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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太太還能如何,難道還真的和自己的兒子一般見識不成?她只能擺擺手:“娘又怎麼會怪你呢,說起來,這件事情也的確怪娘親,可最該怪的還是你媳婦,娘就偏不信了,你丈人是季相的兄長這件事情他們一家是才知道的?怕是早就知道了,特特的和你和離了才說出來,為的就是不叫咱們家占了便宜,說不得,他季家還有給你媳婦另尋人家的意思呢。”
衛肅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一想季昕和離之後還要嫁到別人家裡,他就一陣不舒服。
衛肅這人也是個極自大的,他原想著季昕不過是奴才的女兒,真離了他,又能尋到什麼好人家?怕這輩子也只能在娘家過活了,可誰知道,轉眼間人家就成了伯爺的女兒,相爺的侄女,便是這樣的身份不能嫁到別人家做嫡妻,可尋個好人家做繼室也是成的,說不得,這季昕一時走運還能做了那誥命夫人呢。
越是這般想著,衛肅臉色越是難看。
衛老太太趁著這個時機道:“你們到底是原配夫妻啊,可不是後來娶的能比得上的,先前因為誤會兩人鬥氣就這麼離了也不好。這事都怪為娘,為娘這就去季家賠罪,幫你迎回昕兒,說起來,昕兒對你還是很在意的,原來她在家裡的時候可是處處替你著想的,想來和離也不是她的本意,若是咱們賠了罪,再好好安撫,說不得她願意回來。”
衛肅一聽這話眼都亮了。嘴角也多了一絲笑意:“娘說的是極。再怎麼著我和季昕也是原配夫妻,我們能好好一處過日子豈不比什麼都強。”
衛家母子商量好了,衛老太太又強忍心痛準備了一份厚重的禮物,和衛肅兩人一起去了沐恩伯府。
季忠一朝翻身做主。又得了伯爺的爵位。自然喜不自禁。才剛將家裡整治好,便有許多賀客登門,也有許多平素和季億關係好的官員來拜望。還有一些想要攀附的商人等等,一時間,沐恩伯府門前車馬成群。
季忠就和林氏商量著整治了席面宴客,這一日在院中擺了十來席待客,後宅花園裡又擺了席面招待女客。
甭看季忠原來是家奴,然他做過江家管事,林氏又一直在後宅原著奶奶太太們管理家事,說起來見識是不缺的,做事情也很有章程,擺些席面宴客的事情倒是並不為難。
只是雖說如何,然一次請這麼些人還是有些手腳忙亂的,季億見此便叫伍氏帶著兒媳婦過來幫忙招呼客人。
沐恩伯府是買的一個致仕官員的老宅子,那官員是個清雅的,尤其是花園整治的極好,如今又正逢暮春,滿園的鮮花盛開,越發顯的春光明媚,花木繁茂,說不盡的美景春色。
季頌賢呈上禮物也進了後宅,她是沐恩伯的侄女,也是自家人,倒也不必丫頭們引著,逕自就尋到花園子裡去了。
才進去便見季平的媳婦小林氏站在月亮拱門前頭與人說笑,見著季頌賢,小林氏趕緊笑道:“正說姑太太呢,可就來了,看來這人真經不住念叨。”
季頌賢一笑:“家裡有些事情要忙,我來晚了,嫂子原諒則個。”
小林氏趕緊擺手:“不妨事,不妨事,說起來,你家裡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一些,到底是繁亂了些。”
一行說話,小林氏趕緊叫了個丫頭帶季頌賢去了席間,季頌賢過去便與相熟的幾位夫人打過招呼,又和高芷蘭說笑幾句,便快步到了伍氏那裡,給伍氏見了禮,就坐在伍氏身旁依在她身上撒嬌說笑。
伍氏身旁榮錦侯府的老夫人見此笑道:“顯見的你們娘倆個親熱,賢姐兒幾日不見你娘就這般了,故意刺我的眼不成?”
伍氏摟了季頌賢對榮錦侯老夫人道:“這也是沒法子的,我這個女兒千嬌百寵的長大,不只和我,如今和她爹也還撒嬌賣痴呢,我們又憐她是小女兒,越發的慣了一些,以致於如今這樣到哪裡都離不得我。”
一行說,伍氏一行叮囑季頌賢:“快些坐好,渾身跟沒骨頭似的。”
季頌賢卻嘻嘻一笑:“娘叫我鬆散鬆散吧,這幾日險些將我累壞了,好容易今兒見著娘了,娘得多疼疼我。”
“你還當你是小姑娘呢。”伍氏伸手一指點在季頌賢額間:“沒的叫人笑話,快坐好。”
季頌賢一吐舌頭:“才不會呢,別人都是羨慕我與母親親近,哪裡笑話我呢,娘親,你再多疼疼我。”
榮錦侯老夫人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怪她了,我倒看著賢姐兒這樣好,女孩家本就該嬌貴一些麼,她家裡沒個支應門面的,也沒個老人關照,自然忙了些,賢姐兒還不定每日忙成什麼樣子呢,今兒難得的閒適些,叫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沒的拘的人不舒坦。”
伍氏原也不是怪季頌賢民,見榮錦侯老夫人這麼一說,便也順勢應下,一手摟了季頌賢拿了花糕點心餵她,倒叫旁的幾個夫人看了只覺羨慕。
她們這裡說笑,高芷蘭裊裊婷婷過來,在季頌賢身旁坐下,一拉季頌賢的袖子佯怒道:“賢姐兒,你說我要怎生罰你?”
“好姐姐,我又怎麼得罪你了?”季頌賢有些不明所以:“若是我哪兒做的不好姐姐還請原諒則個。”
高芷蘭瞪了季頌賢一眼:“你分明就知道我極喜瀟湘子先生的書,先前還拖你要了先生的簽名,為何不告訴我先生就是你家夫君,害的我惦記了不知道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