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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明白,這一次宋懷瑾怕是要親自挑人送入成國公府添亂,而成國公和周氏的日子以後不定怎樣呢,這成國公府大亂將至。
也是現在,季頌賢更加敬服柳氏和白氏,還是這姐倆看的清楚明白,早早的退步抽身,若不然,留在那混亂之地不定怎樣,成平安那些個姨娘小妾的,真落著好結果的怕也沒有幾個的。
說起柳氏和白氏,季頌賢又想起鄭氏來,開了春,季頌賢尋了個莊子安置好鄭氏母女,又問鄭氏要不要見六丫,鄭氏只說不必了,即已送了人,且人家在六丫險些被親爹給坑死的時候出手收留六丫,這份恩情就很難報答,人家又疼了六丫這些時候,完全是當親生女兒對待,這時候若是要討回六丫,不只太過了些,因此,只能忍著別情不再去想,以後只一心扶養留在自己身邊這兩個就是了,沒的見了面叫母子都難安生。
季頌賢也知鄭氏一片愛女之心,她到底只是一個婦道人家,養著兩個閨女倒也罷了,還能好好過活,若是將六個姑娘都接到身邊來,怕是養不好的,莫不如在別人家裡說不得比跟著她要強上許多,便也不再強求。
只到底季頌賢還是記掛著,因去瞧了白氏和柳氏一回,也瞧了瞧現在叫福兒的六丫,這丫頭好些日子沒見著竟是長開了,如今長的白白胖胖,穿著紅綢小襖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真真是個玉雪可愛的福娃娃,就是季頌賢瞧了心裡也喜歡。
那白氏柳氏當她心尖子一樣疼著,恨不能將所有好物件都給了她,吃的用的無一處不精,季頌賢見了,回頭又跟鄭氏學說一回,鄭氏才徹底的放了心。
想了一時,季頌賢又問宋懷瑾:“那個成平安到底是什麼出身?是朱二爺的兒子,還是成國公的兒子?”
這一回,季頌賢都糊塗了,根本搞不清楚成平安的來歷如何?
宋懷瑾倒是笑了:“周氏對成國公倒是一腔真情,又怎麼會將別人的兒了栽給成國公呢?”
這意思便是成平安確實是成國公的親生兒子,只是?
“怎的成平安和成國公一絲不像,反倒像朱二了?”季頌賢有幾分不解。
宋懷瑾覺得窗外吹來的風有幾分涼意,就拽拽被子將季頌賢裹嚴了笑道:“這有什麼,親生父子長的不像的多了去了,你也知有些家的小子長的像舅舅,有的像姨娘,有的像外祖,有的誰也不像的,這都沒什麼的,若說成平安長的像朱二,倒也好說,那周氏本就和朱二有些親緣,若是周氏沒有嫁給朱二,論理,成平安還得叫朱二一聲舅舅的。”
“這是怎麼說的?”季頌賢越發的不明白。
“周氏母親和朱二的母親原是堂姐妹的。”宋懷瑾一語道破天機:“只這麼些年了,好些人都忘了這磋,要真論起來,朱二和周氏算是兩姨兄妹,成平安長的肖似舅父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竟是這樣?”季頌賢想了好些時候覺得這大約就是那什麼隔代遺傳的道理吧,便理解的點了點頭:“竟是成國公糊塗了,也是他對周氏情意不太堅定,沒的懷疑起了周氏。”
宋懷瑾又笑出聲來:“不過,這其中自然還有朱大一些功勞,他為著叫成國公認定成平安是朱二的兒子,在畫像的時候故意模糊了許多,將朱二的長像特意的靠攏成平安,使之更加相像,兼之朱二死了多年,好些人也都記不太清楚了,只大約還記得他的樣貌,這般一瞧,越發的認定了他和成平安的父子關係。”
“啊!”季頌賢聽的越發心驚,張著嘴久久合不上。
宋懷瑾看她模樣只覺又好笑又可愛,忍不住湊過去香了一口:“好了,莫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不早了,早些安睡吧。”
季頌賢點點頭,靠著宋懷瑾睡下,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宋懷瑾起床,季頌賢也跟著起了,服侍他穿戴好,又叫人打了水與他洗漱,一切準備妥當,便叫繞樑與了早餐兩人對坐吃了,宋懷瑾只說錦衣衛還有事情要處理,早早的出了門。
他一走,季頌賢左右無事就與伍氏做伴,因著季緯、季縝兄弟再過幾日便要科考的,伍氏這幾日一直在幫他們準備科考要帶的物件,季頌賢過去也幫忙籌備,一行和伍氏整著考籃,一行笑著對伍氏道:“娘莫擔心,這裡頭有好些東西都是外頭買不著的,便是科考穿的衣裳也是懷瑾特特尋了最厚實保暖的料子做成,哥哥們穿著去貢院必凍不著的,再有,懷瑾已經替哥哥們打點好了,都是留的天字號的號房,保管是最好的位子,三位哥哥的號房都曾考中過狀元的,不說旁的,彩頭就極好。”
伍氏一聽立時笑了:“這個好,我原說叫你爹打點,只他拉不下老臉來,到底是姑爺帖心,早早的準備妥了,且等你哥哥考過了,我叫他備了酒席謝過姑爺。”
“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季頌賢笑著擺手:“懷瑾也說了,哥哥們功課做的極紮實的,又不是那等死讀書的,這些年跟著父親和大哥他們也學了不少吏治民生的東西,不管是墨帖還是填詩寫詞,或者策論都不差什麼,必是能考中的。”
季頌賢這麼一勸慰,伍氏倒也不再擔心,只又將考籃檢查一番,見各色齊備才真正放下心來。(未完待續。。)
第一七五章 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