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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件事情,宋懷瑾就不能再走了,季頌賢自然更不能出門。
沒用幾日,慶豐帝就是千不願萬不願,可也下了罪已詔,又叫戶部籌集錢糧,可這幾日戶部的銀子也並不寬裕,一時間又哪裡籌備得出來,慶豐帝越發的著急上火。
正在此時,成平安又蹦了出來,他給慶豐帝提議募捐,叫金陵城的官員富戶們帶頭捐,捐的多的可以賞賜一些物品,比如說慶豐帝用過的筆啊,慶豐帝給提個匾額之類的,用虛名頭來換取錢財,所謂惠而不費便是如此。
說起來,成平安這個法子倒也挺不錯的,他說出來之後慶豐帝想了想就同意了,且將此事交給成平安,成平安就按著後世的許多法子來走。比如說拍賣,比如說帶頭捐款,說服富戶之類的。
宋懷瑾在地動之時已經派了兩個錦衣衛千戶去江西行事,一來監視江西官員,二來督促他們趕緊救災,一天裡忙的什麼似的,每日不到半夜不回還,季頌賢心裡擔憂,只能每日多備湯水飯食命人給他送去,夜間又多加關懷。旁的一絲辦法都沒有。
這日季頌賢終是將新話本子寫好了。坐車拿去印書作坊叫人印製出來。
她將書稿交給掌柜的,坐上馬車往回走了一小段路,便見著路邊一個牌子,上面寫了慈善拍賣會的字樣。下面又寫了詳細的說明。季頌賢看完了。先是一愣,後來想著成平安的身份,便也明白過來。
成平安這是要效法後世舉行慈善拍賣。將所拍得的錢財都捐給災區百姓,說實在,這法子倒是好。
只是,若是別人想出這等法子來,季頌賢定要鼓掌叫好,可這法子是成平安弄出來的,執行人也是他,雖然說季頌賢也不會去破壞,可到底心裡還是有幾分不痛快的。
她看了那木牌子,又叫繞樑打聽一回,回到家裡就關在屋裡不出來了。
繞樑急的什麼似的,可就是叫不開門。
待到晚上的時候,季頌賢終於打開屋門出來,對繞樑道:“去拿老爺的衣裳給我換上,我要去教坊司。”
“啊?”繞樑嚇壞了:“太,太太,這教坊司?這時候……這,真要去啊。”
繞樑是真嚇壞了,都有些語無倫次。
季頌賢點頭:“自然是要去的,快些給我拿衣裳過來。”
繞樑只得匆匆出去,不一會兒叫了雪夜幾個過來,這時候,季頌賢已然換好衣裳,又將頭髮梳了起來,換了厚底靴子拿了扇子就要往外走。
雪夜幾步上前:“太太,這件事情可要告訴老爺?”
季頌賢停下腳步轉頭看看雪夜:“不必了,老爺如今忙的緊,不要給他添亂,你去叫雪鷹,你們三個跟我一處去就是了。”
說到這裡,季頌賢皺眉打量雪夜幾眼:“去換了衣裳,快點。”
雪夜答應一聲,叫了雪玉和雪鷹過來,三人很快換了男裝,又將頭髮梳起,跟著季頌賢出了門。
從宋府出來,四人坐馬車直奔教坊司,不一會兒,車子已經在教坊司門口停下,季頌賢下車,抬頭看看燈火輝煌的教坊司,微嘆一聲,抬腳就朝裡頭走去。
原外頭幾個要進教坊司的公子哥看著季頌賢就傻眼了,見她進去,也跟了進去,季頌賢這裡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一個穿紅衣的公子拱手道:“這位兄台,咱們哥幾個都是教坊司的常客,往日沒見過你,可是新來的?”
季頌賢冷冷的瞅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答話,邁步就往裡走。
那公子哥就有幾分怒意,伸手又要攔季頌賢,雪夜幾步過來,一掌將那公子哥拍到一旁。
看著雪夜這架勢,那幾個公子哥都嚇著了,再無人敢上前,季頌賢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大廳,早有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孩過來笑問:“公子是頭回來吧?可是有相熟的娘子,還是要奴給公子喚上幾個來瞧瞧?”
“我找汪素素。”季頌賢拿了一錠銀子拍在桌上:“你跟汪大家說我是她相熟的就成。”
那丫頭得了銀子,笑嘻嘻的進了後院,不一會兒便過來引著季頌賢往後走:“汪大家正好在呢,且也有客人,只是一聽是您,立時就要見您的。”
季頌賢點了點頭,邁步進去,這後院和前頭不一樣,前邊極為華麗堂皇,後頭花木扶蘇,倒是很雅致,汪素素做為教坊司的行首,所住的院子很大,院中有花有樹,還有一架鞦韆,另外假山池子都有,裡頭借著燈光還看得到遊動的錦鯉。
季頌賢過去的時候,汪素素站在院中相迎,看著季頌賢笑了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您,當真是沒想著的,快些裡邊請。”
她虛手一引,看起來極為有禮且熱情,季頌賢對她點頭一笑:“這回過來是有事情麻煩汪大家的。”
說話間,兩人進了屋。汪素素叫人端了茶水過來,季頌賢喝了一口又笑:“你莫忙,坐下來與我說說話。”
汪素素抿嘴笑著在季頌賢對面坐定,上下打量季頌賢:“你若是郎君,說不得這全天下的女人都得被你迷了去,光是這張臉,嘖嘖,真是沒想著,您扮成男兒竟這樣俊美不凡。”
季頌賢摸了摸臉頰,只覺有些火熱。因又笑:“莫打趣我了。咱們好生說些正經事。”