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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卻是什麼都高調奢侈,男人又不是很懂經營,如此也不過兩代家裡就有些不像了。
原高家是看他家外頭赫赫揚揚,再加上出身不如自家,想著娶了高芷蘭這等出身的媳婦必然要供著的,為著高芷蘭日子過的舒心才叫她低嫁了,哪知道,曹家人那樣的自卑自負,曹父曹母想著搓磨高門媳婦來尋找那麼丁點的優越感,曹家嫂子也想仗著身份叫高芷蘭讓她。
另外,曹安也不是什麼好的。整日拈花惹草生出許多是非來,如此沒過多少時候,高芷蘭便受不得了,她是將門虎女,天生的爆脾氣,哪裡受得住旁人欺負,自然是拳打公婆,腳踢兄嫂……
說起來,季頌賢倒是極喜歡高芷蘭此等作派,不像有些人為著面子竟能生生忍受欺壓。照季頌賢說。自己過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為什麼過的不好偏生裝好,為著面子什麼都忍,里子都沒了。要面子何用?
她一時想了一些事。勾唇淺笑:“我聽說自打你和曹家和離了。他家越發的不像了,雖然世人都說你不好,可是。私底下誰不明白曹家什麼行事,再加上他家這一代也沒拿得出手的男丁,曹二公子還想再尋個高門媳婦卻是不得了,便是好些敗落的世家都不想將女兒嫁到他家去,沒奈何,只得尋個寒門出身的。”
高芷蘭撫掌大笑:“如此就好,我倒瞧瞧一樣寒門出身,他家嫂子還有什麼可哭的。”
高芷蘭那樣子大有你們不如意我便好了的樣子,她這樣愛憎分明,倒是叫季頌賢越發的喜愛:“瞧你的樣子,幸好是在我這裡,我又素知你的為人倒是沒什麼,若是叫別人見了,少不得要說你輕狂的。”
“只管來說。”高芷蘭一插腰:“原我想著即然和離了,以後我再尋人家定要尋自己可心意的,之後瞧了先生的書,我便想著不管先生什麼出身來歷,甭管他多大年紀,若是我能找著他,只要他沒娶妻我就嫁他,旁的不為,單為先生那樣的玲瓏心思,就算是他垂垂老矣,我也嫁過去伺侯他終老,只是可惜了……”
季頌賢再沒想著高芷蘭竟然說出此等話來,立時驚異非常,旁的閨秀便是再如何,也不會大刺刺說出要嫁什麼人來,偏高芷蘭就這般與眾不同,叫季頌賢愛不得恨不得,一時心動使勁掐了高芷蘭的臉頰一把:“你啊,叫我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你這般真性情叫我愛的不成,我要是男子,管你和離幾回,一定娶你為妻。”
“可惜你不是,也不是瀟湘子先生。”高芷蘭一攤手,微微垂頭:“再者,陛下又與我賜下婚事。”
季頌賢又是一驚:“真的?怎未聽說?”
“能是什麼好事麼。”高芷蘭苦笑一聲:“陛下欲將我嫁給叢將軍,旨意才下來,你又哪裡就聽說了,說起來這叢將軍倒也是好男兒,只是我有些憂心,他也是將門出身,又身負武力,若是我和他一言不和,怕是不能像打曹家人一樣打他,便是我想打,怕也是打不贏他的。”
季頌賢實忍不住大笑出聲,怎麼想怎麼覺得高芷蘭這話叫人沒來由發笑,不由拍桌大笑:“你……竟叫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旁的人都先憂心夫妻能不能和睦,又有擔憂所嫁非人的,偏你只管擔心打架打不打得過?”
高芷蘭倒是不笑,苦著一張臉攤手:“便是如此,我素喜爽利,一言不和就拳腳相加,原在曹家打人倒是痛快的,可真要嫁給叢將軍,哪裡就能那般的痛快。”
“或者叢將軍偏生喜愛你這樣的,願意叫你打呢。”季頌賢笑著打趣一聲,一時又想著一件事情,小聲道:“你是知道我的,我極喜愛讀書,前些時候讀了一本古書,倒是瞧見一個機關圖,那是一個暗器機關圖紙,若是照圖做出來,便能得一件極厲害的暗器,那暗器名暴雨梨花針,你要是真怕打不過叢將軍,我便將圖紙給你畫下來,你回去悄生找人做出來,他要真敢揍你,你便拿暗器打他。”
這話一出口,喜的高芷蘭立時拍手:“我便知道今兒來對了,你快些將圖紙取了給我。”
“急什麼。”季頌賢瞪了高芷蘭一眼:“我哪裡記得哪本書上瞧過的,左不過畫給你就是了,且等一會兒,一會兒我便畫出來。”
如此,高芷蘭才不再催著,兩人又說起話來。
正說的熱鬧時候,不想繞樑進門,將懷裡包袱放到裡屋床上,出來給高芷蘭見禮,又對季頌賢笑道:“才剛八公子叫奴帶了些東西給姑娘,奴放到裡屋了。”
“是什麼?”季頌賢笑問了一句,心裡卻覺奇怪。
“也不是什麼多稀奇的,不過是前兒姑娘說的幾樣東西罷了,有衣料,也有些首飾之類的。”繞樑回了一句,一拍腦袋又道:“對了,還有八公子尋摸的一盒子點心。”
季頌賢忙叫繞樑拿來嘗嘗,繞樑才要去取,高芷蘭便笑著止了繞樑:“罷,取什麼,我什麼點心沒吃過,偏你這般巴巴的拿了來,即是你八兄一番心意,你怎好給我吃。”
說到這裡,她又催著季頌賢:“時候不早了,你趕緊畫了圖給我,我好拿了家去。”
季頌賢無奈,只得叫繞樑準備筆墨,拿了尋常描畫樣子的細筆在紙上細細畫出來,等畫好了待墨跡干透給高芷蘭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