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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晉陽公主專門叫過柳氏來為難。一時叫她端茶倒水,一時又叫她打帘子,一會兒又叫她捶背。柳氏有些不樂意,說的話也有些不好聽,晉陽公主以此為藉口罰柳氏在外頭跪著。
這樣天寒地凍的別人都穿著大衣裳在外頭走動還冷的緊,偏晉陽公主叫柳氏穿著單薄的衣裳跪在院中,冷風這麼一刮,幾乎將柳氏凍僵了。
白氏聽著風聲,趕來給柳氏求情,晉陽公主索性連白氏一起責罰,姐倆都在院中跪著,一直到成平安回來,柳氏和白氏都凍昏過去了。
成平安看著柳氏和白氏那可憐的樣子,跑去和晉陽公主大吵一架,回來安慰柳氏和白氏,只說以後再不會叫晉陽公主為難她們倆。
可柳氏哪裡肯信,哭哭哀求成平安,只說晉陽公主是當家主母,怎麼責罰她們都是對的,她們不該有怨言,又說成平安若為著她們倆和晉陽公主吵架難免名聲上不好聽,她們不願意叫成平安為難,想著晉陽公主這段時間應該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找些事來發泄,不如她們倆躲出去幾日,且等著晉陽公主心情好了再回來。
正好成平安在外頭置了個別院,那裡風景倒是很不錯,柳氏和白氏也是去過的,便說想去那裡休養。
成平安感動於兩個人的懂事,又可憐她們倆受了那般大的罪過,因此就同意了,派了好些家丁丫頭隨行親自送柳氏和白氏兩人過去。
這兩個人去了別院之後成平安也去瞧過,見兩人在那裡過的挺好,也就放了心。
誰知道才幾日沒過去,再去的時候兩人竟然不見了,連隨侍一旁的丫頭都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沒的,成平安尋了好些時候,幾乎翻遍了金陵城都找不著兩人,回到家裡就大發脾氣,一怒之下去晉陽公主屋裡大罵了一通,險些跟晉陽公主動起手來。
晉陽公主也不是那等吃閒飯的,撒潑耍賴的和成平安鬧騰,哭著喊著要進宮見太后,見陛下,叫兩人給她做主。
成國公和周氏這才急了,周氏急急忙忙安撫晉陽公主,陪了不知道多少小心,幾乎將好話說盡了這才按壓住,沒叫晉陽公主進宮去。
雖說如此,可成平安還是惦記他那兩個小妾,時不時的跑出去尋人,整日家心神恍惚的,一回給慶豐帝做事就因為走了神險些誤了大事,叫慶豐帝很訓了他一回,再加上他小妾跑了的事也傳了出去,弄的成國公府好生沒臉面。
季頌賢聽著這事的時候已經是好些天之後了,先前她一直在家中陪伴伍氏,也沒出過門,也沒有打聽過成國公府的事情,待這日成懷瑾來季家看她,又帶了好些新鮮吃食水果,兩人相見,說起話來她才知曉的。
待打聽清楚,季頌賢倒是挺佩服柳白二人的,這姐倆倒也是狠人,為著出去得自由身連苦肉計都用了,用臨走之前還擺了晉陽公主一道,而且,也叫成平安一輩子都牽腸掛肚的。
只因著成平安在尋找兩個人的時候,到底還是知道了柳氏極有可能懷了他骨血的消息,找不著兩個人,成平安一輩子都在想著他是不是還有骨肉流落在外,而且,也正因為這個消息叫成平安不信兩人是自己跑的,心裡一直在想是不是晉陽公主派人將兩人給害了,這心裡對晉陽公主就存了疙瘩,恐怕一輩子都解不開的。
季頌賢對晉陽公主沒有什麼好感,且晉陽公主陷害為難她不是一日兩日,晉陽公主倒霉。季頌賢不會有絲毫同情,相反,還有些幸災樂禍。
她聽成懷瑾提及此事之後,心情一直很不錯。
再加上這日是個大晴天,天氣回暖,且雪也都化了,路上很是好走,成懷瑾見季頌賢心情不錯,就提議出去走走。
季頌賢也很爽快的答應了,回去收拾一通。和成懷瑾坐著馬車出門。
在金陵城裡轉了轉。碰著好幾伙成國公府尋人的家丁,季頌賢心情越發的好了,想起柳白二人來,就跟成懷瑾說想去瞧瞧這兩人。
成懷瑾倒也沒二話。立時就叫駕車的錦衣衛趕車去往城外。
金陵城裡路面上的雪都打掃乾淨了。走起來極順暢。城外倒還有些積雪,不過路也並不是多難走。
季頌賢出了城,先去自家莊子看了看金花姐妹。又問了幾句話,得知柳白二人確實在梁家莊,季頌賢就轉道去了梁家莊。
雖說梁家莊和自家莊子挨的近,可也有一小段路的,且這段路也不是多好走。
季頌賢坐在車廂內,頭倚在成懷瑾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著話。
成懷瑾手指撫過她漆黑如墨的長髮,停留在細嫩的臉蛋上,低頭看她檀口輕開,粉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喉頭一緊,心中似有暖流經過,一時沒忍住俯身直接堵了她的小嘴。
“嗚……”
季頌賢嗚咽一聲,隨後所有的聲音都被成懷瑾吞下,待成懷瑾再度起身的時候,季頌賢滿面春色,越發的美艷動人,她這樣的容貌氣度已是美到了極致,幾乎用任何的詞語都無法形容,可這會兒子,成懷瑾卻覺得在那極致的美上又多了幾分靡麗,勾的人心神失守,幾近被她一顰一笑所牽引。
這一刻,成懷瑾才真正了解了古來為什麼那麼多君王因著美人失態,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於為著美人能將國朝葬送,只因那美人太過誘人了,為著她,便是江山葬了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