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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億確實有些怒氣,不過卻不是因著季頌賢,而是因為成懷瑾的做法:“即是挑書為何不叫我去,怎的叫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過去?錦衣衛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季頌賢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不語。
過了許久季億才長嘆一聲:“罷,你走這一遭怕也累了,回屋歇著吧。”
季頌賢微微施禮告退出去回了屋,她才回去繞樑就急匆匆過來:“姑娘,你沒事吧?”
“無事。”季頌賢搖了搖頭,揉揉額際將繞樑打發出去,這才將一直藏著的盒子拿出來放到床頭一口紅木箱子裡,放置好了拿了本書臥在榻上一邊看書一邊歇息。
她卻不知她前腳走,後腳季億便去了伍氏房裡,進門揮退下人便對伍氏道:“丫頭。你這幾日和幾個媳婦好好的打聽打聽,看看誰家有適齡的哥兒,咱們賢姐兒著實不小,該是訂下親事了。”
伍氏聽得一笑:“這還用你說,我都記著呢,這不,前些日子景家來人說什麼要將退了的親事續上,叫我狠罵了一通,我就想著咱們賢姐兒長的那個標緻模樣,又是那麼個性子。又懂事又明理又勤快。難怪景家還惦記著,為著堵他家的嘴,我和幾個媳婦一直相看女婿呢。”
伍氏這一通誇獎倒是叫季億也跟著笑了:“你啊,哪有這樣夸自家閨女的。”
說到這裡。他自己倒先撐不住:“賢姐兒倒是真真的好。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情都是頂了尖的。如此,這婆家才難尋呢,尋的太好了我怕嫁過去受公婆的氣。尋的不好了又對不住賢姐兒。”
他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說起來,景家續親這事我倒是知道為什麼,原是老大幾個不忿景家這樣作賤賢姐兒,便在政事上擠兌景家,現如今景家大爺一時昏頭做錯一件差事叫老大拿著把柄,上朝參了他一本,景家便知咱們家是故意報復,再加上他家如今也實沒有能撐得住場面的人,這才又靦了臉湊了上來。”
“無恥小人。”伍氏氣憤異常,當下啐了一口:“原這門親事我是不贊成的,只景家當初救了咱們一命,我也不能說什麼,幸好他家退了親,不然豈不虧待了我們姐兒。”
季億也點頭表示贊同:“賢姐兒的親事你快著些,相看好了人選咱們商量商量,若覺得好,便早些定下吧。”
“這是為何?”伍氏便有些不明白了:“賢姐兒也不是多大呢,做甚這般急?”
“唉!”季億長嘆一聲:“我瞧著,那錦衣衛指揮使瞧中了咱家賢姐兒,若是賢姐再不訂親,說不得弄出什麼事呢,錦衣衛有監視節度百官之責,我就是相爺,也掰不過去,指揮使要是真想求咱家賢姐兒,咱們要是不同意,說不得他往咱家兒子頭上安插個什麼罪名下了詔獄,到那時候,咱們怎麼辦?一頭是女兒一頭是兒子,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呢。”
伍氏聽得心驚膽戰:“可得早些,可得早些,寶寶你且放寬心,我這幾日便和老大媳婦出門再相看相看。”
季億又和伍氏商量一通這才離開,他前腳走,後腳伍氏就愁容滿面,沒過一會兒,伍氏叫丫頭尋來孫氏商量著:“剛才你爹與我說,叫我跟你早些給賢姐兒尋個婆家,這些日子咱們也看了幾家,你倒也拿個主意。”
孫氏有些為難,雖然說公婆很是明理,對她也很不錯,不像那些名門世家那般叫媳婦站規矩,也從來沒有管過他們大房屋裡的事,可這事關小姑子,孫氏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她這個當嫂子的若真出了什麼主意給季頌賢訂下親事來,要是將來過的好了,那是好事,一家子又是秧歌又是戲的,若是過的不好,依著一家子疼季頌賢的那份心,豈不將不好都落到她的頭上,那才真是又是腌臢又是氣呢。
這麼想著,孫氏倒是笑了:“我才多大歲數,也不過是坐在井裡的蛤蟆,能瞧出什麼好來,這事啊,還得爹娘拿主意,再不成叫妹妹參詳參詳,咱們家又不講究那麼些,妹妹一輩子的大事,不問她的意思怎麼能成?”
“這……”伍氏有些猶疑起來。
倒也不是她不願意問季頌賢,實在是聽季億話中意思,她怕季頌賢和那位錦衣衛指揮使有了什麼私情,若真是這般,她問季頌賢反倒是問出事來:“你妹妹年紀小怕也沒個正經主意,我也不求你能說什麼,就想著你們好好的打聽打聽,瞧瞧這些人家都有什麼毛病沒有,你妹妹那麼個模樣性情,總得給她尋個好的吧,起碼未來姑爺不能有通房,家裡規矩也不能太大了,又得是個溫柔和順疼娘子的脾氣……”
伍氏一行說孫氏就頭疼起來,最終沒法子:“娘說的是,只是咱們相看的那幾家……那寧家公子早幾年屋裡就有了通房,雖說如今也沒傳出什麼不好來,可是……劉家人口多規矩大,宋家倒是合適,只宋家公子長的有些不出奇的。”
伍氏聽的也頭疼了,實沒法子擺手道:“罷,且將這幾個先放著,我再叫人打聽好的。”
這麼著,孫氏才輕鬆了一口氣。
季頌賢倒是不知道伍氏替她說婆家的事,她休息一會兒起身開始寫起宋詞來,想著即是唐詩弄了出來,便早些將宋詞也寫出來,免的叫成平安占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