,不管有多少人看低了咱們,咱們自己也不能瞧不起自己,萬不可叫那許多心思齷齪的人趁了意,我只覺得這話說的真真是好。”
“還有,先生剛寫的那修仙的本子中,那位一心向道,心如石堅的碧霞仙子才是真性情之人,還有那墜入魔道的紅蓮魔女別人都說放蕩,我卻瞧著她是極好的……”高芷蘭繼續和季頌賢說著話:“別人雖罵她魔女,我覺得她心裡苦的緊,她雖受過情傷,雖入了魔,可還有自己的一份原則,這也實在難能可貴的。”
季頌賢聽此趕緊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老天爺趕緊將這羅里羅嗦的小娘子收了去吧,若不然,我非得給煩死不成。”
高芷蘭氣笑了,拍拍季頌賢:“我跟你說,先生要是再寫了什麼新書你必要告訴我的,不然小心我打上門去。”
“一定,一定。”季頌賢趕緊應承。
兩人正說話間,就聽得周圍一陣喧鬧,季頌賢趕緊起身去問,卻聽人說季昕原來的夫家竟然尋上門來了,如今正在門口鬧騰呢。
“沒臉沒皮的東西。”季頌賢一聽就有一陣惱意,心說那衛家竟然還有臉上門,若她是衛家的人,早遮了臉面躲丑去了,這家人實在是賤的緊,卻也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想撕下來卻難。
這般想著,季頌賢就趕緊叫繞樑出去打探一下,到底這是她伯父家,又中如今這個時節,要是鬧的難看了,難免臉上無光。
季頌賢拉了高芷蘭道:“姐姐且先坐著,我去瞧瞧我家姐姐。”
高芷蘭想著那季昕和她也算是同命相憐的,便道:“我也與你一處吧。”
說著話,兩個一處尋了丫頭問了一番,得知季昕如今躲在房裡不願意出來,便一處過去。
進了季昕的院子,便見著兩個丫頭立在門外伺侯,原是花木繁盛的院子卻只覺一片清冷壓抑。
季頌賢緊走向步上了月台,等丫頭打起帘子才笑道:“大姐姐在麼,我帶了人來瞧你。”(未完待續。。)
第二百章 參奏
“妹妹來了,快進。”
季頌賢進屋就見季昕眼圈紅紅的站著,今日本是好日子,季昕也穿了一身顏色鮮艷的衣裳,上身是杏色紗衫子,下身是月色撒花長裙,外頭又穿了鵝黃銀邊暗紋的褙子,打扮的很是鮮亮。
然她現在雖然衣著飾品都很鮮亮,人卻極蒼白,尤其是她眼角還有鼻頭的紅意一再說明她剛才正在痛哭。
“這是怎麼了?”季頌賢一把握住季昕的手:“是不是今兒嫂子沒與你吃東西,竟是餓哭了?”
要是往常季頌賢這般一說,季昕難保就會笑出來,今日她卻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季頌賢見此心中微嘆,又拉過高芷蘭來:“這是高家娘子,現如今是叢將軍的夫人,左右無事就和我來瞧瞧姐姐。”
季昕趕緊和高芷蘭見禮相見,一時攜了手,季昕強笑一聲:“倒要叫高姐姐過來瞧我,都是我的不是,失禮之處姐姐莫怪。”
高芷蘭忙笑著表示沒什麼,三人坐下,季昕才拿著帕子拭拭眼角:“想來今日的事不曉得多少人要議論,我也不瞞你們,剛才我正哭著呢,原我說離了衛家就好了,總算是脫了那火坑,卻沒想著他們還有臉上門,說什麼要接我回去,那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我如何能見,我爹與兄長為我的事情操了多少心,如今統是安穩了,我又如何能再叫他們操勞。”
季頌賢笑著安撫季昕:“理他們做甚,不過是幾個沒見識的狗東西。姐姐若是不樂意見他們,只管叫人趕了就是,做什麼還為著這事作賤自己。”
高芷蘭也點頭道:“正是呢,如今你和他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你是伯爺的女兒,季相的侄女,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秀才,樂意見他就與他說清楚,再痛罵一頓出出氣,不樂意見就趕了走便是。他們要是還嘰嘰歪歪的。直接定個罪名拿進牢房叫他一輩子出不來就是了,做什麼這般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