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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乎乎的只是等未免失了樂趣,幾個媳婦便湊到一處說話。
陶氏問王氏:“二嫂撲了些什麼?”
王氏嘆了一聲:“莫提了,我和你二哥今兒晚上時運不濟,帶的東西全輸光了,五弟妹呢?”
陶氏笑呵呵的從袖中拿出一個赤金纏絲鑲珠鐲子:“我就只贏了這個,原還看著一個碎玉攢的壓鬢頭花,只那人極厲害的,我倒是沒贏來。”
孫氏笑道:“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只贏了幾塊帕子。”
最小的巴氏拿過一塊包好的帕子打開,裡頭耳墜子、玉佩、戒指之類的一大包,竟全是她贏來的,叫眾人欣羨不已。
一忽的功夫,季縝指著不遠處街口大聲道:“妹妹回來了。”
卻見季頌賢和成懷瑾走在前頭,身後跟了兩個黑衣漢子各推了一輛獨輪車正往這邊走來。
季頌賢走的不慢。沒過多久就到了家門口,季億便看著她滿頭大汗,哼了一聲:“體力不繼就早些回來,出去一玩就不著家了。”
伍氏瞪了季億一眼,對季頌賢笑道:“瞧玩的這一頭汗,一會兒梳洗一下好好歇著,叫繞樑給你按按,若不然小心明兒腰疼腿疼。”
說完季頌賢,伍氏又對成懷瑾笑道:“都到家門口了,不如進來喝杯茶?”
成懷瑾看季億冷著一張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立時給伍氏見禮:“天色已經不早了。便不多打擾,待得閒的時候再來領伯母的茶喝。”
“那你小心些。”
伍氏滿臉笑容,指著那兩輛獨輪車:“這些東西……”
成懷瑾瞧了季頌賢兩眼,滿眼都是溫柔深情:“都是阿賢贏來的。”
他又叫兩個大漢將車子推進季家家門。之後才領著人告辭離開。
成懷瑾一走。孫氏幾個已經將季頌賢圍了起來。孫氏指著季頌賢道:“好好說說,這都是怎麼贏來的?怎贏了這麼些東西?”
王氏一笑:“原我在街上聽人說有個頭戴紫玉牡丹的美貌小娘子一路贏了好些東西,凡見人就要跟人關撲。凡跟人撲必贏的,我原想著妹妹並沒有戴紫玉牡丹,怕不是妹妹的,正疑惑還有誰比妹妹更美貌更好運道,沒想著竟真真是妹妹。”
陶氏指著季頌賢頭上的牡丹:“這怕也是撲來的吧,好一朵紫玉牡丹,確實富貴之極。”
巴氏也笑:“我原說我撲的東西不少,可看了妹妹這些,哪裡還敢獻醜。”
“都莫說了。”伍氏看季億臉色不好,立時咳了一聲帶著兒女媳婦轉回家中。
待到屋裡落座,季頌賢便捧著一條玉帶還有一把開國時極有名望的書畫大家吳致生所繪的摺扇遞到季億跟前:“爹,我在街上瞧著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大的老大人腰纏玉帶,瞧著那玉帶真真做的好,便和他關撲,給爹贏回來戴,又見有個書生搖著這把扇子,一眼就瞧出是吳大家所作,自然也要撲來給爹的。”
季億瞧那玉帶確實好,尤其是中間那塊羊脂白玉溫潤剔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光潤之感,心頭大為歡喜,再加上那摺扇上的字畫也確實好,自然臉色好了許多。
季頌賢又捧著珍珠衫和五鳳朝珠簪給伍氏送上:“這是撲來送給娘的。”
伍氏喜滋滋的接過來,當下就將珍珠衫披在肩頭,將她戴的簪子取下來,將五鳳朝珠簪戴上笑著問季億:“老頭子,你瞧如何?”
季億撫著鬍子點頭:“好,夫人穿戴上當真好看。”
這下子,伍氏更加歡喜,拉著季頌賢笑道:“難為你還記得娘親呢,這衫子我喜歡,簪子更好看一些。”
將季億和伍氏哄好了,季頌賢指著地上那堆的小山似的戰利品很豪氣的說道:“哥哥嫂子喜歡什麼只管拿去。”
陶氏眼尖,一眼瞧到她原因喜歡想撲來的那朵碎玉頭花,立時笑呵呵的拿了:“我是喜歡這個的,可惜沒撲來,沒想到妹妹竟撲了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巴氏瞧瞧那頭花掩口直笑:“這頭花我識得呢,原是街面上豆腐做的極好的那位姓金的小娘子戴的,就因這頭花,那小娘子得了個豆腐西施的雅號,沒想著妹妹竟將人家的頭花贏了來,可憐那豆腐西施沒了頭花,這名頭是不是還能保得住。”
“竟是她的?”陶氏吃了一驚,隨後掩口笑道:“我竟是沒瞧出來,到也是,雖點了許多燈,可到底天色黑不比白日,我卻是沒認出她來的。”
孫氏又指著連在一起的約摸有十幾個銀制的只比頭髮絲稍粗些的細鐲驚道:“妹妹如何把黑仁街上賣糖水點心的老鄭家姑娘的鐲子也贏了來?”
“嫂子說的是誰?”季頌賢竟是不知道這裡頭好些首飾她家嫂子竟知道出處,一時竟有些不明白。
孫氏笑看著伍氏:“娘也知道的。”
伍氏思量一會兒笑道:“竟是她家,那老鄭家賣糖水點心起家。如今家裡過的倒也富足,只可惜老兩口只得了一個女兒,千嬌百寵似的養著,這位鄭姑娘倒也是個好的,樣貌很是不錯,難得的是脾性也好,她是個有巧思的,平日裡最不愛金玉等物,頭上只戴絹花,手腕上也從不戴金鐲子。只拿那銀子拉絲做了幾十個別致的細鐲子。尋常里都是幾十個一處戴在手腕上,做活的時候只聽得叮噹作響,你怎把她的物件也贏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